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瞥了眼白笙笙,女声带着少许蔑视:“对付你用不着搞花样。”
“你说的倒是轻巧!”
白笙笙咬牙切齿,全身的力道都倚在插入地面的长剑上:“你要是没搞花招周围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定是你知道敌不过我,这才在暗中动手脚!”
宴清皱了皱眉,并不想浪费口水过多解释。屋子还在下沉。周围大变样,此处无边无际漆黑至极,唯一的亮光还是草泥马手中的火折子。主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屋子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察觉周围的变化,草泥马的心一惊,睁着圆溜的大眼四处张望着。宴清皱了皱眉,细细端详着四周:“这已经不是我们所待的屋子了,具体情况我并不知晓,但我知道不是白笙笙搞得,不然她也不会质问我。”
缩在草泥马兜里的白胖参脸颊上的五官皱巴巴的,探了探小脑袋四处张望着:“屋子不可能会无缘无故下沉,就算不是白笙笙动手脚,那也一定是有人动手脚。”
不一会,此处了停止下沉。白笙笙双目猩红,周身聚集了滔天的魔气,迅速冲了上来:“宴清,纵使你在暗中耍花招,今日我也定要杀了你!”
宴清来不及思考,白笙笙便冲了上来。两道身影紧紧纠缠着。咻!新月剑划破了白笙笙的手臂,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潺潺而流。“区区一点皮肉伤能奈我何?”
白笙笙冷笑着,不屑一顾地收回视线,眉眼泛冷:“你和以前相比是有不少长进,但你还是得死在我手中!这以后世人再也不会将你与我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因为死人永远比不上活人!”
无数魔气也在此刻袭向宴清,这些魔气似要吞噬人,一点一点地将她包围着。宴清笑了笑,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任由着魔气朝她靠近。她这幅模样从容有余,运筹帷幄,也令人牙痒痒。白笙笙咬牙切齿,心中的恨意浓郁了几分,面色阴沉:“死到临头毫不自知,还在这笑,今日我便要将你碎尸万断!”
啪嗒!体内似有东西裂开了,有千万只蚂蚁啃食着身子,疼痛难忍。白笙笙硬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头紧皱,额头已然蒙上了大串汗珠。“这……”她惊讶于身体的变化,赶忙垂眸分出缕神识扫向身体。一簇簇魔族圣花正在体内肆意生长,花儿妖艳绚烂,却似催命符,令人心生恐惧。“魔族圣花?”
“这是花种?”
白笙笙的身子一踉跄,险些站不稳跌在地面:“我体内怎么会有花种?”
花种是她精心炼制的,她很清楚花种会如何将人逼入死亡,内心不由生出了恐惧。不过片刻,她便疼得在地上翻滚。妄图包围宴清的魔气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健步迈向白笙笙,眸色冰冷:“当初我体内有十颗花种,你体内现在也只有一颗花种,一颗花种你就受不了?”
“是你!”
白笙笙瞳孔地震,脸颊上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弓着背蜷缩着身子,有些匪夷所思:“是你把花种植入我体内!可你怎么会有花种?”
她想到了方才被划破的手臂。花种定是那时候植入她体内!宴清抬起掌心,手心立即多了九颗花种,这些花种都是她事先准备好的。“花种!”
“你哪来那么多花种!”
白笙笙挣扎着身子想要起身,却因为魔族圣花在体内肆意生长,疼得她大汗淋漓无法起来:“我费尽心思这才炼制了十颗花种,你是从哪弄来这么多花种的?”
宴清闷声一哼,掌心一挥,这些花种精准无误地袭向面前的女人。白笙笙想逃,周围光线昏暗,连道门都未瞧见,更何况她身子不适,连起身都做不到,更别说是逃了。“不!”
看到朝着自己袭来的花种,白笙笙吓得赶忙使出魔气想要抵御花种。尖锐的花种似利刃,瞬间划破了她的肌肤,其余的九颗花种顺着受伤的肌肤尽数钻入她的身体。宴清极为巧妙地控制着花种生长。魔族圣花朝着经脉钻去,生长的速度略为缓慢,不至于让人昏厥却也够受的。“我的经脉!不行!不能长到经脉去!”
白笙笙调动着体内的魔气,想要抑制魔族圣花的生长。圣花突破了她的魔气,肆意地袭向经脉。咔嚓——筋脉被扭断,发出清脆的声音。“宴清!你快停下!”
白笙笙红着眼眶连滚带爬,爬到了她脚下,双手紧紧拽着她的衣裙,眼底尽是恳请:“你明明中了花种,却还能够平安无事,一定有办法救人吧?赶紧救我!我要是死了,师傅一定会血洗宴府替我报仇!”
提及宴家,宴清的面色骤然转冷,猛地抽回裙子,睨着眸转向她:“你若是死了,便是颗没用的棋子,魔族又怎么可能会救无用之人?花种是你炼制出来的,死在自己炼制的花种下倒也不亏,你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
体内植入十颗花种,寻常人一颗都承受不住,要不了多久白笙笙就会被花种折磨致死。“宴清!”
白笙笙紧咬唇瓣,隐忍着疼痛:“只要你饶我一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宴清想到什么般,顿了顿步伐,伸手摸向了白笙笙的衣兜,在衣兜里翻了个遍。直至翻出了两个鼓鼓的储物袋后,她方才收手。这也是白笙笙全身的家当了。储物袋被夺,白笙笙有些癫狂,想要冲上来将储物袋拿回去:“这些都是我的财物,你不能染指!快还给我!”
哪怕她现在的状态生不如死,也不忘惦记着储物袋。“哦,对了。”
宴清想到什么般,特地出声补充着:“话说回来,我还得多谢你炼制了这些花种。如今花种为我所用,我可以控制花种,甚至可用灵力随意凝成花种。”
白笙笙猩红的眸子怒目圆睁,匪夷所思地摇晃着头:“怎么可能?花种怎么可能为你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