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洛仍旧保持着笑。“可你应该知道,本宫可许你荣华富贵,终生宠爱,却唯独不能给你终生身无二妇。”
他认真而毫无掩藏的说道。闻言,云楚洛黑眸一闪,他所言非虚,也并非绝情。而是对他,又或者赵君泽,又或者所有掌权想要争天下的人而言,女人可暖床,也可成为权衡各国以及官员的利用品。就算是不爱,也必须留在身边。就算是现在不碰,终有一日也要碰!他们面对的环境复杂,必须而为之!他们没有选择。她又在怎会自私去要求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退后一步,笑道:“妾知晓。所以……三年之约不能忘,也不敢忘!”
元祁黑眸中闪过一丝异光,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她扫了一眼敞开的窗户,又笑道:“太子不去看看太子妃吗?太子妃跪在芙蓉阁门前,也许从你我欢爱之时便跪在门外。说起来,妾要感谢太子妃,若无太子妃费劲心思使出青楼常用的交颈欢,妾怎么会有机会与太子一夜欢爱?不过,就算是不与太子,妾昨夜必定是疯狂一夜。”
是啊,昨夜元祁来时,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昨夜若不是与元祁,就是与他人。而那个人有可能是侍卫,长工?林善雅,当真是好算计!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之光。闻言,元祁幽深的眸子更是黑沉。不过,他却紧紧盯着她嘴角上的笑,顿觉刺眼无比。不是与他便是与别人?她倒是想的开!“伺候本宫更衣。”
须臾,他才平复心口那不明的肿胀的酸痛嫉妒感,冷声道。云楚洛微微一笑,“是。”
她十分期待林善雅一会儿会如何应对,这一次,她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林善雅,就算不能要了其性命,也必要扒了她一层皮!一刻钟后。元祁与云楚洛一人撑着一把油伞从雨中走来,二人一前一后。林善雅半睁着双眼,听见门开的声音,她便是满怀期待的看去。望着从房中走出的两人,她的心口剧烈的痛了一下。昨夜……昨夜……“太子妃,太子来了。”
巧云激动不已的说道。太子妃跪了大半夜,若是再跪下去,必定染了风寒,太子妃金枝玉叶,哪里能受这么多苦?林善雅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他终于出来了。”
她等了大半夜,就是想要见他,她确实输不起,这一夜,每每想起他从泊康阁离开时,那冰冷无情的目光,她的心就止不住的一阵阵的疼痛,那疼痛让她难以支撑下去。他怎么能厌恶她?若是有一日,他登基成为夏国皇帝,她必定会助他。相信凭着她的智慧,一定会让他无后顾之忧。那云楚洛算得了什么?即使日后成为了太子侧妃,日后登峰造极也不过就是个贵妃,只能承欢在他的身下,还能做什么?“太子妃怎的跪在地上?雨水凉,地上凉,太子妃还是要注意身体的好。”
云楚洛望着似乎有些失神的林善雅,冷声道。林善雅渐渐回神,看了一眼云楚洛,美眸内并无任何恨意,反而是蓄满了泪水,她本就生的绝色,被雨水冲洗后的容颜,虽然没有粉黛,可仍旧是美的惊人,梨花带雨的容颜让人顿生怜惜之心,她身形颤了一下,仿佛体力不支。她看向元祁柔声道:“太子,昨夜妾言行有失,太子从泊康阁离开后,妾恍然惊醒,心知犯了大错,便立即前来跪在芙蓉阁门前请罪。请太子责罚。”
元祁高深莫测的黑眸未有一丝松动。林善雅触及到他无任何之色的眼眸,顿时惊愣。云楚洛嘴角微勾,笑容甜美。“太子!一切都是奴婢所为。奴婢心生愤恨,因云楚洛不过是原国贱奴,曾伺候过齐国太子,用了狐媚的手段勾引了太子,本身无能却成为太子府管家。而且对太子妃不敬。奴婢看不过去,这才去青楼买了交颈欢来对付她,可不曾想,竟是连累了太子!这一切都与太子妃无关,请太子明鉴!太子妃对太子款款情深,请太子勿要责怪太子妃!”
巧云见元祁神色未动,心下焦急,便爬过去,抓着元祁的衣摆,嘶声恳求。元祁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黑暗之色,眼底尽是厌恶,寒声道:“松开。”
巧云脸上挂着几滴泪,惊愕的望着元祁,颤抖着将手松开。整洁平整的衣角留下一个湿濡的手印。见此,巧云心猛地颤了一下,她竟然忘记现在是阴雨天,这下将太子的衣服弄脏了!难怪太子眼中会有厌恶之色!可此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必须要让太子妃安然无恙。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是奴婢胆大妄为,今晨得知太子妃为了奴婢的罪行而在芙蓉阁门前跪了大半夜一直到现在,奴婢这才恍然大悟,深知所犯大错,还连累了太子妃!太子,请降罪。”
林善雅动容的望着巧云,巧云对她忠心她向来清楚,只是大祸临头,巧云竟然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身上,还是让她意外!不过,她紧绷半夜的心稍安。她轻咬红唇,看着巧云道:“巧云,你怎的会如此不知轻重?”
巧云回头看向林善雅,抹了一把眼泪,嘶声痛哭,“太子妃,巧云对不起您啊!”
若非她不够小心,怎会出了这等差错!若是她能够做到谨小慎微,今日必定又会是另一番情景,绝对不会将自己和太子妃陷入这等境地!她回过头又看向浅笑的云楚洛,心中恨意难平!果真是天生狐媚。“巧云一番护主之情让妾动容,只是,据妾所知,太子妃也中了交颈欢。这太子妃今日却能安然无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更何况,太子也是中了交颈欢。巧云乃太子妃奴,今日是交颈欢,那么明日之后呢?交颈欢会变成什么?”
云楚洛扫了一眼一脸恨意之色的巧云,然后对元祁说道。元祁眼眸深沉,但是周身气息冷冽而压迫感十足,是他面具带的够久,心思隐藏的够深,竟然让人实在是看不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