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四爷黑着脸听于敬亭说完,表情这才缓和下来。 “老头儿,你不会觉得,是咱家姣姣怀孕了吧?”
于敬亭明知故问。 四爷干咳两声,恼羞成怒。 “我闺女怎么可能是那种不知分寸的孩子!”
于敬亭撇嘴,呵,装什么装! 这老头听他媳妇那么说,吓得饭都不吃跑出来审他,还不是担心穗子敲打的是姣姣。 既然虱子不是长在自家身上,那四爷就不痒痒了。 “这事儿交给你媳妇去办,我很放心,也是该让姣姣明白,什么朋友能交,什么朋友不能交。”
四爷对穗子的办事能力是一百个放心。 穗子既然在干涉这件事,就不会有问题。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表现的——哎,有话好好说,你动什么手?”
踢了儿子一脚的四爷从兜里掏出个盒子丢给于敬亭。 “这个你晚上给穗子,让她收好。”
于敬亭打开瞅了眼,是个食指长短的金钥匙,上面镶嵌了各种宝石,看着像是个吊坠。 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四爷奖励穗子的,顺手就收好了。 等他和穗子知道这是什么的时候,也是俩月后的事儿了,夫妻俩面面相觑,被亲爹算计了,这狡猾的四爷......这是后话。 穗子这边提点了姣姣,看小丫头领悟了,也就不多说了。 教育孩子这块,她从来不会把解题思路完整的告诉孩子们,只是在她们卡在某个点的时候,在边上轻轻地画上一条辅助线。 这样家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有独立思考问题的能力,也能在一次次的锻炼中明辨是非,懂得分辨善恶。 晚饭后,是中年妇女二人组雷打不动的电视剧时间。 因为吐槽剧情被踢出来的四爷,手拿剪刀满脸不屑地修剪院子里的灌木。 樊煌过来时,就看着亲家一脸冷酷地干活,小萝卜跟左右护法似的,也拿了个儿童剪刀,模仿着爷爷的样子修叶子。 剪得乱七八糟的,四爷不仅不责怪,还夸他们会干活,隔辈亲么。 “穗子呢?”
樊煌问。 “爸,找我有事?”
穗子从房顶探头。 她跟于敬亭正坐在房顶席子上赏月喝茶呢。 “就不怕有蚊子?”
樊煌挑眉,这俩小崽子还真会享受生活。 于敬亭笑嘻嘻地从穗子身后出来,手里还托着盘蚊香。 秋天的蚊子战斗力本就不高,一盘蚊香就搞定。 “下来,跟你们说点事。”
樊煌这次来是找穗子说陪陈丽君产检的事儿。 他想亲自抽时间陪着,但最近工作实在是太忙了,那天要接待外宾走不开。 只能是委托女儿陪着,这是他最信任的人,也可以找他手下人陪着去,但总觉得不如自家人放心些。 穗子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表示理解。 她老爸这工作性质,忙碌才是常态,整天陪着老婆孩子那才是不正常。 她学校这边抽点时间还是没问题的,刚好可以代替老爸过去。 樊煌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又从兜里掏出个小本给穗子。 穗子翻开一看,食谱? “你妈挑食严重,她不愿意吃饭的时候,你就让保姆按着这上面的做给她,做完了你尝尝,看看口感对不对。”
以前这都是樊煌的活,现在樊煌分身乏术,又惦记怀孕的媳妇怕她吃不好,找了保姆还不放心,又跑过来让闺女当监工。 “得,也不用保姆了,我来做吧。”
穗子看出老爸的意思,善解人意的开口。 这样自然是最好,樊煌松口气,有个贴心的闺女就是好。 正事儿交代完了,出门前又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叠温泉山庄招待券来。 “这是单位发的,国庆假期你领着全家过去玩吧,我问过医生,你妈可以短时间泡一下,但是时间长了肯定不行,她最近在家也闹心,你们陪着去散散心也好。”
这招待券还真不少,一叠二十来张,穗子全家都算上也用不完。 等老爸回去了,穗子对着那一叠招待券自言自语: “男人工作忙啊,从来都不是不顾家的借口,我就不信谁还能忙得过我爸?”
“嗯,就比如我,工作那么忙,都不忘了跟媳妇一起学习进步——媳妇,我瞅着你那手抄本有几个不错的造型咱还没玩过,试试?”
穗子呵呵脸,正准备给他来一杵子,杵醒他龌龊的灵魂,电话响了。 是杨老二打过来的,调查陈伦的事儿有结果了。 让于敬亭夫妻二人都想不到的是,陈伦的家里早就知道他处对象了。 但这件事玄幻之处就在于,陈伦的爸妈不仅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反而见人就吹,说她儿子有魅力。 杨老二能如此轻易地查到这件事,就是因为他女朋友跟陈伦的妈在同一单位。 陈伦妈是小领导,最近没事儿就在厂里吹牛,在她嘴里,她那狗屎一样的儿子,已然成了潘安转世,有的是女孩愿意倒贴。 于敬亭挂了电话一脸的恶心。 “这都什么狗尿苔一样的三观?草!”
要是他儿子才初中就不务正业勾搭小姑娘做那档子事,他能把皮带抽断三根。 结果这奇葩的妈,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还在沾沾自喜儿子“有魅力”。 “这些家伙,披了层人皮就装人了,根本没进化好,我这街溜子出身的都比她明事理。”
“你可别自降身价,她这样的垃圾也配和你放在一起比较?你什么时候在生活作风上让我操过心。”
穗子也被陈伦家里膈应够呛。 “这小兔崽子继续放养下去早晚要出大事儿,干脆把他也送到工读学校,跟陈佟作伴得了。查查老陈家还有没有纨绔子弟,通通送进去。”
穗子本不该管这些烂摊子,但毕竟是母亲的娘家,家族是一个整体,以后整养出一窝傻×四处危害社会,也是丢她爸妈的脸,不如趁这个机会整治一番。 把那些未成年的小兔崽子捆一块,丢进去捶打一番,工读学校不是少管所,出来也没案底,不耽误以后当兵就业。 于敬亭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杀鸡儆猴,敲打一圈也不是坏事,但那女孩家里不出面,他和穗子直接出面,师出无名。 “不是还有这个?”
穗子举起老爸给的温泉招待券,看她一招瓮中捉鳖,制不了这些小兔崽子,她陈涵穗三字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