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主!”
宴清泪流满面,仰着头虔诚地看向它:“小的把祭品都准备好了,您要的修士都绑来了,却被没眼力见的魔人抢走了!”
邪主喑哑难听的声音里夹杂着几丝愠怒:“什么?被魔人抢走了?”
她摸了摸泪水,有些怨恨地伸手拍打着胸口:“不错,您想要的祭品是宗门亲传弟子,我九死一生这才将祭品抓回。魔人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硬是将祭品抢了!小的修为低下不是魔人的对手,只能哭着回来请求救援!”
她哭得情真意切。司擎曜静静凝视着面前的一切。换成旁人,定会以为宴清是软骨头,能对万恶的邪修卑躬屈膝。他却清楚,宴清是有骨气的人,她的骨气与常人不同。她能伸能屈,所思所想也不是旁人能够领略到的,这便是她的有趣之处。邪主怒气腾腾,身上的气息阴冷了分,咬牙切齿着:“魔人竟如此嚣张,敢对吾的祭品下手!他们莫不是以为世间只有魔族了?本座虽沉寂了千年,却也不是魔人能够欺辱的!”
邪修们沸腾了:“我们邪修就没一个是软骨头,敢对邪主的祭品动手,必须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这千年来,魔族太过嚣张跋扈,屡屡欺辱我们邪修,我们这就杀过去夺回祭品!”
元婴巅峰期邪修猛地抽出刀刃,一副咬牙切齿的姿态,面色狠辣:“我这就带人去把祭品夺回,这群魔人敢得罪邪主别想有好日子过!”
邪主冷着眸看向宴清,嘶哑的声音缓缓落下:“此事就交给你,务必将吾的祭品夺回!”
宴清连忙应下:“只要邪主肯派点人给我,助我一臂之力,我定能将人救回!”
事成之后,她就将招魂幡拿给宗主。往后邪主就安心在招魂幡里待着吧,日后也碍不到她,她已经将邪主得罪过一回也不差再多一回。“好。”
邪主应下了:“吾允了,只要能将祭品抓回,邪修们任你差遣。吾就先休憩了,待祭品抓回再唤吾。”
实际上,它只是需要有人替自己出手。至于这个背叛宗门的修士,待她没有利用价值后,自然也会成为它的祭品。她赶忙行礼:“恭送邪主,小的定当竭尽全力将祭品尽数抓回!”
其余邪修不敢怠慢,学着她的模样纷纷出声:“恭送邪主!”
“恭送邪主!”
一时间场面浩荡。邪主钻入了招魂幡中,宴清又将招魂幡收起。司擎曜方才抹去了隐身阵。白胖参感慨着:“真气派。”
草泥马转了转眼瞳,想到什么般特地补充着。当初主人假装小魔君时,也是这么气派,那时魔人对主人客客气气,主人有求必应。司擎曜并未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垂眸瞥向佩戴在宴清手腕上的空间玉镯。兴许他可以让招魂幡发挥更大的用处,邪主既复生,那也该将这盘局搅一搅……邪主进入招魂幡后,邪修们迫不及待拿出武器,想夺回邪主的祭品。元婴巅峰期邪修将目光转向她:“邪主既将大权交给你,此事就由你带领我们抓回祭品。现在那些祭品被抓到哪了?”
宴清麻溜地伸手朝着一个方向指去:“景德镇。”
“好。”
元婴巅峰期邪修点过了头,聚起了周围邪修:“我们这就杀去景德镇,速去速回,尽快抓回祭品,增强邪主的力量!”
此处有二十余名金丹期。若是寻常情况这些人是够了,但魔人可是有上千人。宴清耷拉着连,唉声叹气着:“这点人还不够,魔族有备而来,为了抓亲传弟子们派了上千魔人来,我们得多准备些。更何况我们千年未现身,这是头一次在魔人面前现身,就该大张旗鼓,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省得日后不长眼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
这话说的有理。他们沉寂太久,导致魔人忘了邪主昔日的威风,都敢对他们下手了。元婴巅峰期期邪修不假思索道:“那我现在就去聚集魔人,给我一个时辰的功夫,定能聚集上千人!不,我要聚集更多人!”
邪修扭头就走。其余人还邀请宴清入屋等候。在他们眼中宴清就是邪主的得力干将,手握招魂幡,若是来日她能在邪主面前美言几句,其余人也能一步登天。邪修们端茶倒水,又为她揉捏肩膀。宴清倒也乐得其在,享受着邪修们的伺候,再时不时胡编瞎造,唬弄修士。“宴大人,你身边的那位是?”
有邪修注意到了司擎曜的存在,低声询问着。宴清瞥了眼司擎曜,不假思索道:“那是我的侍卫,只不过修为不高,寻常也就帮我传递下消息。”
这样的解释于情于理,邪修们并未在意。毕竟他们感受不到司擎曜身上有灵力波动,也便默认认为此人没什么修为。邪主们再度凑了上来,一个个殷勤得很。司擎曜的嘴角抽了抽。这世间恐怕也只有宴清能将邪修们忽悠得一愣愣。若是邪修们得知事情的真相,定会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以泄心中的怨恨。一个时辰后。宴清吃饱喝足,甚至还小憩了会。草泥马跟着她,将肚子吃得远远的。上千邪修浩浩荡荡等候着,场面壮观,这人数远超魔人。“不错。”
宴清满意地点了点头,特地提醒着:“魔人见我们人多极有可能搬救兵,我们最好再备些人。”
元婴巅峰期邪修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我都已经吩咐下去了,其余邪修也都将从四面八方而来,聚集此处,迎接邪主。”
宴清方才朝前踏步:“诸位,请随我来!我们这就前往景德镇,将那群该死的魔人杀个片甲不留!切记我们的目标是魔人,修士是要献祭给邪主的,不可动!”
“杀魔人!”
“杀魔人!”
邪修们异口同声。这场景哪怕是司擎曜都不由轻挑剑眉。他甚至开始期待这场‘以恶制恶’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