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字的时候,楚枫指尖,阎王符就要出手,谁料想姜初然似乎更快一步,抬手便是阵法涌现,其中气机直接将赶来的二王子腾风打得闷哼一声,双脚一软,差点跪地。在最后关头,深知不能跪的腾风王子,翻了个身,朝向其它方向,大口大口喘气恢复。“没看见我夫君在休息?”
姜初然冷冽道。腾风吞了口唾沫,艰难开口:“我这人只看实力,不看出身,也曾说过,你是我目前见过,唯二配得上我的人,不过你放心,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强求,我又不是找不到其它伴侣,你也不用如此糟践自己,跟一个垃圾……”姜初然一瞬瞬身来到腾风当前,六道阵法自背后隐隐若现,转眼一道阵法直接轰出,那腾风一瞬间皮开肉绽,楚枫连将其拉住。“老婆,算了算了。”
道门六阵。姜初然当真动了杀心。劫后余生的腾风,眉头紧皱,他看着姜初然,又看了看楚枫,摇了摇头。“我是真的觉得你不配……”轰!姜初然以金色被子横扫,直接将腾风打下空中平台,楚枫算是松了口气。“还好没打死,要不然和应龙闹僵,不算好事。”
“老龙王说,他曾经见过楚长生,你觉得他怎么样?”
姜初然忽然冒出一个问题。楚枫无奈:“我那时候,他爹都还小,哪里记得清楚。”
眼见着姜初然沉默,楚枫询问:“怎么了?”
姜初然摇了摇头:“他为彩镜搬来了造化树,又为她安排了灵池,甚至不惜为此奔波整个仙魔古战场,与那些大妖们讨价还价,要一些水晶。”
“而且,爱屋及乌,因为彩镜的原因,他对我们也很好,教了我们不少东西。”
楚枫点头。给粮,给地,甚至授人以渔,这不是妥妥地老好人么?姜初然绕着楚枫转了个圈。无形中,一股阵法将两人包围。“可我总觉得有古怪。”
“为什么这么说?”
姜初然轻道:“他对我们太好了,好的有点超乎寻常,平日里其实有妖修提及过,应龙王就是在之前对一些有自己血脉的后辈,都不如彩镜要重视。”
“后来有一次,龙王妻子,一位独角兽,曾口误说过,她的亲生儿子,只有二王子和十二王子,那么其它王子去了哪里?”
“我问过一些妖修,当年逃离到这里的,其实是有三位妖君,最后,只剩下了一位,其余两位,在应龙王口中,是因为受了伤,去世了。”
“但怎么会尸骨无存?待外人亲和的应龙王,又怎么会连给共同逃亡的同伴一个立碑都没有?我去参观过祖地,应龙王给当年那些妖尊,还有同辈立下了牌匾,独独没有其余两位!”
姜初然拉着楚枫走到外围,远远地看着巨木,她轻轻开口:“最关键是,他为彩镜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祛除了彩镜的主仆印记。”
“或许身为长辈,看到自己喜爱的后辈被人类所奴役,自然会不爽,这是正常现象,可彩镜明确告知过应龙王,主仆印不需要去除!”
金仙之后,其实就能摆脱那种凡族时期设下的主仆印记,有着不死之身的凤凰更是简单,她不解除主仆印,只是不想而已。可应龙王不由分说,在给她泡的水池里,加入了一种药水,长时间下来,彩镜才后知后觉,主仆印自然而然消失了。姜初然回眸。“枫,我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怀疑这怀疑那,可我总觉得,这大树……像是金丝笼子,人类关鸟用的金丝笼子。”
“再或者,是曹阿瞒建的那个铜雀台!”
姜初然目有担忧,她不知道自己的猜忌是否正常,可就是担心,万一猜对了,彩镜,和她们,都可能会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和那两尊逃到这里的妖君一样!楚枫回眸。看了看风桥,早些时候,青狼和彩镜光明正大叙旧,卿卿我我,那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还是绕过了他,执意要往里边儿走去。如果真是然然所说的那样,那应龙王,实在显得过于着急了一点。不过……应龙应龙,这一族,可是出了名的四处留情啊。妖中大无。不。应该说大无是人中应龙。“没事,等后天寿宴结束,我们就离开。”
楚枫微笑:“别操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也好,反正听说你给够了‘赎金’,我们光明正大离开。”
“夫君,再带你看个东西。”
姜初然蓦然拉开一处虚空裂缝,其内别有洞天。楚枫进入之后,看着眼前那个曾经居住数年的剑门关老婚房,他微微一愣。女人吞了口唾沫,哽咽一下,才轻道:“这些年,我把记忆里的房子留在了这里,就是怕自己哪天连家都忘记了,把你也忘记了……”她忽然身子一轻,只觉得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才发现楚枫抱着自己。男人轻道:“那就好好熟悉一下。”
姜初然面目羞红,或许是承自母亲,在外愈发冷冽,可一旦回家,再无半点女帝模样。只是个略显娇羞的女人。洞天入口彻底封闭。红烛熄灭。彻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