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枫的凤眸里有了一丝戒备,明夏淡笑道:“难道世子顾忌我是朝庭的钦犯,不愿与我交朋友?”
沈逸枫缓缓的道:“这样看来你也不是东西了。”
明夏想起方才的话,沈逸枫当真是一点亏都不愿吃,当下悠然浅笑道:“对当权者而言,我的确不是东西,而是心腹大患。”
她朝沈逸枫靠近些许道:“在这一点上,我和世子倒是一样的。”
沈逸枫的脸色微微一变,明夏又笑道:“世子害怕呢?只是世子怕已经晚了,因为明天整理个阳城都会盛传,辽南王世子伙同枭凤,杀了景王沈笑清。”
她的眸子眨了眨道:“景王中的是蒙汗药还是剧毒其实也只在世子一念之间。”
沈逸枫冷笑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明夏不答,却淡笑道:“这就得看世子你要如何配合了。”
“我从不被人威胁,我若是杀了你便能告诉全天下的人,我不是你的朋友。”
沈逸枫的凤眸里布满了寒霜,说罢,他的长臂突伸,直直的攻向明夏的面门。明夏早有所备,一个后翻便避过了他极为凌厉的一击,她的身体轻轻的立在椅背上道:“我听闻世子和景王的感情极好,原来传闻是假的!”
沈逸枫的再次击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他扭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沈笑清,他那副样子摆明是中了剧毒。他咬着牙道:“我杀了你一样可以替他拿到解药!”
明夏微笑道:“我早听闻辽南王世子师承钟南山,我自不敢小视,本没有必胜的把握,又岂会将解药带在身边?只是世子若是想杀我,只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沈逸枫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双灼灼的凤眸之中满是绚丽的色彩,他淡然一笑道:“你倒是很笃定,我以前听闻枭行事狠厉,今日里倒是见识到了你的手段,我自认与你从不相识,也从无过结。说吧,你今日里找我到底要做什么?”
明夏冲他微微一笑道:“其实什么都不做,只是想和世子交个朋友罢了,仅此而已。”
沈逸枫定定的看着她道:“交朋友本应以诚相待,而不是像你这样用尽手段,以景王的性命相挟。你此时这般大张旗鼓的一闹,明日里整个阳城定会传的沸沸扬扬,你这般将我置于险境,又岂是交朋友那么简单?”
“世子当真是言重了,你是辽南王世子,而我是一个盗匪,我心里对你早生了爱慕之心,却一直相识无门,故只有想出今日这个法子,只愿与世子一见。”
明夏的眸子亮过天边的星星,身体微微一个旋转,便立在沈逸枫的身侧。两人靠的极近,他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幽幽女儿香,他心里微微一惊,却浅笑道:“真没想到另朝中人闻风丧胆的枭凤居然是个女子。”
“有何不可?”
明夏笑道:“谁规定了只有男人能当盗匪,女人就不行?”
沈逸枫微笑道:“你这句话和我娘说的一句话倒是异曲同工,若是将你带回家,我娘只怕会喜欢的紧。”
明夏心里冷笑连连,当她以相府七小姐的身份和他见面时,他说他要娶她,而她现在以枭凤的身份见他时,他却说要将她带回家,这个男人当真不是一般的博爱,她的眸子里染上了层层寒气,却浅笑道:“我也很想见见辽南王妃,听闻她年轻的时候曾有过一段惊天动地的故事,和辽南王的爱情故事更是感人至极。”
沈逸枫的嘴角再次上扬,眸子里却一片冰冷,明夏又道:“我听闻世子要娶乔府七小姐,不知是否属实?”
“没错。”
沈逸枫微笑道:“你此时问这个问题,可是为我不平?”
明夏淡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像七小姐那般国色天色的女子,纵然世子是人中之龙,却也配不上她。”
沈逸枫听到这句话时不禁微微怔,继而浅笑道:“我娶七小姐的事情,所有得知这件事的人都为我不公,姑娘居然会替七小姐不平,实在是让人有些意外。”
明夏淡淡的道:“你欲娶相府的七小姐,不过是因为她是左相的女儿,而左相还有好几个待字闺中的女儿你偏偏不娶,非要娶她,这其中的缘故明眼人一看便知。”
沈逸枫的眸子微眯,却微笑道:“敢问姑娘高见?”
明夏朝他微微一笑道:“左相位高权重,一直想拉拢世子,在外人的眼里是他欲高攀世子,可是世人都知道他对朝庭忠心耿耿,这样的拉拢倒不如说是想放一双眼睛放在辽南王府,相府那么多的女儿不娶,却偏偏娶的是傻气直冒的七小姐,这其中的意思不很清楚吗?”
她朝他再凑近一分后道:“因为傻子不会泄露秘密!你有目的接近一个国色天香的傻子,又利用她,所以你自然是配不上她!”
沈逸枫的眸子里打量明夏的成份更重了,这样一个将朝中局势看的如此清楚的女子,又岂是一个盗匪所该具备的?他微微一笑道:“姑娘倒是聪明的紧,只是很多事情也不像姑娘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你此时对我说起七小姐的事情,又如此替七小姐愤愤不平,姑娘找我当真是只是为了交我这个朋友吗?”
“自然不全是!”
明夏笑嘻嘻的道,原本这些只是她的猜想罢了,可是他此时的态度摆明了就是默认了,她突然间有些明白当年娘亲让她的装傻的原因了,只是她已经是这副样子了,居然还是难逃成为政治的工具。沈逸枫笑而不答,明夏又接着道:“因为我看不起利用女人的男人,所以……”她的话才一说完,一掌便朝他的麻穴击去。这一下来的又快又猛,两人靠的极近,发作时也没有任何征兆,眼见沈逸枫是躲不过去了,他的身体却不知怎么一划居然躲开了明夏的雷霆一击。他寒着声道:“你这个女人当真是狠毒!”
他方才运功的时候,已经觉得内息有些不畅,原来她早就在他的身上下了毒,他自从进到这个房间里就极为小心,她什么时候下的毒?他猛然想起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幽幽体香,他登时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在她自己的身上下了毒,从她靠近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中毒,若不是舅舅给了他一些解毒的药丸,他此时只怕已着了她的道。他能避开这一击,明夏心里也暗暗吃惊,她算过时间,毒早就该发作了,而他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看来要杀他当真不是一件易事。她微微一笑,吹了一记口哨,若尘和若离会意从手里拿出一个怪异的东西,对着沈逸枫一吹,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厢房甚小,那网又大,他一时居然避无可避,一个念头冒入他的脑海,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