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

五爷说道。徐通天示意他坐下。而后两人之间的茶壶自动飞起给两人面前的茶杯倒水。这般神奇的手法，与苏白玉在青梅林时如出一辙。徐通天问道：“圣女她可曾将我教离开之事告诉了他？”

这个他，五爷听在耳里用脚趾都能想到是谁。所以他未曾隐瞒直接道：“说了一些，但没说原因。”

徐通天点了点头，然后情绪忽然有些低沉道：“五爷，我是不是很没用？”

闻言五爷不敢置信的看去。很显然他无法相信，这句话还有这低迷的语气居然是眼前的徐通天发出来的。五爷当下道：“教主为何如此说？”

徐通天说道：“圣教传到我手中，四大护教法王只剩下三个，天下三百六十分舵，几乎被灭了一半，现在还要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离这里。”

闻言五爷苦笑道：“这件事不怪圣主。”

“毕竟谁又能想到短短两三年居然凭空蹦出来一个阴司这样强大的势力和阴司府君那样的强者。”

“而圣主您无论是才情天赋都当属世间难得，就连我教尘封已久，自立教至今除了白莲老祖之外，不过才三人领悟的白莲圣典，您都领悟了。”

“论此，您不只是比你父亲强甚至比上代上上代乃至是前数十代圣主都要强上许多。”

“奈何时运不济，再加上那大燕天子……”“谁又能想到，他居然敢做出这等事……”“所以此间之事，错不在你，若非要说恐只能怪造化弄人……”“再就是教中损失的那些人……”说到这里，五爷冷冷一笑：“这些人哪怕圣主您不处理，老夫也会动手处理。”

“毕竟我圣教从来就不是什么只会蛊惑人心的邪教。”

“所以与其留着这些人只会败坏我教的名声，不如早早送他们去真空家乡，聆听老母教诲。”

听此徐通天脸色依旧冰冷，情绪似乎也未曾缓和半分。片刻后，他抬起头有些不甘的问道：“五爷，难道我真的就没希望？”

五爷幽幽一叹摇了摇头：“圣主，不只是您没希望，估计就是加上那阴司府君估计也没希望。”

“除非能联合诸夏整个江湖所有强者乃至诸夏其余几国的全部力量，不然压根就没半分胜算。”

“而且青衣小子传回的消息，白衣跟您应该也说过了。”

“边域那家出了此等变故，压根就没人能压住未来的场面。”

“所以我们留下只有一死。”

闻言徐通天眼神一阵复杂，随之他又道：“若仙府如此强大，那当初为何又会沉寂会被彼得隐世不出？”

五爷说道：“非要说只能说是时代洪流的变化。”

“仙府虽强，其跟脚出身更是能追溯上古。”

“但终究敌不过时间更迭。”

“而今边域那家出了变故，威慑不在，仙府贼心不死，自然想要重新染指世间。”

“所以维今之计，我们最好是走。”

“至于这里未来如何，自然有人处理。”

“等一切平息之后，我们可再回来。”

“彼时夏家皇室若还在，我等到时自可完成先祖遗志，而若不在，那也可利用我们的力量实现数十代先人未曾完成的心愿，匡扶天下，实现大同。”

啪！白玉茶杯被徐通天在手中捏碎的同时，两人之间悬浮的茶壶也直接爆开。冒着阵阵热气的茶水洒落在石桌上。徐通天静静的没有说话。直至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平静。他松开手掌，茶杯的碎片从他手掌掉落。随之他起身道：“我明白了。”

说完徐通天便离开。目送着徐通天离去，五爷忍不住松了口气。随后他看着石桌上的茶杯碎片忍不住苦笑道：“造化弄人，真是造化弄人啊。”

……腊月三十。按照以往惯例。苏白玉身穿朝服与朝中文武百官还有一些从京外赶回来的官员同时去皇宫朝见天子，恭贺辞旧迎新。只是与往年不同的是，这一年他是以靖南王的身份去而非代表靖南王。入宫之后，他也见到了许多熟人。恭王那老油子……老熟人先不说了。除此之外还有恭王世子夏霄淳。宫外赶车的马夫上官英。安平侯程赛骞，安平侯之子程绍松。威远侯，韦璟寿。长公主夏莲心，长公主驸马韦元柏。到了皇室这里，除了燕皇，那就是太子夏明远到八皇子夏明轩。至于天子后宫嫔妃还有皇后、太后她老人家。还有另外一众公主包括六公主夏玉仙在内。那自然是在太后的寝宫共同跨年。毕竟殿前的都是天子和臣子，长公主虽是其中唯一女性，但真正算起来应是跟驸马一起的。所以自然也有资格呆在这里。随着礼乐声响起，天子说完祝酒词，走完正常流程。接下来自然到了所有人自由发挥的情节。众人轮番拼酒，喝到尽兴时有人随乐起舞，有人声诵诗词。苏白玉在其中整个过程，脸都快笑僵了，可偏偏还走不了。尤其是韦璟寿这老货。仗着今年苏白玉在西漠给他闯了那么大的货，他硬生生背了个黑锅。他直接拉着苏白玉带着恭王一众人跟苏白玉打起了车轮战。而燕皇看热闹也不嫌事大，起初在一旁看笑话最后自己干脆也加入其中。所以这一晚苏白玉是真的喝的有些头晕脑胀。不过有意思的是，今晚整个过程。朝中三相，中书省的傀儡无人理会，就算有人敬酒也只是礼貌性问候。左相喝了两杯便向燕皇告罪身体不适提前离开。右相以不善饮酒不打扰众人兴致，在左相刚走不久也走了。剩下的文臣武将则老实陪到最后。除此之外便是安平侯之子程绍松。在苏白玉拉着安平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一口一个老哥叫的时候。程绍松看向他的眼神，都快冒火了。那副样子简直恨不得直接吃了苏白玉。对此苏白玉也只是笑了笑，表现的十分大度。毕竟谁让他抢了人家的女神呢，要知道舔狗不悲哀，悲哀的是想舔没地方舔。所以为了断程绍松的念想，最后他干脆拉着安平侯直接来到程绍松跟前，一口一个贤侄叫着，还说等过了门夏玉仙就是他的婶子。到时候程绍松可不能打他婶子的主意了。安平侯全程尬笑，口称言重了，怎么会，王爷说笑了。而程绍松一言不发，心中难受的都快流泪了，可偏偏脸上还要保持笑容。谁让天子还在殿中，他要是敢被别人看出半点其他不对的意思，那明天参他爷俩的本子估计能摞到一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