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战场，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

他似乎很怀念的样子，文瑶也跟着歪头想了想。不过片刻后，只能作罢。裴锦之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她还在和家里那些人周旋。若不是后来那次战役，她也不会和裴锦之有交集。皇上打的是一副要忆往昔的样子，但是裴锦之却只能让他失望了。“我不记得了。”

他说。患上顿了顿，没什么尴尬的神色。“如今你不记得，但你曾经最爱驰骋疆场，即便是失忆，想来也不会改变。”

裴锦之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随后，只见含笑道：“不如，你也去寻你那兄弟，去剿匪吧。”

这就是痴人说梦了。裴锦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皇上，一切尽在不言中。皇上也看了看他的腿，叹息一声。“你这孩子，当真是可惜……罢了，即便是不能亲自上阵，做个军师谋士，想必你也是欢喜的。”

叶琦凝听他胡扯，差点就要冷笑出声了。谁欢喜？是裴锦之还是他？或者是太子？他虽然还没说完，但是叶琦凝已经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知道以肃王和太子的谋略很难直接获胜，便想了这么个法子，叫裴锦之给他们当军师。但为何不早说？偏偏在大队人马已经出发的现在？叶琦凝有些狐疑，果不其然，只见皇上略微有些为难。“只不过，当年那场战役，你打得实在是……军中那些人，对你失了信心，若你要去，还得隐姓埋名才行。”

原来这样。叶琦凝差点就要给鼓掌叫好了。多好的算盘啊，叫裴锦之去出谋划策，却不能留名。这是要为太子铺路，以伤害裴锦之的方式。裴锦之的表情意外的平静，以皇上的视角，大概以为他有所不满。但是叶琦凝看得清楚。他是习以为常。一种无名怒火霎时间充斥了叶琦凝整个胸膛。她分明也该习惯的。但是不行。不论多少次，皇上的这种言行都叫她难以忍受。叶琦凝认真看着眼前的才要，实则脑海中，已经在构思，之后将皇上拉下马之后要如何惩治了。她感觉很奇怪，分明都是他的孩子，皇上却偏心得过分。就如同叶琦凝感觉到的那样，裴锦之确实是已经习惯了。不过皇上的这番言论却勾起了他的回忆。当年他第一次出征的时候，打的是保家卫国的心思，却被皇上批头交了凉水。他当时是怎么说得来着？说他出征，是为大夏铺路，也是为太子铺路，莫要因为旁人几句赞赏就忘了规矩。事实上，他从来不会忘了自己的位置。皇上大概是想把他培养成影子一般，时刻保护着太子。只不过后来，影子生了獠牙，他这才放弃了这个想法。如今的局面和当时有什么不同呢。他略有失神，桌子之下，却有一只散发着暖意的手掌轻轻覆盖上他的。叶琦凝顿了顿，反手回握住。是，现在与那时候是不同了。他有了会一直支持他的人。只是支持他这个人。他再次抬眼，看向皇上。皇上似乎笃定，此时裴锦之失忆，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会被他三言两语左右了行为。然而，裴锦之开口，说得却是不假思索的拒绝。“儿臣如今不过废人一个，实在难以担任，还请父皇三思。”

皇上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