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清?”
萧慎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特地眨了眨眼。他并未产生错觉。宴清的的确确出现了,还从地底下挖了个洞探出了个脑袋,只是这幅模样看起来未免有些诡异。步游仰着头,实诚的脸颊写满愁色:“看来我是想小师妹想疯了,方才我竟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
蓝玉珏轻声附和着:“也不知道小师妹现在怎么样了。”
萧慎掩不住眼中的惊诧,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宴清:“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被困在此处的修士都盼着能够逃离,再看看宴清,她竟从地底下挖了个洞钻出来,主动来到木屋。宴清并未搭理他,掉了个头转移了方向,直将目光转向斩道宗众人。“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四师兄,我来救你们啦!”
女声并不大。她还有意压低了声音。南宫墨忙将目光转向周围,眸中带着分惊喜:“我也听到了小师妹的声音,难道小师妹真来了?”
“师兄,我在这!”
宴清抬高了手轻轻挥了挥。这一次南宫墨看到了她。宴清麻溜地从地洞里钻出,迅速来到他面前。捆绑住修士们的绳索上有阵法,限制了他们体内的灵力,这间屋子外也被施加了阵法,只要在屋中就无法使用灵力。通过兆丰的传承,她一眼便认出这是魔族独有的阵法,想破除并不难。当即,她抬起新月剑用力一挥,解开了捆绑他的绳索,又挨个将师兄和师姐们身上的绳索通通解开。“小师妹!”
步游实诚的脸颊上填满了悦色,满眼惊喜:“我以为我就要死了,没想到我还能活着看到你!”
南宫墨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之色,朝着地面挖出的洞望去:“小师妹,还是你厉害,还能想出挖地道的法子。”
他们这的动静,成功吸引了众多修士的注意力。“宴清?”
“居然是宴清!”
“她是来救我们的吗?”
修士们有些激动,语调不由上涨了几分。宴清将手放在唇瓣边,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屋外:“嘘,小声点。”
屋外还有魔人。若是将魔人吸引进来,她们一个都逃不掉。修士们默契地连连点头,看向她的目光充满着期待,俨然将她当成了救世主。白笙笙直视着她,幽锐的眸子淬了层狠辣,嘴里低声嚷嚷着:“宴清,你居然还没死,那两个元婴巅峰期魔人都没能把你抓住?”
宴清看向了众人,干净白皙的脸庞带着未褪尽的稚嫩,银铃般清脆的女声缓缓响起:“诸位,我特地挖了个洞救人,这个洞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斩道宗修士先走,待他们走后,我会替你们解开身上的绳索,注意不可将动静闹大。”
把守在屋外的两个魔人压根不扭头望。在他们眼底,这群修士被绳索捆绑着逃不走,必死无疑。因此他们只观察木屋外,看看是否有异样。修士们没有任何意见,在一旁连连点头。他们和宴清没什么交情,宴清还肯出手相助已经值得他们道谢。只要能离开这、能保住性命,晚点走也无妨,“宴清?”
“当真是你!”
白笙笙似发现了什么,情绪有些激动用力一喊:“没想到你竟还会前来救我们!”
女声很响,似有意吸引门外的两个魔人。木屋中的修士看傻了眼。这女人是傻子吗?都说了得小声些,她却扯着嗓子大吼大叫,唯恐旁人听不见。萧慎皱起了眉,不悦地看向她。有修士怒视着她:“白笙笙,你是生怕魔人没发现我们吗?”
白笙笙方才后知后觉,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抱歉,我只是一时情绪激动,开心过头了。”
能不能逃离对她而言并不要紧,反正有前辈为她兜底。她只想让宴清死在魔人手中。至于其他的修士,是生是死她同样不在乎。宴清健步迈向她,掏出了擦脚布往她的嘴上一堵:“你想死别拉着木屋中的其他人。”
擦脚布带着股怪味。白笙笙想反抗,可现在的她哪里是宴清的对手,嘴直接被堵上了,守在门口的魔人听到了动响,下意识往屋里看:“屋内有动静。”
“我去看看。”
一名魔人踏进了屋子。修士们老老实实地坐在那,一脸沮丧要死不活的模样,修士们都穿着宗门看起来都差不多。萧慎有意挪了挪身体,将洞口挡得严严实实。魔人并未察觉到异样,扫了眼周围就走了。看着魔人离去,白笙笙急红了眼,嘴里支支吾吾了半天,发出的音量小如蚊子。直至魔人离开,宴清方才起身,看向了不远处的白笙笙:“你的嘴太碎了,为了安全起见我得把你的嘴封上,大家没意见吧?”
修士们不假思索地摇过了头:“我们没意见。”
“白笙笙不知轻重,把她的嘴堵上是件好事。”
“宴清,我支持你!你不畏风险肯来救我们,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哪怕是向来偏袒白笙笙的廖远敖也沉默不语。差一点点就要被魔人发现了。一旦被发现,魔人定会兽性发作,没准还会立马就要了他们的命。这次是笙笙师妹不懂事。白笙笙急红了眼。被堵上嘴的是她,只有她才有资格回应,这群修士凭什么都在偏袒宴清,不问问她的意见就擅自回应!斩道宗众人并未闲着,替众人解开了绳索,他们默契地无视了还被捆绑堵上擦脚布的白笙笙。修士们倒也信守承诺,等斩道宗这几位亲传都走后,方才陆续爬进洞里。廖远敖解开了白笙笙身上的绳索和嘴上的布:“笙笙师妹,我们也走吧。”
白笙笙有些不甘心,吐了两口唾沫,异味却荡在嘴里久久不散。她暗暗捏紧了拳,却也只能就罢。修士们都陆续逃走了,这会宴清怕是早已经走远了,她也不便闹出动静省得引起众怒。白笙笙正想要钻进洞里时,一道身影却将她挤走了。苏沁沁略为不爽地扫向她,毫不掩饰眼中的烦躁:“方才你差点将我们暴露,既然你不急着走,那你就排最后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