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徐幼清在杨槐县租了一辆马车回到李家村。到达李秀才家门口,付了车钱便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中。堂屋里亮着烛光,从格子窗外能隐约看到屋内一抹熟悉的身影,屋子里的人似乎也听到了门响声,匆匆打开门跑了出来。“幼清,你怎么又这么晚回来?你的腿怎么了?”
李承晏立刻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不对。“回屋再说吧。”
这一天精疲力尽。她现在又渴又饿,王老夫人给的那一食盒点心还放在刘大夫马车上,心里暗想,刘大夫今晚不会拿回家吃了吧?那么贵的点心,她都舍不得吃,可不能便宜了那老头儿。回到堂屋,围坐在碳火旁,徐幼清揉搓着双手取暖,一身寒意终于消散了一些。“喝点热茶。”
李承晏乖巧的端着一杯热茶过来。“谢谢。”
徐幼清道了一声谢,伸手接过茶杯。李承晏的目光担忧的落在徐幼清的腿上,秀气的眉毛紧紧蹙了起来。“怎么又受伤了?”
“提起这件事就晦气,还是不提的好。放心吧,我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家里有饭吗?”
“有,我去给你盛饭。”
李承晏转身跑了出去。很快,他将晚饭端进了屋内。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外加一盘腊肉炖白菜。徐幼清捂着受伤的腿,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受伤的部位一阵撕扯的疼痛。每疼一次,她就在心里问候那位江洋大盗一次,她决定了,三天之内如果这个人不来赎回那把匕首的话,她就拿去当铺典当了。李承晏把筷子递给她,自己则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下来。“幼清,那位刘大夫为什么隔三差五来接你?”
徐幼清咬了一口馒头,听出李承晏这是话里有话。他一个孩子不懂事,自然不会多想,但耐不住村子里的人四处造谣,尤其是朱伯那个比长舌妇还是非的老爷子,指不定在外面怎么抹黑她呢。看了李承晏一眼,徐幼清问:“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话了?”
小少年的脸上有些阴郁,微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他们在背地里说你和刘大夫好上了。”
徐幼清听后不怒反笑:“你看我脸上那块胎记,就算刘大夫想找个小的也不会看上我这种姿色的,外面那些闲言碎语不要当真,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明白吗?”
李承晏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是我不想让他们这么说你。”
“众口难调、人心难测,与其去控制别人的嘴巴,不如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强者是不屑和蝼蚁一般见识的。”
村子里怎么传她的话,她是一点都不在意。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钱,只要手里有钱,她就能布局去对付大房一家。眼下李兴民迫不及待的想除掉她和李承晏,承晏落水,她遇追杀,这一切都是大房所为,总是被动的等他们出手,不如自己主动出击。打蛇打七寸,想要彻底除掉大房一家,就要找到他们身上致命的软肋。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徐幼清心里有了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