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没人敢随便说第一。”

刘小枫端起酒杯，等周子仪端起后，连忙将杯沿放低了三分。“刘总，久仰大名。”

“咱们细水长流，合作共赢。”

“以后互相关照，一起赚大钱。”

周子仪几句不要钱的客套话，与刘小枫碰杯后，象征性的喝了一小口。对方的话，十有八九在吹牛，但合作的态度确实有，听他吹一下牛又何妨？刘小枫一口饮尽，注意到周子仪的酒杯，也没说什么。另外几人，也先后跟周子仪碰杯。无一例外，杯沿都比周子仪端的要低几分。谢雅甜在一旁看着，心里惊愕不已。不论是胡老三，还是刘小枫等人，一看全都是实力不小的批发商。其中有人，父亲跟对方还合作过。吐槽说对方铁公鸡一只，每次拿货几百元，连一元钱的零头都不能少。可他们跟周子仪合作，竟然不是现款，而是要半个月以后才结算。价格方面的具体情况，谢雅甜暂时并不清楚。但半月结这种新颖的方式，明显是供应商吃亏，子仪超市占便宜啊。这些供货商，未免也太大度了一些？关键是，不止一个供应商如此大度。而是在场的供应商，全都如此大度。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供应商的态度看起来，生怕周子仪拒绝合作。姿态一个比一个放的低。几瓶酒，很快进了胡老三几人的肚里。谢雅甜看着周子仪，暗暗赞叹着周子仪的表现。不慌不忙，似参加一场无关紧要的朋友聚会。如此镇定自若的表现，父亲哪怕阅历多许多年，恐怕也很难做到。比起去年暑假，周子仪明显又进步了一大步。这个成长速度，真的很快很快。谢雅甜正在感慨时，胡老三将酒杯呈到了她面前。“谢副总，我干完，你多少喝一点，意思意思一下。”

“胡总，我不喝酒……你这么客气，我喝一点。”

谢雅甜慌慌张张的端起酒杯，一时完全适应不过来。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大学生，身份突然转变，她感觉这真的很神奇。胡老三给谢雅甜敬完酒以后，刘小枫马上也端起酒杯给谢雅甜敬酒。紧接着又是其他人。几人轮番上阵，似不将谢雅甜给灌醉，不准备罢休。“各位，我平时不喝酒，不能再喝了。”

谢雅甜平时确实不喝酒，只有春节才象征性的碰一下，庆祝节日。只是胡老三几人，一点也没有罢休的意思。什么周总不喝，谢副总得替周总喝几杯才行。谢副总作为子仪超市的股东，他一定要再敬一杯才行。“各位，今天差不多了。”

“等日后，我找机会和大家喝个痛快。”

周子仪看出几人明显是故意的，连忙出来救场。几人好像误会了他和谢雅甜的关系。可有些事也没办法解释，越解释反而变得越黑。好吧，别人说，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但问题是，他一开始就说了，谢雅甜不是他的秘书，是子仪超市的股东啊。“周总心疼了，这酒那就等周总日后，再跟我们喝。”

“合作的事情，周总明天要是有时间，我们把合同给签了。”

“周总，下次我们得不醉不归，我随时等周总的招呼。”

刘小枫等人，很给面子的结束了喝酒环节。吃饭填饱肚子期间，彼此将明天见面签合同的时间地点给定了下来。这顿饭，周子仪的收获不算小。子仪超市供货方面的问题，基本上得到了解决。饭局结束，周子仪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带着谢雅甜离开。“他们怎么愿意跟你半个月以后再结账？”

谢雅甜坐在副驾驶室，忍不住问道。“因为我有量。”

“我拿货的数量，是他们想要的量。”

周子仪解释道。“可就算加上我家，量也不会太大啊。”

谢雅甜算是理解了，周子仪为什么要捆绑她家的超市一起采购。可即便捆绑在一起，恐怕也很难达到那些供货商想要的一个销量。一旦达不到那些供应商的预期，那些供应商的态度，只怕又是另一幅嘴脸。想到这些，谢雅甜脸上不由露出担忧之色。周子仪的子仪超市，看起来规模不小，但实则是危机重重。“放心吧，会达到预期的。”

周子仪没有多解释什么。只要能将方圆五公里的消费者吸引过来，子仪超市的销量，不可能太小。等供应商的钱截留一部分以后，第二家子仪超市又可以开起来。多出一家子仪超市以后，供应商即便之前有些许不满，很快也会变为高高兴兴的接受。成年人的世界里，尤其是商人之间，利益才是永恒。只要有利益，他们每次敬酒，杯沿都会自觉端的低几分。“太冒险了。”

谢雅甜突然理解，父亲为什么不同意周子仪的方案。原来风险真的很大。子仪超市面临的第一关，能顺利闯过去吗？如果闯不过去，她这个股东，是不是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害怕了？”

“如果害怕，股权合同可以晚些再签。”

“不过工作合同，还是要先签了。”

周子仪一脸平静道。“一起签吧。”

“真出现风险，我多少也能帮你扛一点。”

谢雅甜犹豫了几秒。她感觉失败的可能性极大，但和周子仪关系更进一步的这个机会，她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周子仪还年轻，一次失败，还可以很快又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