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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离别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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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长春了,第一次是高考失利,在那里我碰到了师父,还有婕妤,不过老实说,东北女孩的口语我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婕妤平时跟我在一起都是说的普通话,而关外的女孩一口一句哎呀妈呀,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第二次去长春是去见婕妤的父母,这次参加研究生复试是第三次去长春,如果运气好被录取的话,我可能会在这里渡过三年的时光。一下飞机,就有一个年轻的小帅哥来接我,他自称是师父的弟子,奉命来这里接我。上了车,跟他一聊,我才知道,原来长春师范大学离火车站还挺近,看来以后要是在这读研,回家应该是挺方便的。东北的学校复试都挺晚的,现在都已经四月份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S市都已经春暖花开了,这里的树木还是光秃秃的,让我想起了那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上桃花始盛开。那个小哥把我带到了昆山路和会展大街交叉口,就把我放下了,我看到那里有个宾馆,上面写着万龙宾馆,看来哥们今天晚上要在这里安营扎寨了。我进了宾馆之后,便找了一个双人间住下了。第二天早晨那个小哥开车来接我,于是我们来到了长师。大东北的早晨天气真是寒冷,幸亏来之前我带了一件防寒服。一进长师的校门,我才发现这个学校确实不大,跟农大相比可能只有农大的一半。报道的地方是长师最高的一个楼,九层还是八层我忘了,接待我的是一个又高又胖的女人,感觉像是一个悍妇,说起话来可冲了。办完手续以后,我接到了复试考试的通知,然后就和那个小哥回到了宾馆。这个宾馆里面每一层都有一个小饭馆,我中午在那里点了一碗面。东北的饭老实说味道还是可以的,物价也不算高。接下来就是两天的考试,中午我独自一个人在长师学校的小饭馆简单吃了点饭。虽然这个学校不大,但是我发现整个学校卖东西的地方完爆农大,连什么抽脂减肥丰胸健身的地方都有,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呀。复试结束之后,我坐飞机回到了S市,然后又坐火车回到了农大。经过心情忐忑的几天,我终于接到了长师拟录取的通知。长春,老子要来了。又到了一年一季的分手季,只是这次,我已经没有手可以分了。这个夏天弥漫着一股味道,一股说不清的味道。我破例住在了四年几乎都没有怎么住过的寝室,为的就是趁毕业之前和我们兄弟多待一会儿。印象中毕业就是喝酒,没白天没黑夜的喝酒。我不知道自己一共喝吐过多少回,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聚会,再聚会。最近,我感觉我的腰围都胖了一圈。照毕业照那天,有一个生物科学的男生在扔帽子的时候不小心把眼睛砸坏了,还住了医院,这事成为了那天的一个小新闻。也就是在那天,我几乎搂着农大所有我认识的女生照了相,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宣示主权一样。那天,我们29个人穿着肥大的学士服,衣冠楚楚地照了相,最牛比的是,我们还有一张照片是我们班一群女生掀起学士袍,露出了大腿,我们五个男生一起色色地盯着看。我们班加上我一共考上了3个研究生,除了我是长春师范大学中国史,另两个一男一女,都是H大的。不过令我最高兴的是,肥焦考上了s市教育厅的一个公务员岗位,也算是得偿所愿吧。用东北话讲,这两天他在我这就是没完没了的得瑟。毕业之前的聚会,我们选在了一个叫北斗星的小饭店。我们班女生见了啤酒跟不要钱一样,一个劲儿的狂灌我。我被一个宿舍的女生轮着番的灌酒,喝得晕晕乎乎的,印象中还有一个女孩坐在我大腿上跟我和交杯酒。喝完酒之后,许多女生开始互相搂着哭,那感觉就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样。看着她们一个个那张布满泪水的脸庞,我心里挺不舒服的。但是我还是尽量保持笑容,来掩盖我的内心。也许真正的眼泪应该是流在心中的。看着她们,我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的九月份,那个下午,那个教室,一个个稚气未脱的脸庞。在这里,我挥洒了青春,完成了一个伏魔者的蜕变。吃完饭以后,我们又订了一个KTV豪华包房,准备唱它个通宵。在包厢的房间内,一阵阵的干嚎声响彻在我耳边。我傻傻地看着她们,内心一阵彷徨。也许,毕业对于她们很大程度上等于失业。其实之前,我听说除了我们三个考上研究生和一个考上公务员的,没有一个同学能找到一个正规单位接档。她们对自己的前途很大程度上是迷茫的,之前她们的泪水一半是心酸,另一半是因为对前途的迷茫,而对于我来说,却是在祭奠自己逝去的青春。我很清楚,自己即将完成自己四年的学业,离开这个学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继续我的学业。听她们的歌声,也许是在宣泄着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呢?我至今都不太明白。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在ktv过夜,到了两三点,一大波女生都躺在了包房的沙发上,而几个麦霸们仍然在坚持努力地唱。我实在受不了屋内的气氛,就出来了,之后便看到门口有几个女生在斗地主,声音比里面的一点都不小。几个女生看我出来了,都纷纷招呼我坐下,之后,我便在一旁观战,看她们斗地主。那天正好是世界杯,意大利对英格兰,作为一个忠实的英格兰粉丝,我当然要去看。于是我早晨五点钟就打了车去农大,那个的哥坑了我30块钱,我至今都印象深刻。最后英格兰以1:2输给了意大利,气得我差点把电脑砸了。谈到毕业,我最想说的还是写论文的事。关于论文,我最自豪的是这里面的内容全是我一个一个字敲出来的。我的论文题目叫做《金庸武侠小说中的极端女性角色》,里面列举了金庸武侠小说当中的人物形象,包括裘千尺,李莫愁,梅超风,灭绝师太等人,口味略重,少儿不宜。这里面我有必要谈一谈李莫愁。在写李莫愁的时候,我想起了元稹的《雁丘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这使我不禁感慨起了倔强的梦绮,看来毕业以后得去济南看看她了。其实我并不认为我的论文写得有多好,但是我知道我的指导老师并不是一个很矫情的人,所以几乎没有怎么修改,就顺利通过了。相比于我,肥焦可就要倒霉的多的多。他的指导老师是一个濒于更年期的老女人,让他一遍遍的修改,使他直到最后一刻还以为自己就要因为论文问题毕不了业了。临毕业之际,李广孝请我吃了顿饭,他跟我说长春是师父的主要活动场所之一,师父每年有一半的时间是在长春,在师父的眼皮底下一定要守规矩,不要像陆金童一样。这时,我才想起了那个风流倜傥的师兄,忙向千杯醉打听他的消息,这时,姚广孝对我买了个关子,他说到了长春你就知道了。后来我把在农大的房子留给了师兄李广孝,反正赚的钱也是师父帮我的,留一点福利给师兄也没什么不好。就这样,毕业在即,我也该准备启程回S市了,在那里,还有很多事情等待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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