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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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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末年,荆楚之地,大别山西南麓。初秋阴沉的天气让深夜的黑暗更加深邃,不时传来几声夜禽诡异的叫声,压抑着气氛更加让人不安。崎岖的山路上,闪过几盏明灭不定时灯火,一队三四个人,在这暗夜磕磕绊绊的赶着路,偶尔传出几声金属碰撞的叮当声,也不知带了什么物件。一行人走到山路拐角处,领头之人让大伙停下来,举着煤气灯走到路边,寻找着什么。稍顷,回头对众人说“就是这里了,下去几丈便是了”。众人听了并不多言,一人驻足解开身上背的绳子,找了棵路边小树系牢,带头之人把煤气灯挂在腰上,说:“我先下去,找好落脚点,你们再跟上”,众人低声应是。山路的另一边,极为陡峭,灌木稀疏,却也不是十足的垂直,十几丈的宽度几乎无法立足,不抓着绳子,万万不敢在上面行走,如果失足滑下去便是陡直的悬崖,悬崖下边便是一条山涧溪流,滩窄水急轰鸣做响。领头人把绳子另一头系在腰上,其他三人握牢绳子,慢慢缒下。半盏茶功夫,领头之人便找到此行目标,一个半露的,疑似墓道的小洞口,只所以说疑似,只因这里,既无碑刻铭文,也无坟丘封冢,只在半山腰有这么一处人工开凿的洞穴。洞穴里可见墓碑一座,因而说是墓道。前几日,领头之人孟老三因有急事,半夜冒险走这后山小路,不慎失足滑下山坡,惊慌失措之下,四处乱抓,刚巧攀住一可着力处,稳住了身形,手中火把却掉进面前一个小洞内,照亮了洞内,这洞内部比较宽敞,有一人多高,两三人宽,十分规整,四壁有青砖垒砌,并无出口,这小洞应该是近日雨水较多,一小片山体滑坡带走了几块青砖,使砖壁拐角破了一个洞,刚巧被孟老三攀住,不至于滑落山涧。这里有个人工修建的山洞只是让孟老三惊奇,火把照亮的另一物事却让孟老三胆颤心惊,山洞进去几步远,立有一块石碑,从形状大小,以及上边刻的几个字可以确定这是一块却墓碑,虽然孟老三大字不识几个,但石碑上所刻最后两个字“之墓”,还是认识的。孟老三乃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庄户人家,这后山每年总会进几次采山货,从未听说这后山有什么山洞坟墓,这深更半夜乍见这秘洞墓碑,当即惊的手足无措,险些撒手再次滑下去,过了好一会见无事发生,心情才缓过来。只是丢了火把,什么也看不清,孟老三不敢妄动,直等到天蒙蒙亮,能看清东西了,慢慢爬回山路,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心情平静下来。孟老三心思就活泛起来,这以山洞为墓的格局如此奇怪,又修的如此巧妙隐蔽,如果不是山体滑坡露出个破口,自己又恰巧滑下来,还刚巧扒着这破口处,别人想发现这墓千难万难,莫不是祖宗显灵,送自己一番富贵,能在此次修洞为墓,修好还封洞掩盖,必是有钱人家修的秘葬,肯定有不少陪葬的值钱物件,能挖出一两件就够自己荣华富贵了。以前在汉口码头扛包做苦力时,和工友吹牛打屁,倒是听人说过有人专门挖坟掘墓的勾当,盗些墓里陪葬的东西,卖给古玩店或者洋鬼子,个个大发横财。自己当时心里那个痒痒啊,如今这机会就摆在眼前,怎能错过,只是自己以前从没做过这个,从何处下手开墓,什么物件值钱,挖到宝贝卖给谁,完全两眼一抹黑,这事急不得,需从长计议。想及此,孟老三折了些树枝盖住那小洞口,又做了记号,才返回家中。首先,得找个帮手,这事倒好办,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又有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孟老三还有两个哥哥,这事找两个哥哥自然最好选择,找来两个哥哥,兄弟三个一番商量,虽然自己没什么偷坟掘墓的经验,但财帛动人心,就干这一票,说不定就能发一笔大财,只是孟老大年级大了,腿脚也不好,就让自己儿子跟两个叔叔走这一趟。只是叔侄三人对盗墓这事儿,都是一窍不通,这可不是刨坑挖土那么简单,以前听那工友吹牛,这盗墓规矩可多了,需要风水定穴,对付瘴气机关,有时还有僵尸厉鬼,一步做错,万劫不复。孟老三想到一个人,汉口做工时认识的矿工头儿王大眼。两人交情不错,这王大眼人品不错,为人仗义,交友广泛,矿工头儿至少多少有些挖洞经验。不至于连洞都挖进不去。孟老三连夜返回汉口,找到王大眼,试探之下一拍即合,约定几个人先下去试试看,如果找到财宝王大眼和孟家叔侄四家平分,如果进不去再想别的办法,不管最后能不能找到财宝,必须互相保守秘密,遇到危险,也得守望互助。众人按习俗,斩白鸡,烧黄纸,歃血为盟,起誓约定之事后。王大眼倒也不含糊,根据经验给大家准备了绳子,镐头,钎子,煤气灯等平时下煤井一应之物,甚至还带个鸟笼,带几只金丝雀试探洞中瘴气,就这样这几个业余盗墓贼开始第一次尝试。视线回到古墓这边,孟老三第一个顺绳子,放到那个小洞口,呼喝上边固定好绳子,拿出小手镐叮叮当当一顿敲,很快把洞口扩大到能钻进去后,解开腰间绳子,招呼一声就率先钻进墓道,然后王大眼,孟老二依次顺绳子下来,孟家侄子,留在上边,望风接应。等三人都进了墓道,发现这墓道倒也不窄,三个人完全可以并排,也没有气闷的感觉,只是温度有点低,几步远就是那那几乎堵住墓道的墓碑,墓碑后边的墓道不知道还有多长,墓碑上有字,孟家老二读过几年私塾,认得几个字,上前举着煤气灯缓缓念道:“天父天兄天王太平天国西路右检点胡思慎之墓”“嘶”反应过来的众人不由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孟老二更是不济,连退数步,跌坐在地,惊骇欲绝的,伸出手:“这~这~这”了半天说不出话。王大眼到底在矿上待过,生死见惯,最先冷静下来,接话道:“这是长毛大官的墓,怪不得,怪不得,这墓修的如此隐密”孟老三也没了主意,这和长毛有关的东西,比什么妖魔鬼怪都骇人,朝廷要是杀起人来,可是整村整村的杀。不安的说:“王大哥,二哥,要不就这么算了,咱出去把这洞填死,就当从来没这事儿……”“不行!”

反对的竟然是王大眼,这王大眼不但眼珠子大,胆子更大:“孟兄弟怎么这般胆小,常言道“功名马上取,富贵险中求”,偷坟掘墓本就是杀头的罪过,是不是长毛的墓还不都一样,不如豁出去,博个富贵前程……,”“这话……有几分道理”突然一句嘶哑干涩的声音打断了王大眼的慷慨陈词,这声音明显不是三个人中任何一个人发出的,而且好像是从墓碑后边传来的,这下三个人都毛了。还是王大眼最先振作起来,刷的抄起钢钎子,喝到:“谁!出来”一个黑影慢慢从墓碑转出来,一身破败太平天国官服,头发披散,低垂下来遮住整张脸,一股腐臭味冲面而来,来人缓缓抬起头,三个人的眼神中,恐惧逐渐被绝望取代。“想要富贵是吧,那~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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