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只有一缕,气息却格外霸道蛮横。宴清想要将这缕神识抹去,可不论她怎么做,神识都屹立不倒,哪怕是用凤火烧,这缕神识也没有丝毫变化。“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皱着眉,控制着凤火揪了揪神识,将神识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等她松手神识又恢复了原样。“草泥马,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她扭头瞥向了懒洋洋趴在桌头的草泥马。草泥马是神兽,神兽和灵兽不同之处是拥有兽族千万年来的传承。这份传承能让神兽从诞生的那刻便通晓兽族语言,也会知晓各种寻常人不知道的信息。草泥马打了个哈欠,慵懒地抬起眼皮子。主人,你想问什么?宴清直将心中所想道出:“我的体内多了缕司擎曜的神识,我要如何将这缕神识抹去?”
这缕神识不属于她。看到体内多了道别人的神识,她总觉得怪怪的,哪怕神识碍不到她不会伤人,她还是想将神识抹去。草泥马坐在桌沿,悠哉悠哉地晃悠着脚丫子,满不在乎地动弹着唇。这还不简单?解铃还需系铃人,让司擎曜把这缕神识抹去不就行了?宴清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答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抹去这道神识?”
她可不认为司擎曜会无故将这缕神识抹去。按照司擎曜的原话:在她对司擎曜负责之前,他是不会抹去印记的。想要抹去神识只能靠自己。草泥马毛茸茸的脸颊瞬间皱在了一起,眼睛鼻子和嘴巴凑在了一块。主人,这可就难了。除非你的修为比他强。白胖参坐在草泥马身边,一并晃悠着脚丫子:“司擎曜是前魔尊是千年难遇的修炼奇才,世间也只有他既可吸收灵气又可吸收魔气。他现在的修为少说也是化神期,而你连个元婴期都不是,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他呢?”
宴清的嘴角也在此刻抽了抽。那男人的天赋太过变态,书中也从未提起过此人,她险些怀疑萧慎的天赋在他面前也得靠边站。“修为想超过本座也不是没办法。”
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从窗外传来。宴清下意识回了一嘴:“什么办法?”
她又想到什么般,赶忙将视线转向窗外。一道孑然挺拔的身影正静静的站在那,来的正是司擎曜。他一身黑衣似要与黑夜融为一体,银白的月光将他棱角有致的脸颊照亮,漆黑的眸子镀了层银光,多了分难以言喻的深意。“是你。”
宴清回过神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又怎么知道我在这?”
司擎曜修为高强,就连魔族都能够来去自如,更别说是这。自从他们从宝城一别便再无联系,知晓她行踪的人并不多。原本她还想着下一次见到司擎曜会是什么时候,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了。“呵。”
司擎曜一声闷哼,薄凉的眸子肆意地扫向她:“难道不是你唤本座来的?”
宴清费解地将手指向自己:“我什么时候唤你来的?”
司擎曜静静地站在窗外,面色一如既往冰冷,像看待白痴般看向她,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眼:“神识。”
宴清的眸色一敛,瞬间顿悟了。方才她一直拉扯着司擎曜的那缕神识,难道是司擎曜感到了这缕神识?司擎曜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中的疑虑,从容不迫地解释着:“那缕神识是本座的,你把玩神识本座自然有所感应,所以没事别捏它。”
“这么说你知道我在这也是因为神识?”
除此之外,宴清想不到其他解释。司擎曜有些欣慰地看向她,眼中的神色也柔和了些许:“还晓得举一反三,不算太笨。”
宴清紧蹙黛眉:“这不公平,你能通过神识感应到我,而我却不能感应到你。”
“哦?”
司擎曜有些玩味的看向她:“不如也在本座体内留道神识,那就公平了。”
宴清沉默不语。两人各自留道神识听上去是挺公平的,至少可以相互感应到双方的存在,而不是单方面感应。可她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咻!没等她反应而来,指尖已被划破,一滴鲜红的精血朝着司擎曜身上钻去。精血触及司擎曜的肌肤,他的神识里立即多了道熟悉的气息。他修为高强,可随时抹去这道气息,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学着宴清方才的模样,肆意地揉捏着这缕神识,将它揉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宴清的瞳仁微缩,她感应到了司擎曜的存在,通过神识她甚至还可判断司擎曜的位置。同时她也感应到了被揉捏的神识。神识被揉捏不痛不痒,这种感觉有些微妙,神识时而被拉长时而被揉成圆形。方才她这也这样捏司擎曜的神识。宴清赶忙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行动:“行了,以后我不捏你的神识,你也别揉捏我的。”
司擎曜方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屋中。几道小小的身影正坐在桌头。草泥马、白胖参还有威武稻正大眼瞪小眼,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白胖参肉乎乎的手正捧着颗灵果啃食着:“难以置信蛋娃会是前魔尊司擎曜,我也算看着他长大,大家也算是知根知底。”
它们的存在司擎曜早就已经知晓了,白胖参也不用害怕会被吃掉。在司擎曜尚未长大还是蛋娃时候更需要营养,那时候司擎曜就没将它吃掉更不用说是现在。威武稻手里正编织着小稻草人,它歪着头凝视着司擎曜:“他毕竟是前魔尊和魔族有不少挂钩,我们是不是得离他远点?”
魔族和修仙界立场不同,远离司擎曜也是人之常情。草泥马摇了摇头,动弹着唇否决了。现在说这话已经迟了,先前司擎曜还是孩童时,天天骑在我身上。更何况主人现在和他谈笑风生,关系一看就不错,现在想要当陌生人迟了。白胖参皱着眉还想开口说什么,忽然感觉身上一冷,下意识颤了下身子。一道精锐幽冷的视线正朝着它们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