“萧郎君?”
白笙笙拧起了眉,对这个称呼极度不满。就连她都没这般亲昵地唤过萧慎,城主和萧慎非亲非故,凭什么这么亲密?面纱将她脸颊上的不悦尽数遮挡。萧慎对这个称呼同样不满,但他并未出声多说。毕竟和‘廖夫君’相比,郎君算不得什么。嘉月的神色忽转惆怅,轻声叹息着:“镇城法器也是我的本命法器,如今一整个宝城都在法器内,在我的领域中你们自然抵不过我。但恶魔与我是双生子,我们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液,法器限制不了她。”
也正是因此,她奈何不得横行的恶魔。宫殿上方萦绕着浓烈的魔气,黑暗的天犹如一块巨大的黑布,压的人心慌。按照规定唯有黑夜恶魔才能现身,所以恶魔这才会利用魔气让天一直保持黑暗。“我会亲手将恶魔抓捕,让她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嘉月不紧不慢地将视线转向众人:“我向来言出必行,现在也到了我履行承诺的时候,我带你们去宝库挑选,不过我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挑选。”
宝库?白笙笙心动了。这座城池以宝物著名,她前来宝城不仅是为了帮助前辈恢复肉身,也是为了寻宝。如今寻宝的机会就放在面前,她自然不想错过。宴清眉眼一弯,眸色亮起,不假思索道:“一炷香时间足已。”
她并未帮上太多的忙,只是帮忙修复了阵法便能进入宝库,并不亏反而还挣了。步游掩不住双目中的雀跃,心事写在了脸上:“那我们快去吧,我早就想观摩一下宝城的奇妙之处。”
嘉月在前方带路,不过片刻便停下了步伐:“到了,这便是宝库。”
宝库是一座小塔,看上去平淡无奇并无特殊之处,小塔外却设满了阵法。宴清能看出小塔外的阵法琐碎复杂。几个阵法环环相扣,甚至得同时破除阵法才能踏进小塔。嘉月轻轻抬了抬手,小塔的门便发出清脆的声响朝着一旁缓缓打开。“你们进去吧,一柱香后不论你们是否寻到想要之物,宝库都会将你们自动送出。”
她站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宝库。她守了这座小塔上千年了,许多宝物对她并无用处。宝城缩在法器中千年,这座城池的灵力越发的稀薄,供养不出修士,许多灵器待在宝库中都结了灰。想要封印恶魔兴许还需要这几人相助……草泥马兴致勃勃地踏进了宝库。藏在它绒毛间的白胖参同样满脸好奇的看着四周:“没准我们也能挑件趁手的灵器。”
草泥马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请你对自己有个精准的定位,你是灵植不是人,用不了灵器。白胖参并不气馁,轻轻舔舐着唇瓣,一副饥渴难耐的模样:“用不了灵器也没关系,既然是宝库,没准也有我用得上的。”
蛋娃紧闭着双目,对这一切并不感兴趣。众人也在此刻陆续踏进了宝库。白笙笙紧跟着萧慎,有意垂着头,尽量放低存在感,想要随着众人一并踏进宝库。“等等。”
嘉月一眼便瞧出有人妄图‘浑水摸鱼’,主动出声:“我好像没同意让你进去吧?”
众人停下了步伐,朝着身后望去。白笙笙的身形微微一僵,有些尴尬的收起了刚踏进宝库的脚,娇柔的女声尽显无害:“城主,方才我也出力了,我还以为我也有资格进入宝城。”
跟在斩道宗这群人身后,她也听了不少。城主为感谢斩道宗这几位弟子出手相助,允许他们踏进宝库挑选物品。方才在对抗恶魔和泥人时,她也出了一份力,好歹也稍微拖延了些时间。“出力?”
嘉月挑起了眉头,面白唇红,神色间略带不悦:“我怎么没看到你出力了?”
白笙笙面上的神色瞬间凝固,好在面纱将她脸颊尽数遮挡,瞧不清她的情绪如何。她忙不迭笑道:“城主,你们抵御恶魔时,我并未闲着,可我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低到你们都没有留意到我的存在。”
廖远敖迅速踏步站在了白笙笙面前,神色坚硬,斩钉截铁道:“笙笙师妹的确是出力了,她明知道地牢内危机四伏,并没有想着逃离,而是与我们共同抵御。”
“廖夫君,就算如此一开始我也没答应让她进入宝城。”
嘉月一笑而过,随手指向了站在门口的宴清等人:“我只答应了他们进入宝库,可没答应白笙笙。”
白笙笙沉着眸,长袖下圆润的指尖深深掐入肉里。凭什么宴清能进入宝库,她不行?她被害得没了头发,接连两次掉入池塘早已经遍体凌伤。论付出她不逊色任何人,完全可以管自己逃走,为了宝物她并没有逃,可现在竟将她拦在了宝库外。廖远敖毫不犹豫的站在白笙笙这一边:“那你也没答应让我踏进宝库,为何只拦笙笙师妹不拦我?”
嘉月朝着他抛了个媚眼,苍白的脸颊搭上这个副神情诡异吓人,女声却格外的温柔:“因为你是我夫君,你是自己人不是外人。”
廖远敖下意识后退了步,身上瞬间起了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对了。”
嘉月想到什么般,朝着他靠近了步,亲昵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我们还没洞房花烛呢,你还不完全是我的人。”
倘若说非要洞房花烛才能够踏进宝库的话,他忽然觉得宝库也不是非进不可。廖远敖煞有介事地看向她:“城主,我是被迫与你成亲的,这门亲事做不得数,是假的。”
他刚踏进宝成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拉去成亲了。就连拜堂也是被迫的。哪有人成亲这般草率。白笙笙并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看得一愣愣的:“成……成亲?”
大师兄又是何时成亲了?来日方长,她还有用得上大师兄的时候,大师兄可不能和旁人好上了,就算是好上也不能是现在。宴清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磕起了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