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蓬莱,满口谎言,就此别过吧,以后也不要有太多交集。”
楚枫带着雷禾离开。“别!”
陈平安嘴角猛抽:“楚兄,那真的是祖籍记载之物,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是真不知道啊。”
“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去拿祖籍。”
“不用了!”
楚枫叫上雷禾,拂袖而去。空气中。只剩下他的传音。“你们蓬莱,恩将仇报!甚至想借地下室的邪物来害我!那邪物利用那口大钟,若不是我反应够快,差点被她镇压,这事情没算完!”
“什么?镇压?”
雷禾许久才道:“亏我还以为他们很好。”
“知人知面不知心。”
楚枫徐徐开口。脸不红心不跳。只是。他离开全程,没再去看一眼宁长老。蓬莱。宁姚红唇微张。扭头看着宗主:“能进密室的只有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啊?”
陈岁一愣,大呼冤枉:“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再说了,你陈师兄呢,师兄他不也随便进去!”
“他?”
宁姚柳眉倒竖:“你觉得,陈师兄会做那种苟且之事?”
“你!我承认我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好,可你,你!”
陈岁一阵吹胡子瞪眼:“你怎么能这么冤枉好人呢!”
他同样拂袖而去。惹得宁姚一愣。,陈岁虽然喜欢偷鸡摸狗,不算是个称职的宗主,不过,以往任各长老说骂,他也大都一笑置之。今天这么生气……难不成,自己……错怪人了?“他没做什么。”
陈平安捏住下巴:“那棺材本就有些邪乎,可能楚兄的血气吸引到里边儿的……东西了。”
“你估计是真伤到宗主了。”
宁姚小嘴微张:“那我去道歉……”“哎,不用了,”陈平安叹了口气:“我去跟师弟他说说吧。”
宗主府,小径上。,老人一脸悲容,走向小径内。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石门,那是地下室大门,不过陈岁没有走进去。老人似乎察觉到什么,轻轻开口:“师弟,来了?”
身后,顶着年轻面容的陈平安,缓缓走来。没说话。如果宁姚等人在这里,一定会惊得掉下巴。全宗上下皆知,按辈分,宗门所有人,都得叫陈平安一声老祖,只不过陈平安老祖碍于面子,喜欢让所有人称他为师兄。而现在,按辈分,本该叫陈平安老祖的陈岁,却唤了一声……师弟?陈平安长吁口气:“老祖说,棺中女子自封万年,画中人不来,青铜棺不开,如今看来,画中人……应该就是他了。”
他苦笑道:“说实话,我曾经甚至想过,那画中人是我。”
“我也想过。”
陈岁点点头:“可能是我。”
“……”宗主陈岁倒是没想太多,忽然伸手:“你输了,三生果种给我。”
陈平安一愣。摇了摇头:“师兄,你这市侩性格能不能改一改?蓬莱修士,修的是胸怀天下,你大方一点不行?”
“而且,我们赌的是她对那小子是恨是爱,如果她真的恨那小子,你觉得,本就重伤的楚枫,还有机会出来?”
陈岁依旧举着手。陈平安嘴角一抽。扔出一枚种子。陈岁开开心心地收起。“德行。”
陈平安又是摇头。“你知道什么?”
老人陈岁,乐呵呵地拿出戒指,将种子装入戒指:“也得亏那小子不识货,我这一戒指的好东西,比三生果好的也有不少,幸亏那小子不知道它们的好……”当他的神识,探进戒指时。脑子空了几秒。如同储物戒指空间一般,空空如也。对方……可能是不识货。但。正因为不识货,他把所有东西,无论好的坏的,全拿走了?!陈岁呆了许久之后,感觉甚至,要吐出一口老血。看着他的表情,陈平安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去嫩死他!”
眼见着,陈岁挽起袖子,一副要去找楚枫拼命的模样,陈平安也不拉住他,反倒是幸灾乐祸道:“你去了也好,那棺材里的人可能跟着他呢,到时候你死了,我继承宗主之位,顺理成章。”
陈岁步子刹那停住。转头瞪了陈平安一眼:“风水轮流转,你小子别幸灾乐祸,小心遭报应!”
“我能有什么报应。”
陈平安乐了:“我又没干坏事,唯一的坏事,也就是笑了楚兄两句,不过他也是自找的,谁让他变成我的样子?还让我别后悔,呵呵。”
“我可不会后悔,我巴不得他一直顶着我的脸招摇过市,以后就算出九州,年轻漂亮的女子说不定还会对我投怀送抱,多好。”
旁边。陈岁白了他一眼:“几千年了还在乎你那臭皮囊。”
没等陈平安回应,老人想起什么,脸色稍稍一变:“不好,那小子说那东西动过咱们的圣器?”
陈平安也一愣。“不,不会吧?”
二人同时打开大门。然而下一刻,无论是陈岁还是陈平安,二人皆是用尽全力倒退。没办法不退。活了!那画像里的女子,活了!而且,刚刚开门,就看见女子站在门口,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们!陈平安脸色阴晴不定。“师兄,联手……”话未说完。身边,一个人影已经脚踩八卦阵,远远逃离。陈平安暗骂一声,转头,却见女子并未在乎师兄远逃,而是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他之上。、“陈……平……安……”陈平安浑身一颤。远处的陈岁,也小心停住步伐,震惊地看着后方:“那女人等的画中人,难不成是师弟?”
他看见陈平安回头,朝他咧嘴一笑,不由又有吐血的冲动。陈平安得意洋洋回头:“对,是我,我就是陈平安……”话没说完。他忽然觉得自己眼睛花了花。霸道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仅仅半个呼吸间,直接将陈平安震得口吐鲜血,如脱线风筝,倒飞而出。撞破宗门大阵。坠入海洋。那嫁衣女子,似乎却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回过头,看了眼西南方。眼底。仿若有岁月划过。凄美而又悲凉。饶是远处瑟瑟发抖的陈岁,这一刻,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一眼万年。忽然,女子背起那插满刀剑的棺材,又扛起轿子,神色木讷朝着西南缓步离开。中途。经过陈岁身边。、后者大气不敢出一口。许久,才伸手,撑在一旁树上,透过长须可以看见,老人的嘴一张一合,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又是十分钟。他才缓过来。“师弟,走好。”
“你的宁长老,我会好好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