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可以开课了。只是这告示一贴出去,自然是遭到了沈国安的强烈批判,他激动地撕掉告示,表示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县上随便请个老头子就可以当夫子了?简直就是可笑。但是他并没有看到贴告示的人,所以他现在满村子找人,最后听说是跟沈翠儿一同住的那个小白脸贴的时候,气得都快炸了。因着上次沈老头跟沈老太在翠儿这里吃了瘪,他们一家在村子里都被人耻笑了很久,连带他的收入都有些减少了。现在倒好,这死丫头是要直接抢他的饭碗了。沈国安气势汹汹地跑到沈翠儿家时,他们正在商量第二日食肆、海鲜摊的人手安排。“有何贵干?”
沈翠儿看着沈国安手里的告示,心知肚明。“你这什么意思?”
沈国安当着沈翠儿的面狠狠将告示撕了个稀巴烂,以显示他此刻的愤怒。“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夫子学问高,我当然是想跟大家一起分享了。谁知道,咱们这小村里是不是藏龙卧虎,将来出个状元呢。”
沈翠儿淡定地看着沈国安的暴跳熊样。有段时间没见沈家这几个兄弟姐妹了,德性始终如一。“放屁,你以为你不收钱,那些孩子就会去你那听了?你当我是摆设呢。”
沈国安大声呼喊道,一双眼睛都瞪得发红了。“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又不担心,那来我这干嘛?”
沈翠儿觉得好笑,沈国安来自己这,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他有自信?这迷之自信,她当然知道了。“你一个姑娘家,不知廉耻,勾搭男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了,你也不怕村里人戳你脊梁骨。”
“大哥,谁打孩子的主意,谁心里清楚。”
沈翠儿也懒得跟沈国安多费口舌,这人没底线的,苛刻孩子是常有的事儿。“你就等着吧,看明天谁去你那。”
沈国安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丝毫没有一个夫子的端正模样,跟地痞流氓也没啥区别了。“麻烦,让让。”
钱妙儿从灶房里端着一盆水出来,随意喊了一声后,直接往沈国安脚边招呼去。“疯女人,往哪倒呢。”
裤子鞋袜全湿了,沈国安烦躁地骂道。“哎,这疯狗呢,我刚还听到有疯狗在乱叫。”
妙儿跟翠儿待久了,自然也学了些嘴皮上的功夫,骂起来人不带脏字。“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难得沈国安骂了句有文化水准的脏话,转身气跑了。沈翠儿朝钱妙儿竖了竖大拇指,“妙儿,你可实在是高。”
沈国安这事儿就是一个小插曲,几人又继续讨论起来。“现在我们也说不准明天食肆是什么情况,但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们还是得先做好准备。你们三石头剪刀布吧,看明天谁去县上摆摊。”
沈翠儿指了指在场的三人提议道。去县上摆摊,毕竟要一早出门,还要走那么远的路,是件苦差事。指定谁都不好,那猜拳决定,各凭运气。额,对于猜拳这个建议,三个男人面面相觑。“那个,海鲜摊就让我来吧,县上我也比较熟,而且司徒公子他们之前手头都已经有工作了,就不要再变动了。”
曹小北主动说道。他主要还考虑到万一安府有什么事儿,他也可以过去帮忙,并不是说真来了这里,他就真的脱离安府了。沈翠儿看了曹小北一眼,点了点头,“那也行,县上那个海鲜摊就先交给小北你,如果有变动咱再商量。客栈那边继续由大力盯着,那司徒翊就留在食肆里,万一有个突发情况也好照应。明天最主要的事儿是你送胖哥跟糖宝两个去学堂那。”
“翠儿你就放心吧,夫子的住所跟学堂地方我都安排好了,但是明天会有多少孩子来,咱们就先别考虑,反正主要是为了咱们自家俩孩子。”
毕竟他们这么大摇大摆地在村里贴告示说免费教学,但是村里会有多少人信,或者说沈国安会让多少孩子过来,那都是个谜。“咱们是做善事,谁接受,多少人接受,我们左右不了。”
沈翠儿也表示同意。“对了,趁现在天还没黑,去司徒翊房间里再弄张床,小北暂时先跟司徒翊住一屋,等咱客栈修建好了,到时候一人选一屋。”
曹小北留在这里,一来可以增进与妙儿的相处时间,二来,第二日他是要早出发的,让妙儿准备好早点跟一些干粮,更方便些。这次司徒翊可没说半句话,他不能太娇气,必须跟大家同患难,共进退。于是他非常主动地进屋帮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