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就是李媛一直在拖延，和她这个婢女无关。在场的人自然都能听出来话里的意思，胡芳挥了挥手：“你起来吧，先退下。”

婢女立刻爬起来连连道谢，退了下去。站在大堂中间的只剩下李媛一个人，她根本躲避不了，不得不接受几个人齐齐看过来的视线。“好一个李媛！竟然敢害我女儿，今日你要是不给我聂家一个说法，你别想好过。”

聂崇安声音浑厚，声如洪钟，吼得本就心虚的李媛一个激灵差点再次跪倒在地上。“我，我，不是我！”

李媛声音颤抖，说起话来有些结巴，眼神飘忽，就是不敢去看聂家人。聂一温润的神色也变了变，聂三更是直接开口：“不是你？我们都还没问话你就说不是你！我看就是你故意想要害娇娇！”

聂四也跟着开口：“上次就是你想要害我妹妹，怎么不敢承认！”

李媛即使做了坏事，也毕竟还只是个六岁的小孩，此刻被众人当作犯人一般审问神色早就急的想哭出来，委屈感涌上心头，她眼眶都发红了。“你还想哭！哭什么哭！小娇娇都还没哭呢！”

聂三看到她情绪波动，就要哭出来了，立刻喝止，还真把李媛的泪水给生生逼回去了。胡芳心有无奈，一个是自己的女婿，一个是自己妹妹亲外孙，她虽然再偏袒聂娇娇也不会让一个孩子这般被恐吓。“好了，小媛，你先坐下来吧，还好回答宁安王他们的话就是。”

胡芳开口，让李媛从这种审判的氛围里脱身出来。李媛抹了抹眼睛，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身体还在轻微颤抖。聂崇安似乎也被提醒了，他一个大人这样和一个孩子说话甚至威胁，实在不是他的作风，可是一碰上聂娇娇的事情他就一点作风原则都没有了。“小媛，我来问你，昨日你是真的想要把你妹妹推下去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好好和我说说，当着宁安王他们的面说清楚，要是你真的做错了我们丞相府也不会包庇你；要是你是被冤枉的，既然你住在我们丞相府，丞相府也一定给你个交代。”

胡芳一番话说的恩威并用，又安抚了李媛的情绪。李媛哪里敢说实话，要是真的说了实话她一定不会好过的。目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使是被夫子被太子殿下看到了她的举动又怎样，只要她不承认，就不会有事儿。李媛打定主意，稍微镇定了下来，断断续续的开口编着：“昨天我也看到了后山的柿子，于是散课之后和明四小姐一起去了勤学堂，刚好遇见了要去后山的妹妹和太子殿下还有一群人。”

“到了山上六妹妹去接大家打下来的果子，身子露出了栏杆，我看见了之后打算过去帮她。却不小心踢到了石头，轻轻撞了一下六妹妹，她差点掉下去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踢到了石头才碰到了六妹妹……”她哭得一塌糊涂，眼裂鼻涕一起流出来，丝毫没有形象，却让胡芳相信了大半，可是旁边的聂家父子却是一点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