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穗子的第一堂课,她带有强烈的目的性。 提早两天就开始准备,为了提升学生们的学习兴趣,更是想把于敬亭留下。 如果不是为了拽于敬亭拿学历,她不会亲自授课。 穗子用英语准备了一段开场白,挑了件显瘦的衣服穿上。 颜值高的老师更容易吸引学生听课,这是她查资料得到的结论。 用在于敬亭身上,适得其反。 所有人都被穗子具有魅力的讲课方式吸引了。 除了街溜子。 于敬亭霸占了第一排的c位,单手托腮,直勾勾地看着讲台上的穗子。 穗子被他看得几次舌头打结,差点讲不下去。 在他拿灼热的视线里,她的衣服仿佛成了空气...... 他还舔嘴角!!穗子手一哆嗦,掐在手里的粉笔断成两截。 这个可恶的街溜子! 穗子打赌,他这会肯定想乱七八糟的玩意。 “于敬亭,你来回答,这个字母念什么?”
穗子来了个突然袭击。 被点到名的于敬亭站起来,看着黑板上的A。 穗子的粉笔扔过来。 咚,凿在了于敬亭的脑门上。 “认真听讲!坐下。”
“可是我还没答。”
“那你答吧。”
穗子心里呵呵,脸上挂着得意地笑,让你走神!让你不好好学习! 用爱妻牌小粉笔砸他一脑门包! 他全程走神,对她不怀好意地淫笑,穗子不信他能答出来。 “这个字母读A。”
穗子笑不出来了,他是怎么做到一心二用的? “陈老师,你的粉笔字写的真好看,人更好看。”
突如其来的撩,差点闪了穗子的腰。 在这男女关系保守的年代——起码表面是保守的。 学生公然跟老师腻乎,这还了得? 读夜校的都是成年人,好多都结婚生子了,看到这一幕有的吹口哨,有的拍巴掌。 于敬亭跟得了状元似的,洋洋得意地冲大家挥挥手。 这些人不知道他跟穗子的关系,只觉得这帅哥跟美女老师看着挺配的。 穗子忍着把他踢出课堂的冲动,继续讲。 盯妻狂魔继续脑补,在他的想象世界里,小陈老师已经被他按在讲台上了。 “于敬亭!你上来擦黑板!”
穗子终于受不了他猥琐视线,点名让他上来。 他擦完黑板对着讲台不怀好意地笑,穗子太阳穴直突突。 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你再扰乱课堂秩序就睡地板!”
于敬亭眯起眼。 呵,这小娘们,当了老师胆儿肥了?威胁他? 她要这么说的话,那他可就……真听话了。 放了大招的穗子,终于能踏实上课了。 他不再捣乱,只是全程都是黑着脸,满脸写着“爷生气了,哄不好了”。 街溜子私以为,他的身体虽然屈服了,但他的精神是桀骜的。 努力用冷酷的表情挽尊。 坐在他周围的几个同学感受到那黑漆漆的气压,吓得目不斜视,专注地看老师。 学生好多都是男人,意识到自己媳妇被一堆臭男人盯着,于敬亭更不爽,嗖嗖往外冒寒气。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 于敬亭在全班同学的瞩目下走到穗子跟前,手啪地按在讲台上。 尽管已经下课了,没人走。 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于敬亭,要打老师? 这一节课,穗子讲的知识点众人不见得都能记住,但所有人都记住了那个坐第一排中间又帅又凶的男人,他叫于敬亭。 “小陈老师,你挺厉害啊?”
“哦?”
穗子眨眼。 于敬亭一把抓起讲台上的茶缸子,斥道: “一节课一口水都没喝,你就不怕嗓子疼?”
“哦……那我现在喝。”
穗子乖乖地接过杯子,打开盖喝了两口。 这剧情发展,让已经准备拉架的同学们措手不及。 用最狠的态度说最怂的话? “小陈老师,你们认识?”
有人斗胆问。 穗子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串单词。 “He is my husband.” 穗子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指。 众人问号脸,老师你说啥嘞? 于敬亭抓起粉笔,画了个爱心把鸟语圈起来。 虽然他也不懂媳妇叨咕啥玩意呢,但她的眼神告诉他,应该是好话。 后排坐着旁听的老师有一个懂英文,直接翻译出声: “他是我丈夫……都别看我!!!不是我,是小陈老师的!!”
穗子笑眯眯。 “虽然他是我家属,但不好好学习,我一样会说他的。”
于敬亭端起穗子的茶缸子,领着媳妇在众人惊讶的眼神里潇洒退场。 “这小两口,真有意思。”
后排旁听的老师对校长说道。 小陈老师名不虚传,课讲得真好,最后那句高情商的英文秀恩爱,简直了。 “呵呵……于敬亭就是个怕老婆的窝囊废,男人活成那个熊样,有什么意思。”
校长皮笑肉不笑,趁着于敬亭不在使劲说他坏话。 老师皱眉,正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躁动。 玻璃碎裂伴随着争执,还有学生们的尖叫。 “张月娥!”
有人带头喊了口号。 “不得好死!”
有几个声音一起喊。 “张月娥!不得好死!”
口号喊得齐刷刷,一听就是排练过。 夜校几个班同时上课,穗子这个班下课,别的班还没有。 “校长,出事了,你赶紧出去看看啊……校长?”
老师无语的看着从后门跑路的校长。 身为一校之长,遇到突发状况竟然头也不回的跑路? 夜校外,几个穿着孝服的人,一人举着一块大红纸。 红纸上的字连起来念,就是张月娥不得好死。 喊着口号,还不断地捡石头砸玻璃。 张月娥面色苍白,气得浑身都哆嗦。 她来学校辞职,之前已经听到这些极品跑来闹事。 刚到学校,就被这些人堵上了。 他们不仅喊着口号诅咒她死,还砸了学校玻璃。 “你们别闹了,我不在这上班了!”
张月娥哭着对着外面喊,她的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一只胖嘟嘟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温柔的声音传递着善意。 “走的不该是你。”
穗子出来就看到这一幕,看着张月娥的背影觉得可怜,气不过就开口。 张月娥转身,穗子看到她后,惊讶。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