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槐县宽阔大气的朱漆大门外铺设着白玉台阶,台阶上雕凿着精美的祥鸟瑞花的花纹,台阶两侧各耸立着一尊汉白玉石狮,威严的目视前方。大门上方则悬挂着一块黑底金漆的匾额,上方龙飞凤舞的写着“弘乐书院”四个大字。马车缓缓停下,车夫跳下马车,放下杌子。跟随的几名随从翻身下马,井然有序的站在马车两侧。“公子,到了。”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少年缓步踩着杌子下了车,抬起漆黑深邃的眸子,朝弘乐书院的匾额看了一眼。“送上拜帖。”
“是!”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位气质儒雅的男人匆匆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随着前去通禀的门童。“四……四公子,你怎么来了?”
看到少年,丘伯川一脸震惊之色。少年脸上露出淡淡笑意“听闻先生云游归来,恰巧我奉命前来渭河郡办些差事,就想着顺路来拜访先生。”
少年说话时微微俯身作揖,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高雅矜贵之气。丘伯川急忙回礼。“四公子能想到在下,是丘某的福气,快请进。”
二人结伴走进弘乐书院。来到丘伯川的书房,书童子墨送来两盏茶水,好奇的朝少年公子打量了一眼。“子墨,你先出去。”
子墨点了点头,转身要走时忽然想起什么。“先生,您该吃药了。”
“有贵客在,那药等一会儿再吃吧。”
子墨蹙眉,想到那日徐幼清的交待,一定要先生按时吃药才行。“先生,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还是先吃药吧。”
丘伯川蹙眉,正要训斥子墨两句。坐在一旁的锦衣少年道:“先生病了?”
丘伯川笑着解释:“那日回城匆忙,一路颠簸下来身体有些不适,这几日吃药调养已无大碍。”
子墨鼓着圆滚滚的腮帮子:“先生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但那位徐姑娘说您得的是心脏疾病,必须按时服药才行。”
“子墨,看来是我平日里对你疏于管教,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规矩?”
丘伯川怒声训斥。子墨从小跟在丘伯川身边,可以说是丘伯川一手带大的孩子。在子墨心里丘伯川亦父亦师,所以他才会如此关心丘伯川的身体状况,在他心里再尊贵的客人也没有自家先生的命金贵。少年端起茶杯呷一口茶水,修长的手指捻着茶盖,缓缓推动茶水上漂浮的茶叶。“无碍,先生不必责骂他,有这般忠心护主的书童应该欣慰才对,您的身体重要,还是先喝药吧。”
少年开口,丘伯川故作生气的瞪了子墨一眼。“去把药端过来吧。”
子墨开心的跑了出去。“先生,刚刚我听子墨说起一位姑娘,此人是……”“哦,就是那位姑娘救了我一命,不过她治病的法子很是新奇,说我得了心机……心肌梗塞,这个病你可曾听说过?”
少年摇了摇头:“不曾听说。”
“对了,她给我开了个方子,你看一下。”
丘伯川起身,走到书案前翻开一个红木匣子,从匣子里拿出了那张手抄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