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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为爱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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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夏知道沈笑儒已认出了她的身份,她也没打算再瞒他,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道:“我那一日说服医仙随王爷下山救人,是觉得我欠王爷甚多,不愿以自己的面容见王爷,是觉得我的心里没有王爷,若是再这样纠缠下去,到时候痛苦和难过的也是王爷。只是到王府之后,无意中听到王爷和那人的对话,若说没有一点失望,那也是骗人的。”

沈笑儒见到她的脸时微微一愣,只见她又恢复了以前那张倾城倾国的容颜,她美的如同坠落凡尘的仙子,眉目间露出来的丝丝冷情,却又如利刃一般刺痛了他的心。他的头微微低低下,浅浅的道:“我曾对你说过,所有的事情,只要你问,我都会如实告诉你,可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我一直不明白为何我百般努力,都敌不过沈逸枫,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以致于能让你动心。”

明夏浅浅的道:“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我有时候甚至还恨他、怨他,可是和他几经生死之后却又选择原谅他。以前当我的心里冒出这些想法来的时候,我总觉得我太过天真和痴傻,可是这一次见到你之后我才明白,爱不上你除了缘份太浅之外,还有你平日里对谁都太过温和,温和的太过虚伪,我无法拒绝你的好,孤寂的心又渴望着你的关心和爱护。很抱歉,我以前给你造成了错觉,伤害到你了,但是我没有办法将心里的负疚转化为爱情,和你一度一生。因为我觉得那样做的话不但对你极为残忍,对我自己也极为残忍。”

沈笑儒的眼睛里有了一分伤痛,他定定的看着明夏的道:“你对我从来都没有动过心?”

“我以前也曾一度认为王爷就是我这一生的良人,也曾向命运妥协过,告诉自己就这样和你过一生一世。”

明夏的眸子微垂,轻轻摆了一下衣角后又接着道:“可是命运却跟我们开了不大不小的玩笑,你亲眼见到我和其它的男子睡在一起,在你的心里便已种下了心魔,我早已不完整,早不值得你如此用心了。”

“我承认我当时看到你和西陵聪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如刀割一般的痛,心里也难过到了极致,恨不得就此死去。可是当你在洞房花烛夜失踪之时,我望着空空荡荡的新房,我才陡然明白原来我早已爱你成殇,正是因为太爱,所以才在乎,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早已明白你是否完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守在你的身边。”

沈笑儒看着明夏的眼睛道,他那双温润的眼睛里满是浓情,浓烈的如同化不开的糖,里面又隐含了无数的痛苦的坚持。明夏抬眸看着他,见到他这样的目光时,仿佛一切又回到了阳城和他初识的时候,他也曾这般热烈的看着她,让她对他无从拒绝,让她想对命运妥协,让她想就此和他过一生,只是心里又想起那天听到的话语,心陡然被泼了一盆冷水,她浅浅的道:“王爷应该知道有时候错过一次那便是一生了,洞房的那一夜你若不是将我独自丢在洞房里,只怕便没有后面这些事情了。我只怕也会如以前一样认为王爷对我是真的的动了情,是真的爱我到极致,也不会去想在这想场看似浓情蜜意的爱情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那天我和安乾的话你都听到呢?”

沈笑儒轻叹一口气道。明夏愣了一下,虽然她猜过那一日和沈笑儒说话的人是安乾,却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坦白的说出来,她低低的道:“没有全听到,只听到了你千方百计将欲娶我是因为和他的一个约定。”

沈笑儒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承认我最初在接近你时是抱有其它目的,可是和你接触的越多,便对你陷得越深,甚至在撞见你和西陵聪的事情之前,我也曾一度认为我对你根本就没有感情,只是你美了些看起来赏心悦目罢了,可是那一天撞见了你们的事情之后,我才知道嫉妒原来是这样的滋味。想日日夜夜和你在一起,也想时时刻刻守在你的身边。”

明夏看着他道:“事到如今你让我如何信你?”

沈笑儒的眸光一片暗淡,他轻轻咬了咬唇后道:“明夏你可以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我待你如何?如果心中没有你,又怎么可能会三番五次将自己置于险境?又如何会九死一生去凌州寻你?”

明夏低低的道:“皇族子弟,爱美人同样也爱江山的人大有人在,美人和江山同时都可兼得时又何乐而不为?”

沈笑儒听到她的话后呆了呆,他苦笑道:“原来你竟是这样想我?原来我在你的心中竟是那般不堪?”

“在没有听到那件事情之前,我一直都极为敬重王爷,王爷在我中的位置圣洁而高大,而知道那么件事情之后,无论是谁心里都会有些芥蒂,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明夏说的极为温婉。沈笑儒的脸上满是失落道:“这其中是有些缘由的,你若答应我留在我的身边,我便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般。”

明夏摇了摇头道:“我这一次来到寒州之后,除了见到了我印象中让我极为敬重的王爷,还见到了狠险狠毒的王爷。这一次来见王爷的若不是乔明夏,而是从天山上下来的那个女子,王爷是否已经派人将我砍成了肉泥?”

沈笑儒微微一愣,明夏轻叹道:“我来到这里之后就已经发现这坐楼里布满了侍卫,就连那些跑堂的伙计也已是王爷的人。我知道王爷心里是存了两种想法,若是那个女子真的是乔明夏的话,就勿必将她带走,若不是的话,那么就斩草除根。王爷,我说的可对?”

沈笑儒眸光深沉的看着明夏,她又浅浅的道:“王爷的手段,我以前并不太知晓,凌州一趟,寒州一趟,却让我对王爷的认识深了许多,你隐藏的深不是你的是错的,因为你的目标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自是需要一些手段的。而你嘴上虽说只要我问,便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可是却是有代价的,那个代价便是用我这一生来换。在这一点上你不如沈逸枫坦白,也不如他那般拿得起放得下,你爱的犹豫,怕我爱上沈逸枫知道你的内幕之后因为爱他所以将你出卖。可是你是否知道,当你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对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是感觉得到的,但凡有些良心的都不可能做出你想的那样的事情来。”

沈笑儒的眸子里满是惊讶,他看着明夏道:“我……”明夏打断他的话道:“所以王爷你和他一比较,其中的差距便出来了,你们两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他的性格热烈如火,爱起来可以以命相赠,恨起来可以毁天灭地,一旦认定,那便百折不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王爷虽然也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厉,可是性格却温和的多,爱起来会用绵绵密密的情网将人缠起,温润而长情,恨起来虽然同样狠厉,却还会对着敌人微笑,却在敌人微笑的那一刻,刺上最尖锐的一刀。我拒绝了王爷数次,王爷心里只怕也对我存了些恨吧,我不想做那个日夜提防的女子,倒宁愿去和那个虽然卑鄙但是却还算磊落的男子相守。”

沈笑儒的脸刹那间变得一片惨白,他看着明夏道:“如此说来你是下定决心要和沈逸枫在一起呢?”

明夏低低的道:“没有下定决心,而是水到渠成。其实今日的这番话我在上次给王爷的信中已经说的很明白,希望王爷能够放我离开。”

“上次在凌州的信不是沈逸枫逼你写的?”

沈笑儒有些吃惊的问。明夏摇了摇头,陡然间明白了他只怕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便在旁解释道:“在写那封信之前,沈逸枫并没有擒住我,在我离开的时候当时便想着要和你将事情说清楚,却又怕自己面对着你根本就说不出拒绝绝你的话。心里不愿你再为我受苦,没料到反而弄巧成拙,将王爷陷于险境。”

沈笑儒只觉得心里刺痛无比,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道:“原来如此!原来那封信竟真的是绝情信!”

明夏见他满脸伤痛,心里一时也有些不是滋味,他对她的情应该是有几分是真的吧,否则又岂会如此痛苦?只是他再痛苦,她也不能劝他,更不能再去关心他,否则这一场纠葛只怕会永远纠缠不休。沈笑儒的身体重重的坐在大椅上,他低低的道:“原来你的心里从未有过我的存在,原来那封信只是一封绝情信!”

他的重重的捏上了身下的大椅,椅子顿时被捏成碎屑,那点点碎屑刺入他的手中,鲜血一点一滴的自他的手心里流了出来,他竟似毫无所察一般。明夏看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低呼道:“王爷……”沈笑儒抬眸看着她,眸子里居然有了几分恨意,他咬着牙道:“明夏,你当真是残忍,你可知你这些话能让我断肠!”

他的声音极低,却是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口,他心里的那些伤痛经由那些话一点一滴的缓缓漫延而出。明夏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有些难过道:“王爷,我不值得你为我伤心的,你此刻就放我走吧,就当做从来都没有娶过我,也从未爱过我。”

沈笑儒冷笑道:“你见过泼出去的水能收得回来吗?从未爱过你?明夏,你倒是越发的残忍了!”

“王爷是将我强行留在寒州吗?”

明夏问道。“我不会强行留你。”

沈笑儒抬的眸光清清冷冷的看着她道:“我只会将他们留下。”

说罢,他一把将窗户推开。明夏见到他的目光时,心里升起了几分惧意,他眼里的寒意是那么的重,似乎能将将她的心给冻起来,这样的目光她从未有在他的身上看到过!若不是今天她亲眼看到,她这一生只怕也无法想像像他那样温润如玉的男子居然会有如此冰冷的目光!她直觉他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便顺着他的手看向窗外,窗外是一片空地,空地上站满了人,大乌山的群匪全部都被绑有那里,只那一眼,她的心里便有了一分淡淡的恼怒,她看着沈笑儒道:“看来王爷是想用强了。”

沈笑儒看着她道:“我不愿对任何人用强,却想为你破这个例,我知道我不可能将你放下,用武功强行将你留下,依着你的性子只怕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我只能将他们留下,你要走我也不会拦你,但是你消息一天,我便杀了他们其中的一个,消失两天,便杀两个。”

明夏的怒气从胸膛里喷涌而出,她冷冷的看着他道:“我从来不愿去恨人,因为一直觉得恨很痛苦,而王爷在我的心中,其实一直都极为重要,我敬你如兄长,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这一次闯到你的地盘上来了,以前的恩怨过错我不愿再提,还请王爷这一次高抬贵手,放我离开。也不为难我的这些朋友,他们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而且细细算来,他们也是王爷的救命恩人。”

沈笑儒不语,明夏又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王爷,你不要让我恨你!”

沈笑儒扭过头看着她道:“若是得不到你的爱,那你就恨我吧!”

明夏的眼睛微微合了合,咬着牙道:“你想我怎么样?”

“随我回王府,一生一世都守在我的身边。”

沈笑儒缓缓的道。明夏冷笑道:“我根本就不爱你,和你在一起你也不会幸福。”

“从现在开始,你爱不爱我已经不再重要,重要是我爱你。”

沈笑儒看着她的眼睛道。明夏怒极反笑道:“王爷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没有说反对的权力,也罢,我今日里便跟王爷回王府,只是终有一天,王爷你会后悔的!”

“到那天再说吧!”

沈笑儒淡淡的道。沈笑儒回到王府之后,靖姑娘迎了上来,她见到明夏的时候愣了一下,沈笑儒在旁淡淡的道:“阿靖,她便是本王的王妃,你先带她下去沐浴。”

靖姑娘见明夏明艳无双,清丽可人,是个绝代佳人,虽然看起来柔媚无比,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倔强,一看便知道是个极有性格的女子。她早听说过明夏的大名,却一直以来听到的都是有关于她的傻和痴,可是眼前的女子又哪里有一分痴傻?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智慧的光茫,竟是让她挪不开眼睛。靖姑娘再拿自己和明夏一比,心里一阵失落,她的性情洒脱,常年和军士们混在一起,便显得有些男人婆了。她顿时明白沈笑儒为何一直对明夏念念不忘了,这样的一个女子,高洁的如天边的明月,她竟是连嫉妒都生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暗自难过。靖姑娘有些沮丧的带着明夏去了后面的厢房里沐浴,她守在一边痴痴的看着明夏,明夏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我身上很脏吗?”

靖姑娘摇了摇头道:“王妃真美!”

明夏听她是发自内心的赞美,不禁扭过头看了一眼靖姑娘,她上次住在贤王府时就曾见过的靖姑娘,当时并没有太留意,此时再看她时只觉得她全身上下都是英气,没有小女人的娇柔,倒别有一番磊落的风情,虽然长的并不算极美,却也是美人儿。明夏轻叹道:“这张脸给我平添了极多的麻烦,若是可以,我倒宁愿只有平常的容貌,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

靖姑娘微微一愣后道:“哪个女子不想拥有绝色容貌,王妃是倾城倾国之姿,是多少女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你羡慕我?”

明夏反问。靖姑娘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的忧伤道:“我没见王妃之前,以为王妃就是一个长的漂亮一点的花瓶罢了,根本就佩不上我们的王爷,可是此时见到王妃之后,我才知道这世上或许也只有王妃这样才貌兼备的女子才能做王爷的妃子。”

明夏的眸光微转,看着靖姑娘道:“你喜欢王爷?”

靖姑娘的脸色微红,有尴尬的道:“我对王爷的确有爱慕之心,只是在见到王妃之后,我便知道王爷这一生只怕都不会看我一眼。”

明夏觉得她的性情直爽,浅浅一笑道:“不要这样说你自己,你同样也很美,只是他被一叶障目看不到你的美罢了,而你若是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他终有一日会看到的。”

靖姑娘愣了一下道:“王妃不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

明夏淡然一笑,靖姑娘脸上有一抹喜悦,还想再说什么,明夏打断她的话道:“去帮我准备衣物吧,让王爷久等了不好。”

靖姑娘点了点头便命丫环去取早已备好的衣裳,屋子里只余下明夏一人,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此时不知道沈逸枫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若是再不能将他们救走,她又该如何与沈笑儒独处?寒州天气寒冷,她已有好些时日没有洗澡了,此时看到那热气腾腾的澡盆,便也便除去衣物跳了进去。澡盆里的水温适中,极为舒服,水中不知滴了什么,泛起了阵阵清香,她将全身都埋了进去,脑袋飞快的旋转,想着沈逸枫的人出现。沈逸枫和明夏分开之后,就四处去调集人手,将暗夜门将寒州的势力全部集合起来,他将一切布置好之后,明夏已随沈笑儒回了贤王府。他望着有贤王府呆了呆,袖中的手却已握成了拳头,他在心里暗暗的道:“沈笑儒,你若是敢动明夏一根毫毛,我一定让整个寒州成为不毛之地!”

此时天色尚早,王府外里三层外三层布满了兵马,他知道沈笑儒一定在四处搜寻他的踪迹,而他在寒州早已盘根错节,四处都有人替他遮掩身份,那些搜查他的士兵又如何能找得到他。探子来报,大乌山的那些群匪被关在春明山的大营里,春明山的大营,他是知道的,那里寒州最大的军营,里面有沈笑儒所有的精锐,他手里的几千人要从数十万的军营中将人救出来实在不是一件易事。最重要的是营救的人数众多,就算是救出来了要安全逃离也不是易事。只是这些都难不倒他,他咬了咬牙,决定将他埋在的春明山的最后一记伏笔找到。天色愈来愈深,他将桌子上最后一口茶喝完,低低的对守在他身边的副门主连城道:“可以行动了!”

连城得令,在暗夜里吹动了只有暗夜门的门徒才能听得懂的曲子,曲子一罢,刹那间整个寒州城里立刻飞满黑色的蜜蜂,那蜜蜂见到人就盯,被盯中人又痛又痒,难受至极。那黑色的蜜蜂是沈逸枫从一张古方上驯养的,这种蜜峰不算很毒,却不惧寒冷,哪怕四周雪纷飞,寒气袭人,也能自由自在的飞翔,而若是被告这种蜜蜂咬到,若是没有他调配的独门解药,便会有全身麻痒,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症状才会消失。这种蜜蜂沈逸枫从来都没有用过,因为怕伤及无辜,可是此时为了救明夏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朝庭的人马何时才能来,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却知道答应明夏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且不能让沈笑儒伤她一分一毫!春明山的军营里因为蜜蜂的侵袭,顿时一片大乱,那些士兵一个个惨叫连连,拼了命的赶蜜蜂,却是越赶越多,不到一个时辰,几乎所有的的士兵都被咬过,更有人用火来烧蜜蜂,没料到那蜜蜂竟似不怕火一般,穿过火把直直的往人的脸上盯去。只是那些蜜蜂盯完人之后,不到一刻钟便会死亡。沈逸枫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对的连城道:“救人!”

连城领令而去,此时的春明山的军营惨叫震天,已经成了人间地狱。连城带着暗夜门的人潜入军营业犹入无人之境,沈笑儒的精锐在这些蜜蜂的侵袭下已经馈不成军,他们轻而易举的便将大乌山的群匪救了出来。沈逸枫脸上有戴着修罗面具,对连城吩咐道:“你带着他们往北走,穿过恶水直奔计阳,在那里等我。”

连城点了点头,没料到群匪居然不跟他走,他劝说了数遍之后没有办法,只得再来找沈逸枫,沈逸枫问道:“他们为何不走?”

“他们说他们要去救他们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没有脱险,他们绝不能走。”

连城回答。沈逸枫浅浅一笑道:“他们果然是条汉子,我这便去劝他们。”

他到达的时候,众匪正要往贤王府闯去,他将为首的呼延春拦住道:“你们觉得你们能救得了你们大当家的?”

“当然!”

呼延春大声道:“就算救不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遇险!你救了我们,我们心里感谢你,可是我们不能丢下我们大当家的不管。”

沈逸枫冷笑道:“你们知道她是为何会有危险吗?”

呼延春摇了摇头,沈逸枫看着他道:“她有危险是为了保护你们,否则你觉得依你们大当家的武功和智慧,逃不出沈知儒的手掌心吗?”

呼延春愣了一下,沈逸枫又接着道:“你们若是真有救她的本事,就不会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等着我们将你们救出来!所以你们若是真的想救你们的大当家的话,就是赶快离开寒州,她自有人去救!”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们?”

若尘在旁问。沈逸枫淡淡的道:“我是你们的大当家的朋友,是她托我来救你们的,你们若是再不走,等到他们回过神来,你们就插翅难飞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们其中的厉害关系。”

若尘方才早就见识以这些人的厉害了,虽然他们营救他们的方式有些的旁门左道,却极为有效,他当即大声道:“你若是大当家的朋友,我们自然信得过,兄弟们,我们现在不能拖累大当家的,现在就跟他们走!”

他一发话,其它的人便都点头同意,片刻间一行人便散得干干净净,沈逸枫望着离开的众人,嘴角微微上扬,他低低的道:“明夏,真没有料到我也有一天要打着你的名号才能将事情做好。”

他见众人已经走远,便折过身带着暗夜门的几十个精锐去王府救人,众人到达王府之后,他便带着众人左冲右突进了王府的一个小院子,他在王府里住过十几天,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只要经过这个小院子,便能到达王府的主院落,探子早已探得消息,明夏就在那主院子里。他对身边的众人轻声吩咐了一番后便独自进去,若是事情败露,他们便出来接应,若是没被发现,他们便无声无息的离开。楼少凡见他天姿聪颖,闲下来的时候也曾提点过他的武功,这短短一个月来,他的武功精进了不少,只见他借由月色的掩护,如狸猫一般轻盈的便跃上了屋顶。院子里一片寂静,他隐隐觉得有些的不妥,回过身便见一个绝色女子站在他的身后,他微微一呆,忍不住问道:“思静,你怎么到这里来呢?”

“我见你四处调动人马,便知你是肯定是为了救乔明夏才有这样的举动,一番打听下,果然如此。所以便早早在这里等你了。”

思静低低的回答,绝美的眸子一片温柔。沈逸枫轻叹一口气道:“这里很危险,你先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

思静低低的道:“我抛却郡主的身份,不计身分甘愿在你的身边做一个端茶送水的丫环,你觉得我还能回得去吗?”

沈逸枫愣了一下,思静又浅浅的道:“再说了,你现在心心念念的都只有乔明夏,我就算回到暗夜门的分部,你也不会来见我,这没日没夜的等待我早已厌烦了,所以我便来见你了,从今往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沈逸枫觉得她今夜的举止极为古怪,心里暗自提防,他淡淡的道:“当日是你心甘情愿跟在我的身边,我从未强迫过你,更未曾对你许下过任何诺言,你无须这般粘着我。”

“虽然早就知道你是一个薄情寡性的人,可是今日里你这般对我说话,我心里还是很难过,你就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吗?”

思静的眼里含着泪水,楚楚可怜。沈逸枫淡淡的道:“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只是我的一个丫环罢了,你跟着我的时候便已说好,来去自由,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撇清关系之事。”

“那只是我留在你身边的一个借口罢了,你居然当了真!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的一直都守在你的身边,见你和其它的女子缠绵悱恻之时,你可知我的心里有多难过?你又可知道我将所有心思都花在你的身上却得不到一点回报的感觉?”

思静一边说着话一边朝他走近了一步。沈逸枫轻叹一口气道:“此时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先离开这里,我答应你,日后会补偿你。”

“你补偿不了我的。”

思静轻咬着唇道:“女子的青春你如何补偿,若是真的有心,就将我留在你的身边,哪怕是做一个小妾我也心甘情愿。”

沈逸枫摇了摇头道:“我答应过明夏,今生今世只娶她一个女子,不再纳任何姬妾。”

思静呛然大笑道:“沈逸枫,你当真是无情,事到如今,竟是连敷衍我一下都不愿意吗?”

沈逸枫听她笑的古怪,直呼不妙,正欲退走,忽然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他顿时大惊道:“无影散!”

思静蹲在他的身边道:“对,就是无影散。”

说罢,她低头朝下道:“王爷,我已如约将他擒下,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可不能食言!”

“本王绝不会食言。”

沈笑儒的声音低低的传来道:“今夜他就是你的了,本王已命人备好上等房间,请姑娘享用。”

说罢,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跃上了房间,将沈逸枫抬了下去。沈逸枫扭头看了一眼思静道:“你什么时候帮沈笑儒卖命的?”

沈笑儒在旁代答道:“我上次在凌州的时候见到思静姑娘,见她对世了情深意重,病体缠绵,却得不到世子的一分关心,便将她带回了贤王府,才知道世子原来还有暗夜门门主这一重身份,今日里原本想让你们有去无回,却没有料到世子居然用了那么狠毒的招数。不过你就算将他们全部救走了也没有关系,你却自投罗网了。”

沈逸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不但我对你极为了解,你对我也同样极为了解,今日里栽在你的手上,我也是心服口服。”

沈笑儒走到他的身边道:“这样就让你心服口服了吗?今夜我还特意为你备了一出大戏,看完之后,你会更加知道什么叫做心服口服!”

沈逸枫听完他的话面色大变,沈笑儒的嘴角微微上扬道:“我们两个人注定是有一个人要死的,而你注定了是要死在我的手上,所以在你死之前,我也会好好的让你享受一下!”

沈逸枫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道:“你想怎么样?”

“你很快就知道了!”

沈笑儒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狠厉自他那又温润如玉的眼睛里流溢而出。沈逸枫却已猜出了几成,大怒道:“沈笑儒,这本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把明夏牵扯进来!”

“我也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沈笑儒冷冷的道:“可是我偏偏爱上了她,而她却又爱上了你,所以她注定是要卷入这一场恩怨的!而我今夜也会让她知道,我才是她这一生真正值得她去爱的人,而你只会是一个过客,一个卑鄙无耻又放浪形骸的浪一荡子罢了!”

沈逸枫恨不得一刀将他劈成两截,可是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他大怒道:“沈笑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笑儒浅浅一笑道:“你生气呢?这样就生气呢?真不像往日里那个沉得住气的辽南王世子。就这么些事情就气成这样,迟些你见到那等情景时,岂不是会痛不欲生?”

——明夏沐浴好之后,便安安静静的坐在厢房里,屋子里很静,静的有些怕人,有些诡异发,她只觉得身上酸软无力,知道已经着了沈笑儒的道了,她大概已能猜到他想做什么,伸手死死的抓住手角,怒气自心底升起,她却将腰挺的直直的坐在那里。她的表情严肃而又冷咧,靖姑娘几次进来替她倒茶,都不敢正视她的眼睛,每次倒完茶便走了出去。这一次她将茶倒好后又打算离开,明夏却问道:“靖姑娘,你有没有用心去爱一个人?”

“有,只是他从来都不理会我。”

靖姑娘的声音里有了一丝苦意。明夏咬着唇道:“在你的心里爱情又是什么样的?”

靖姑娘的嘴角露出微笑道:“我心中的爱情是两人两情相悦,相扶相携,有几亩良田,过平静而安宁的日子。”

明夏轻咬着唇道:“你心中的爱情是那么美,为何要破坏我的爱情,给我下了如此恶劣的药?”

靖姑娘微微一呆道:“我不知道王妃在说什么?”

“放屁!”

明夏冷喝道:“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又岂会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你本是一个极为直爽可爱的女子,竟连这等事也做得出来,难道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这药除了你没有人能下,你这样做只怕不但收获不了你的爱情,还会让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靖姑娘的脸色微微一变,将茶放在桌上道:“我不知道王妃在说什么。”

说罢,扭头便走了出去,下一次换茶的时候,就已变成了一个小丫环。明夏轻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随机应变了,只是沈笑儒若是真的要对她做下那种事情的话,她更宁愿去死!沈逸枫和思静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因为两人就站在她的屋顶上,思静若不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只怕已经发现了她的踪影。沈笑儒对沈逸枫说的话,她听不到,却能听到沈逸枫声嘶力竭的声音,她顿时知道这一切都是沈笑儒布下的陷阱,这样两个人绝顶聪明的男人,彼此间都知道对方的弱点,都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真正的打倒对方。明夏心里虽然替两人的安危担心,心里却又莫名的安定,他这一次总算没有再让她失望,只是这一劫两人又要如何才能化解?“吱”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沈笑儒身着一暗紫色的衣裳走了进来,他一如往昔般温润,整个人看起来极为舒服,只是如往日不同的是,他往日里满是平静的眼睛里有了浓浓的喜悦和淡淡的残忍。他见明夏看着他,他朝她浅浅一笑道:“明夏,身子不舒服吗?”

说罢,他的手扶上了她的头。明夏低低的道:“我身体有哪里在不舒服,你再清楚不过,又何须问我,只是你也应该很清楚,有些错事若是真的做下来的话,你我这一生这世便连朋友也做不成,我对你的那一分尊重便去风消云散。”

沈笑儒微微一笑,将她拥入怀里道:“你尽说傻话,我们是夫妻,不是朋友,新婚之夜我离开了你,但是我现在却能答应你,这一生一世再不会离开你,而今夜,也将是我们的洞房之夜。”

说罢,他执起她的手,轻轻的朝她的唇边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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