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对此司空见惯,像南雪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并不少,她叫来人,“给纪总换套餐具。”
有服务员上来,给纪晏尘重新换了套餐具。南音又拿热水给他烫过,他这才重新吃饭。宴席结束,南雪在走廊堵住南音,眼睛红红的。她愤懑道:“是不是今天早上我请的那些人,他们说你坏话,你不高兴,所以在纪总跟前故意羞辱我?你是我亲妹妹,我不会生你的气,可你这样做,太伤我的心了。”
南音道:“你想多了。”
只是凑巧纪晏尘洁癖而已。他对谁都这样。南雪却不觉得自己想多了,“三年前你近水楼台,没能拿下纪总。你现在怕我接近他,他喜欢上我是吗?你太自私了!”
南雪哭着就跑开了,给家里打了电话。“爸妈,音音不肯给家里钱,说我们贪得无厌。我好不容易接近纪总,都快借到钱了,可是一切都被她给毁了!”
南音见南雪对她态度大变,哂然一笑,也没去追。她早就觉得南雪小心思多,不像表现得那么友好善良,还以为自己想得太阴暗了。南雪是她姐姐,怎么会在她跟前耍那么多小手段?原来,亲人也跟别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多了一层血缘关系。南音准备回办公室,却接到了南母的电话。“南音你个白眼狼,平时不帮家里就算了,雪儿为了帮家里,去找纪总。你嫉妒她能接近纪总,故意搞破坏,你还是人吗?”
南母本来就不喜欢南音,因为南雪告状,她态度就更加刻薄,好像南音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恶事。她骂了十多分钟,南音就安静听了十多分钟。南音以前就怀疑,她也没做什么事,为什么家里人那么讨厌她。要是有南雪在家里挑拨离间、颠倒黑白,那就不奇怪了。等南母骂累了,南音才开口,“上次奶奶过寿,我让姐姐帮我把两千万支票给家里,她有给你们吗?”
南母气道:“那明明是雪儿找纪总借的,你也好意思抢占她的功劳?她对你那么好,你的良心真是喂了狗!”
他们指责过南音很多次,说她不管家里人死活,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忙。她觉得这跟事实相悖,怀疑其中另有隐情。结果她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而已,没想到还真猜对了——南雪把她的功劳占为己有,还不知说了多少颠倒黑白的话!南音还想解释一下,那边直接挂了。她打过去电话,一直通话中,应该是被拉黑了。南音捏了捏眉心,突然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她跟亲人的关系,简直就是一团糟。是因为她从小孤儿,不知道该怎么跟亲人相处,才把事情搞成这样吗?南音压下繁杂思绪,回办公室。结果一进去,就见纪晏尘脱了西装外套,正往衣架上挂。他肩宽腿长,穿西装比别人都好看。可再好看,他也不该霸占她的办公室啊!见纪晏尘还要进休息室,南音不得不喊住他,“纪总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他要是睡她这儿,那她去哪儿睡?“没走错。”
纪晏尘进休息室,嫌弃地把她床上的一堆玩偶,全都推到了旁边,“整个涅桐都是我的。”
南音抱起自己的玩偶,挤出笑,“那当然。但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大佛,让您屈尊降贵也不合适。您在这儿有专属套房,总比休息间舒……”“你这么会念经,不如找你去西天取经?”
纪晏尘嫌她烦,他打开抽屉,戴上她为她自己精心准备的粉色眼罩,“你要是不睡,就出去!”
他脱鞋上床,俨然一副要休息的样子。鸠占鹊巢,还这么理所当然,也就他了!南音大可以另开间房,可实在憋屈,咽不下这口气。先暗讽她是小狗,又霸占她床,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