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货拿走的同时，我预付五千元货款。”

“若是赵总没能在一个星期内看到资金回笼，赵总可以将货全部拉回来，我预付的五千元，就当赔给赵总。”

周子仪有条不紊道。这一点，来之前他已经在心里考虑过了。完全不拿一点钱出来，对方也不可能放心。“还是多付点吧，我的风险太大了啊。”

赵晓龙犹豫。周子仪一批货就要三五万元，万一要是跑路到别的城市，他哭都没用。“我也很想多付点，无奈我是真没有这个实力，就这五千元，我还是跟银行贷款。”

“赵总也不用担心我会跑路这个问题，我要是跑路了，银行第一个不会放过我。”

周子仪不急不忙道。“行吧，就按你说的办。”

赵晓龙突然有些后悔了。价格方面他亏两成给周子仪，是不是亏的太多了一些？看周子仪的架势，分明是打定主意要做这个生意。他哪怕是不选择亏本这么多，周子仪最后其实也会答应。因为想从批发商手里，一次拿三五万元钱的货，以周子仪的身份，必须得是真金白银才行。至于周子仪是否跑路这个问题，他反而不怎么担心了。只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要是又反悔，这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那些江湖兄弟面前立足？周子仪和赵晓龙，接下来又谈了一些关于合作的细节问题。达成一致后，俩人的合作，算是定下来了。周子仪当天下午，在县城招聘了十几个人。县城下面二十几个乡镇，一周一次赶集，一个月差不多是九十个集市。平均每天，能参与三个集市。这些集市，周子仪的计划是同时参与，没有足够的人手肯定是不行。一个一个集市轮流来，慢慢循环参与，周子仪没这么多时间。同时他也很清楚，他的模式推出后，很快也会有人跟风参与。等到那个时候，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而且参与者一多，这不仅仅意味着利润降低，销量方面同样也会降低。既然决定做这个生意，肯定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大部分市场份额给快速吃下来。几天后的早晨，秀山镇的集市，入口处的摊位，摆放了一大堆高压锅和锅碗瓢盆。这家摊位，背后的人，赫然正是周子仪。“高压锅以旧换新了，旧高压锅能抵高压锅一半的价格。”

摊位上的喇叭，一直不停歇的努力大喊着。这让不少前来赶集的人，不由停留在了摊位前。一个高压锅卖几十元钱，价格跟小店相比，好像也没有什么优势。但旧高压锅能抵一半的价格，这就让人很心动了。一些家里想换新高压锅的人最先动心，将家里的旧高压锅拿过来，用半价买走了一个新高压锅。那些犹豫家里旧高压锅要不要换的人，眼见有这么大的便宜可占，也连忙让同来的家人，赶紧回去将旧高压锅拿过来。参与高压锅以旧换新的人，几乎都认为，这个老板就是个大好人。不然这么好的好事，怎么能轮到他们？镇上那几个开日杂店的老板，看到集市那家摊位的操作，一个个的脸色都黑了下来。高压锅一年到头，卖不了太多。他们一直卖的不便宜，追求利润为主。现在有人半价去卖，他们如果跟进，那是一分都不赚了。看着集市上的摊位，直到下午还在忙碌，堆放如山的高压锅被卖掉了大部分。他们心里更是不好受了。这个搅局者，他们不觉得能够赚钱。但问题是，他们店里的高压锅、锅碗瓢盆，今天是一件都没卖。往常赶集的时候，可是他们一天之中，生意最好的时候啊。有人在心里不由诅咒起来。亏死你！你卖这么多也不赚钱，但你请人要钱吧，你租集市这么好的摊位也要钱。你这么搞，没人记得你的好，但亏的钱是你自己的。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另外一个镇上和一个乡里。晚上五点，三个乡镇统一结束营业。周子仪核对了一下商品数量和销售金额，没出现什么太大的误差。高压锅的总销售额一万二千元，基本等于高压锅的成本价格。好在，赵晓龙让利了两成，这两成现在全都是属于他的利润。能有这个利润，周子仪觉得还是可以了。两千多元的毛利润，也不算一个小数目了。锅碗瓢盆，销售额五千多元。不过锅碗瓢盆这一块的利润是真的不错，正常进货成本也只有三千多元。按赵晓龙给的八折价格，进货成本只有二千多元。靠销售高压锅，带动的锅碗瓢盆销售，盈利同样达到了二千多元。周子仪最后清点的是回收来的旧高压锅，数量有几百个。大概估算了一下，差不多能有一千多斤。这个年代的高压锅，做的特别良心，很厚很重，用上十来年也不变形。又因为工业不发达，导致一个高压锅的价格，跟二三十年以后竟然是一样，不涨价反跌价。工业不发达，生产出来的商品很贵。卖废品，价格同样也不低。一斤废铝，在后来二三元钱一斤，量小一点还只能卖一二元钱一斤。但这个年代，一斤废铝的价格，直接卖给回收厂家，量大的情况下，能卖到五六元钱一斤。也就是说，一千多斤旧高压锅，通过卖废品，能卖上五六千元钱。这也是为什么，高压锅以旧换新这一模式，在九十年代和新世纪初，火遍多个县城和乡镇。消费者觉得他们占了便宜。而卖家，只靠一个回收的旧高压锅，就能获利一二十元钱。晚上，周子仪带着人回到县城。一部分人，去赵晓龙那里装明天赶集需要的货。他带着半吨高压锅，去了钢铁厂。钢铁厂在人印象中只生产钢铁，但其实也是生产铝，还回收铝。跟钢铁厂这边的废铝回收价格，周子仪在几天前便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