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来找人的嘛?”
付青青十分客气的问道。这名女子,正是昨日服毒被苏凡所救的宋婉柔。宋婉柔猛然回过神,连忙摇头,“不……不找人。”
“那你是来看病的了?”
宋婉柔再次摇头,朝着苏凡的方向望了一眼,忧伤的说道:“我的病,这世上或许没人能够治好。”
付青青忽然拉住宋婉柔的手,“走吧,我相公很厉害,他肯定有办法能够治好你的。”
不等宋婉柔拒绝,付青青已经拉着宋婉柔走了过去,“相公,有位小姐想要找你看病!”
此时苏凡正在低头给以为老头把脉,随意就回了一句,“在后面排队吧,对了娘子,给老年人搬个凳子,在给他们端碗水,站着也挺累的。”
付青青歉意的冲着宋婉柔笑了笑,“要不你先等会儿吧,这两天刚开业,人有点多。”
宋婉柔摇了摇头,“无妨,只是他对待病人都是这般和善吗?”
付青青有些诧异,“行医济世,行的不就是一个善字吗,这么做有何不妥?”
宋婉柔有些发愣,自觉地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足足等了一个半时辰,才终于轮到了她。“把手伸过来!”
苏凡说了一句,便抬起脑地,目光忽然就和宋婉柔撞在了一起,顿时一愣。“宋……宋小姐,你怎么来了?”
付青青走了过来,略显诧异:“你们认识啊?”
苏凡笑道:“娘子,这就是昨日我给你说的宋婉柔宋小姐啊!”
听到苏凡喊付青青娘子,宋婉柔眼中一抹失落之色转瞬即逝。付青青恍然一笑,“原来是宋小姐啊,你身体怎么样?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啊?”
“相公,你快给宋小姐看看。”
苏凡点了点头,便搭在宋婉柔的脉上,片刻之后,就说道:“宋小姐身体还有些虚弱,其他并无大碍,只是……”“只是什么?”
宋婉柔问道。“只是宋小姐好像是有心病!”
所谓心病,在现在看来就是抑郁症,其实昨天苏凡为宋婉柔诊病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过保命要紧,自然顾不得这些。只是没想到今日她竟主动找上门来,苏凡这才如实相告。宋婉柔无奈的叹了口气,“寻常身上疾病还有药可医,这心病却是无药可医,苏大夫,我还是不耽误你给别人看病了,小女子告辞了!”
说着,宋婉柔起身便要离开,苏凡忽然开口:“谁说无药可医,我这儿就有良药!”
宋婉柔一怔,回头问道:“我这可是心病?苏大夫莫要逗我。”
苏凡没有说话,而是低头开出一张药方递了过去,“若是不信,宋小姐回去吃上两幅,到时候再看效果。”
宋婉柔半信半疑接过药方,道谢之后便朝外面走去。付青青跟上看了一眼,却发现宋婉柔走到街上四下环顾,似乎没有要回家的意思,不由得心生好奇,便走上前来:“宋小姐是不是不想回家?”
宋婉柔脸色微微一变,低着脑袋一声不语。付青青拉过宋婉柔的手,“相公昨个儿回来已经告诉过我,说宋小姐的心里挤压了太多,若是我所猜不错,那些心意都是缘自你的父亲吧?”
被付青青这么一说,宋婉柔顿时就有些绷不住了,眼眶一红,轻轻的点了点头。“若是你不嫌弃,便先在医馆待一段时间吧!”
宋婉柔连忙摆手,“我奶奶过世未过头七我就贸然闯入医馆就已经是大忌,若是还要住在医馆之中,那更是会给你们带来晦气,不可,不可!”
“行医之人不问这些,正好还有空余房间,若是不嫌住下也无妨!”
苏凡看到付青青跟着宋婉柔出来,于是也跟了出来,正好就听到两人的对话。宋婉柔还有些犹豫,付青青就已经拉着人走了回去。申时左右,医馆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付青青将煎好的药端给宋婉柔,苏凡就问道:“宋小姐若是不介意,心中之事,能够告知一二啊?”
宋婉柔喝过了药,残然一笑,“你们心地善良,都是难得的好人,我这些事情,自然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宋婉柔的父亲宋安仁,师从神医华丰,虽说是个半路出家的外门弟子,但是医术也算是不错。但是华丰死后,宋安仁就露出本性,行医有三医三不医!家产丰厚者医!为官为王者医!姿色出众者医!一贫如洗者不医!相貌丑陋者不医!年岁过高者不医!说起来,也算是个贪财好色,唯利是图欺善怕恶的奸人了!十年之前,宋婉柔的母亲胡巧儿身患重病,而当时宋安仁却忙着给以为青楼女子治疗脏病,生生无视了胡巧儿,嘴中导致胡桥重病而亡。不过宋安仁也算是遭了报应,那名青楼女子最终也是不治身亡,而宋安仁还染上了脏病,虽说未能危机性命,但是却永远失去了做男人的权利。后来清安县县令痴迷长生,滥抓郎中大夫,宋安仁借着自己积累些的人脉和银两,坚强躲过了一劫,不过却也不能继续行医治病。而今,宋婉柔的奶奶,宋安仁的生母重病缠身,卧病不起,宋安仁却不想伺候。恰在此时,苏凡的医馆顺利开业,宋安仁心中不平,便借着看病之名杀死自己生母,顺便栽赃苏凡,好讹诈银两。这些年宋婉柔对宋安仁的行为十分不齿,但是他一个女儿家,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整日郁郁寡欢,这才有了心病。听完之后,两人都是唏嘘不已,苏凡心中也是感叹,如此大奸大恶之人,却能生出一个如此心地善良的女儿,倒是也天意啊。“婉柔,婉柔……”就在几人闲谈之时,一个稍微有些年迈的妇人却突然跑了进来,看到宋婉柔之后着急忙慌的就说道:“婉柔啊,不好了,先生他上吊了!”
“什么!”
三人都是一惊,宋婉柔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虽说他对宋安仁的行为十分不齿,可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亲爹,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