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将它用在了自己身上。初时是痛苦的。所有细胞被打碎，然后重新排列组合。叶绮凝独自在房间，被这阵阵疼痛惹得脸色苍白，险些昏厥过去。但好在，她的意志力顽强，硬生生挺了过来。整个过程不可谓不痛苦，结束后叶绮凝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到底还是成功了。事不宜迟，叶绮凝将自己收拾干净，确保旁人看不出差错，便连忙带着药找到了裴锦之。裴锦之见叶绮凝出关也是开心，但随即就是眉头一皱。“怎么了？”

他问道。叶绮凝也没想到自己已经收拾得这么干净还是被他看了出来，愣了一下才摇摇头。“没什么。”

可裴锦之不相信，非要问个清楚。叶绮凝无奈，治好将试药的事情和他说了。裴锦之一听，脸色就是一黑。“那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那便算我倒霉。”

叶绮凝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也不想让自己涉险。但是她又嫩如何呢？找来无辜的百姓和将士，让他们承担可能会失败的风险吗？那她和她所厌恶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叶绮凝的心思裴锦之固然明白，但他一时之间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难过。深吸一口气后，也只能理解叶绮凝的做法。“事不宜迟，鲁门那边撑不了多久。”

“好。”

“等一下。”

叶绮凝正要离去，却被裴锦之叫住。叶绮凝转过头，就见裴锦之丝毫不迟疑地伸出了胳膊。叶绮凝蓦地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不行。”

叶绮凝果断道：“这是下下之计，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万一……”“没有万一。”

裴锦之说道。“我来亲自试药，比你试更有说服力。”

也更能让将士们放心。叶绮凝也深谙其中道理，两人僵持片刻后，叶绮凝还是妥协了。“好吧，只不过会有一点疼。”

裴锦之最不怕的就是疼了。他松了口气，随后对叶绮凝露出笑容来。只不过，裴锦之既然试药，就不能像叶绮凝这般悄无声息地进行。他将所有重要将士都聚集了起来，将其中的利弊都告知他们，随后，在他们担忧的视线下，伸出了胳膊。叶绮凝则是抿着唇，随后神情坚毅，将针管里的液体一点一点推进了裴锦之的皮肤之中。初时，裴锦之的神情还算好。但随着细胞重组，他脸上也开始落下斗大的汗珠。叶绮凝有些心疼，握着他的手不放。裴锦之到底是打过仗的，比叶绮凝那时的狼狈好了不少，甚至还有余力对叶绮凝挤出笑容。“你那时，也是这般疼吗？”

叶绮凝摇摇头，说不出话。他们所受的苦难都要一样，这样才算公平。将士们看在眼里，纷纷动容。最终，裴锦之到底是扛了过去。他猛地呼出一口气，脸色从苍白再次恢复了红润。只不过声音还有些虚弱。他丝毫不管此时自己的狼狈，只是抬头看着这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你们也看到了，这个过程会有一些痛苦，但……”他伸出手臂，叶绮凝随即用匕首在他的胳膊上划了一道。伤口裂开，但里面的血液像是被凝固住了一样，并不会流血。这就是丧尸的特点之一。“当然，这种半人半鬼的模样不会一直保持，最多半月就会消散……现在，觉得这法子可行的，可以站出来，不想做的，也不勉强。”

这些人都是跟了裴锦之许久的人，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不勉强就是真的不勉强。他把选择的机会平等地给了他们。然而，他们似乎并不需要这样的机会。没有丝毫犹豫，每个人来了叶绮凝面前，依次排队，接受这新鲜出炉的药物。先是他们，随后是他们手下的兵。不过半天时间，属于两人的不死军团就诞生了。士兵们有兴奋，有好奇，唯独不见的就是恐惧。此时他们终于有了和火药一站的底气。“将士们！随我杀！”

裴锦之高喝一声，一马当先。这几日，因着要给叶绮凝时间，他们不断拖延，又不能真的拼命，将士们早就憋了许久。这一下，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厮杀。裴雅珺自然是感受到奥了气氛的变化，他尚且不以为意。弹药库还能坚持上半个月，就看这些人够不够死了。他冷笑一声，再次放了火药。然而，本该倒下一片的军队却如同没有痛觉一般，随手抹了脸上的灰尘，再次冲了过来！裴雅珺的慌乱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惊讶。这怎么可能呢？火药的威力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当下，就加派了人手。然而，还是不行。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有将士杀上了炮台。“这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而他身边，有人语带兴奋，为他解答。“是不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