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献说完,带着李肃离开了王允的司徒府。 这会儿月亮已经高挂,街上的行人也渐稀少。 虽说是快到宵禁的时候了,不过有李肃这个西凉军的武官在,自然不怕这个。 李肃骑着马,庾献骑着猪。 两人对着长街感慨,“想不到自从出了川中,竟有这番际遇。”
如今庾献成了大汉的国师,李肃倒给庾献做了下属。 李肃想想,对庾献说道,“倒是应了当初的话,如今我反要道长提携了。”
庾献叹息了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这个国师不过是董卓拿来欺骗天下人的幌子,说不准过些日子就被当成替罪羊给宰了。 李肃向庾献询问道,“国师确定要用李傕的兵?”
庾献点点头,“没错。”
李肃想了想,劝说道,“原本我不该多言,不过那李傕素来草包,他手下的兵马根本不值一看。咱们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从飞熊军中挑点能用的精兵。”
庾献对李傕的兵也没抱多大期望,他的真正目的,只有徐晃一人。 庾献不好对李肃明说,只得含糊道,“这里面有一份机缘,只是我还吃不太准。”
李肃听说机缘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再多话。 临分别时,两人约定,明日一早前往李傕的营地挑人。 第二天,李肃早早的来寻庾献。 在他的带领下,庾献费了不小的工夫才找到了李傕的营地。 李傕显然也听说了朝堂上的事情,他对从自己兵马中挑选道兵的事情,表现得极为不配合。 具体表现在,这货竟然连夜把兵营挪到了二十里之外。 不过这些小动作根本改变不了大局。 在李肃的一路追踪下,庾献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李傕的兵营。 有董卓的军令,李傕自然不敢违抗。 庾献简单的打听了一番,就直接到了白波降人那里挑人。 在有心搜求之下,庾献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徐晃纳入名下。 庾献心满意足的又挑选了两个营头的士兵,这才在李傕杀人的目光中,从容离开。 李肃看了看手底下这些人,不由担忧的向庾献说道,“两个营头的士兵还是少了点。那搬山道人是为关东乱贼的大军开路,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兵马埋伏,一旦咱们运气不好,说不准连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庾献听了无奈,“我倒也想多要点,可惜那样一来,我就没法把这些人划为道兵了。到时候要是董相国直接让徐荣、牛辅等人带兵随我出征,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接着庾献宽慰,“兵少也不妨事,只要操练得当,仍旧能派上大用场。”
庾献招揽道兵最主要是为了补充自己的杀伐之力,只要自己的杀伐之力足够,他就能开启那个逆天兵法“人马如龙”了。 以往的时候庾献开了“人马如龙”,效果虽然显著,但毕竟只是增强了自己。 可要知道,“入马如龙”本质上是个团战兵法啊! 这是一个可以对大群士兵加持的兵法! 而且“人马如龙”开启之后,还有一个在狂风骤雨中恢复体力,行动加速的隐藏属性。 ——人马如龙,体力剧增,周旋狂风暴雨之中! 当初吴起和田和硬刚的时候,不就是开着“人马如龙”带着大群士兵在疾风骤雨中来去如风的吗? 可以说,有了这个兵法,再搭配上庾献的呼风唤雨。 这两营兵马就是战场上的血腥幽灵! 李肃听庾献这么说,只得认命般的说道,“也罢,既然如此,我就好好的调教调教这些兵马,争取关键时候派上用场。”
庾献听了这话十分感动,接着很不好意思的扭头看着李肃,“李将军啊……” “嗯?”
李肃瞧着庾献,很痛快的说道,“国师有话但说无妨。”
这下庾献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李肃和庾献混了许多日,早就熟埝,当即拍着庾献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要是觉得感动的话,倒也不必,你把这份感动折现就好了。”
说着,李肃学着庾献搓了搓手指,挤眉弄眼起来。 “额……”庾献只得把话挑明了,“这两营兵不是交给你来训练的。”
“什么?”
李肃诧异不已,“不是你从相国那里把我讨要来的?”
“嗯,这话不假。”
庾献尴尬的说道,“只是我把你要来,主要是看重了你闻风望气的本领……” 李肃听了这话,脸立刻就黑了。 以往就因为这个兵法,他每每无法领兵。 这次到了庾献手底下带领道兵,虽然少了立功受赏的机会,李肃自认倒霉,但好歹也是有了亲自带兵的机会。 可没想到这个小王八蛋,竟然也不让自己带兵! 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李肃咬了咬后槽牙,不甘心的说道,“国师把我要来,却不让我带兵,那这两营兵马怎么办?若是不好好训练,岂不只是一些乌合之众?”
庾献闻言,笑着从野猪上回头看了一眼,大声说道,“徐晃何在?”
后面跟着的队伍一阵骚动,却没人应声。 庾献早就看见那货了,当即不急不躁的继续说道,“河东徐晃何在?”
这次那些士兵虽然仍旧哄闹,但是已经有一些人目光开始向一个魁梧大汉打量。 庾献笑了,继续大声说道,“河东徐晃徐公明何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魁梧大汉终于沉不住气了。 他排开众人,到了庾献骑着的野猪跟前,拱手大声说道,“在下就是徐晃徐公明,不知道国师找我有什么事情。”
庾献看着徐晃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从今天开始,这两营士兵就交给你来统带了。你可要给我好好训练。”
李肃和徐晃都吃了一惊,“什么?”
徐晃固然是在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国师,为何如此看重自己。 李肃更是惊诧莫名。 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雄壮汉子,回头向庾献不服的问道,“国师,这家伙有什么了得的地方,竟然被你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