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眼前这对夫妻,聂一眼中闪过一瞬的鄙夷,“你确定那个叫小志的男孩,是你们的亲生儿子,不是你们拐来的?”
聂一清楚的注意到,他的话音刚落,那对夫妻的脸上就出现了一瞬的犹疑和不安,他们的目光躲闪飘忽不定,显然是在心虚。“这,这位公子你说什么呢,小志当然是我们夫妻俩的孩子,是我媳妇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这怎么会有假?”
“可是你们已经被判流放顺州岛,小志作为你们的儿女,自然是也要随你们一起去顺州岛的。”
说着,聂一再次抬眸看向那对夫妻,“即便侥幸活了下来,或者留在京城,他也只能以罪奴之子的身份活下去,他参加不了科举,无法进入朝廷,一辈子再也没有了飞黄腾达的可能。”
“公子说的是,求公子放我们一马吧,我们若是真的被流放了,小志就真的成了罪奴之子,他这一辈子就完了,这孩子的身体素来不好,若是随着我们去顺州岛,必然也是活不下来的啊!”
那对夫妻再次开口,却是对着聂一不断地磕头求饶。他们言语间,带上了他们的孩子。穆隋也转身看向他们,眉头微皱,隐约间察觉到了什么。如果小志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对他们十分重要,是和他们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儿子,必然会想办法让孩子免于流放,必然不会在公堂上拉上自己的孩子。穆隋又上下打量了那对夫妻的衣着一番,那对夫妻看上去也不像是贫苦之人,大富大贵谈不上,闲碎银子总该是有些的,府衙的狱卒衙役一般都是认财的主儿,若是自己的要求不逾界,是可以给这些狱卒一笔碎银子,求他们帮忙摆脱孩子和自己的路引,让孩子远离罪奴之子的身份。通常来讲,真正疼爱孩子的父母都会这样做,可是这对夫妻却执意要把孩子和自己捆绑在一起……穆隋眉头微挑,仿佛明白过来什么,开口命令京兆尹,“查他们的路引!”
京兆尹急忙点头哈腰答:“是。”
方才抓走聂家五子时,他已经得罪了穆隋和聂家人一次了,现在哪里敢继续得罪?京兆尹招了招手,几个衙役迅速退下去去查他们和孩子的路引。外地人来京城,都会携带着路引证明,就比如说来京城参加科考文试武试的举子,为了预防有人冒名顶替,都会携带着路引证明。“不,不要……”一听到要查路引,那对夫妻瞬间慌了,眼神躲闪着,额头上也渗着虚汗。他们在紧张,他们在害怕。吏部的大员莅临,京兆尹府衙上下哪里敢懈怠?在等待着衙役取路引的同时,京兆尹还特意让人摆了几张太师椅,让聂一和穆隋坐下来等待。那对夫妻跪在堂下,却是怎么也跪不住了。他们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多,最后咬了咬牙,在他们面前磕头认罪。“大,大人,草民,草民认罪,草民认罪!”
“孩子,是草民几年前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