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宗门?”
白笙笙似看到了笑话,双目中的幸灾乐祸浓郁了分。不回宗门正和她意,她还怕宴清回到宗门后散修们捉不住。一旦这女人回宗门,有宗门众多修士相护,散修们也没那个胆子冲向斩道宗,宴清自然也就安全了。步游挠了挠后脑勺,实诚的脸颊带着些许疑虑:“小师妹,你不回宗门吗?可是只有宗门是最为安全的。”
宴清眉眼微弯,白皙的脸颊上清澈的眸子带着狡黠之色:“我不回宗门,我要去梅院,既然他们想抓我,那就来抓我咯。”
“梅……梅院?”
步游愣了愣:“那地方诡异的很,我们这才刚从梅院逃离,现在回去不太好吧?”
蓝玉珏眼中噙着抹笑意,温润的脸庞多了丝深意:“就是因为那地方诡异,小师妹才要回去。”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小师妹想做什么了。宴清麻溜地俯身骑在了草泥马的背上,低声催促着:“快跑,我们把这群修士引到梅院!”
草泥马撒腿便往前方冲去。“宴清别跑!”
“这女人怎么跑的那么快!”
“她和传闻中的一样狡猾!”
修士们拔剑相冲,可不论他们怎么冲始终被宴清甩在身后。斩道宗众人罕见的没有出手,跟随着宴清一并逃。廖远敖脸颊上的五官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内心惴惴不安:“斩道宗这群人看起来怎么有些奇怪?”
再怎么说南宫墨也是元婴期修士,联合斩道宗这几位亲传稍微拖延一下时间并不是问题。只要宴清逃了,散修们也就没有追踪的必要。可他们为何朝着梅院的方向走?白笙笙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轻声催促着:“师兄,我们也去看看情况。”
廖远敖并未拒绝,迅速跟了上来。梅院。此处恢复了一贯的静谧。宴清一头扎进了梅院。散修们不断地在身后叫嚣着:“宴清此处已无退路,你跑再快也无济于事!“白笙笙挑起黛眉:“宴清还可真是自以为是,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往这间小院子里跑,简直是自讨苦吃。”
没等她踏进梅院,一只手也在此刻拉住了她。廖远敖面色凝重,警惕地盯着面前的梅院:“笙笙师妹,这院子不能进。”
“不能进?”
白笙笙微微一愣,略为诧异地将目光转向他:“为何?”
廖远敖动弹着唇,轻声解释着:“梅院有古怪。”
与此同时,众人尽数踏进了梅院。咻!密密麻麻的稻草人从天而降,它们睁着幽绿的眸子极其恐怖。踏进梅院的散修不寒而栗,纷纷停下步伐,仰头看向了天际:“这是什么?”
“好像是群稻草人,可稻草人怎么会动呢?它们的眼睛还会亮!”
散修们也在此刻冷静下,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稻草人发现什么般,瞬间暴怒,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压了过来:“你作弊!你作弊!”
“我要把你吃掉!我要把你做成稻草人!”
“你们都得死!一个都不能跑!”
尖锐空洞的声音格外刺耳。稻草人们无差别攻击,从暗处纷纷蹿出,袭向了修士们。稻草人飞来的速度极快,黑压压的一团极其恐怖,散修们赶忙拿起长剑砍向飞来的稻草人。看到这么多稻草人,步游头皮发麻:“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小师妹想要干嘛,想要玉石俱焚吗?”
“怎么会?”
南宫墨不假思索反驳着:“小师妹不是那种人。”
就算是玉石俱焚,那也是稻草人和散修们。宴清抬手逮住了个朝着她袭来的稻草人,眸光微敛,轻声开口:“方才你也没说不能放火,这不算作弊。但我也知道放火是不对的,所以我带来了这么多人陪你一起玩,就算是表达歉意。”
手里的稻草人歪着脑袋,散发着绿色的双目显得有些呆滞和笨拙。它转了转眼珠子,似在思索:“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宴清轻轻抚了抚稻草人的脑袋:“人多热闹,这么多人陪你玩多有意思。”
稻草人有些兴奋地从她手心中蹿出,将身体扭成了麻花:“既然如此,那我就原谅你了!”
从宴清口中吐出的声音像在哄小孩:“我知道有一个游戏更好玩,你想不想跟我一起玩?但是玩这个游戏需要你的本体一块出现。”
“想想!”
稻草人有些激动,连连点头:“我这就出现跟你一起玩!”
沙沙——暗处发出了细微的动响。一个人影从暗中蹿了出来,个子比草泥马高些,一袭黑衣将它尽数包裹。远远一望,这玩意黑漆漆的似人似鬼,一双散发着幽绿的眼瞳格外恐怖。“啊!有鬼啊!”
“快逃啊!”
散修们一声尖叫,震耳欲聋的声音似要划破双耳,他们撞鬼似的撒腿就跑。院子被层淡淡的光团包围着,俨然形成了道阵法。不论修士如何挥剑,阵法都没有丝毫破碎的痕迹。梅院外。两道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偌大的梅院变得空无一人,修士们凭空消失了,一颗被烧干的梅树静静伫立在院中。“这……”白笙笙惊诧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大师兄,人怎么不见了?”
她们一直在梅院外,眨眼的功夫修士们便从眼前消失不见。廖远敖的眼皮也在此刻狠狠地跳动着:“这就是我说梅院诡异的原因,但凡是踏进梅院的人都会消失不见。”
“消失不见?”
白笙笙愣了愣:“好端端的怎会忽而消失?”
廖远敖直视着梅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道出。梅树似有东西在作祟,只要踏进梅院亦或是夜里靠近此处,就会消失不见。这一消失,便再也没出现过。廖家曾派人处理过梅院的灵异事件,可派出去的人也消失了,廖家不得已这才放任着梅院不管。廖家弟子极少前来这处山庄,廖远敖也只有需要泡灵泉时才来。“全都消失了?”
白笙笙似瞧见有趣的事,轻挑唇瓣,眼中绽放着精光:“这么说宴清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