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跟随徐常贵、徐常福兄弟二人走进家中。徐常福立刻吩咐家里的下人备上好的茶水招待。王员外简单和徐常贵闲聊了两句,目光落在了徐常福的身上。“其实今日我来是想见一见常福兄弟。”
徐常贵、徐常福脸上都露出明显的惊讶之色,尤其是徐常福。他平日里主要管理乡下的田庄,县里的布庄生意都是大哥在打理,所以很多有头有脸的乡绅也都是大哥在接触。王员外今天突然到家里来做客,还说是专程因为他而来,徐常福倍感受宠若惊。“王员外有什么话要交代在下的吗?”
既然王员外说了要见自己,那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徐常福心里很纳闷,以王员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能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王员外端起下人送上的茶水,慢悠悠掀开茶盖轻轻晃了晃茶杯,将漂浮的茶叶荡开后,递到嘴边呷了一口茶水。稍稍沉吟了片刻,他道:“昨日我义女与常福兄弟发生一些争执,今日我代她特意来向常福兄弟赔个不是。”
徐常福眉心紧蹙,一脸疑惑之色。他什么时候和王员外的义女起争执了?徐常贵冷着脸看向弟弟。“常福,你最近又惹什么乱子了?”
徐常福满脸冤枉:“大哥,这几日我都在家里,你可是亲眼看到的啊。”
徐常贵仔细回想了一阵:“王兄,这几日我二弟的确没出过门,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王员外虽然嘴上说是替义女来赔罪的,这软话里可带着刀子,明显就是兴师问罪来了。他就说王员外怎么会亲自登门拜访,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事轮到他们徐家了,现在看来,又是老二在外面惹了祸。徐常福平日里很敬重大哥,被徐常贵训斥,他心里也是一慌,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昨日我没有接触过陌生人,王员外,是不是贵千金认错人了?”
王员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昨日亥时三刻,常福兄弟可在玉祥胡同?”
徐常福表情一滞,眉毛紧紧拢了起来。昨天亥时三刻时,他正在玉祥胡同抓幼清那丫头。难道……不可能,徐幼清怎么可能是王员外的义女呢?“王员外,您的义女是……”王员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徐常福顿时像被雷劈了一样,呆愣当场。王员外怎么会收徐幼清那丫头为义女?这怎么可能?王员外道:“我膝下只有二子,幼清这孩子乖巧聪慧,深得我家老太太喜爱,我呢也会将她视如己出。之前的事情就不必去计较了,希望从今往后常福兄弟和幼清能和平相处,杨槐县也就这么大的地方,咱们两家今后有什么生意往来,也好互相照应着。”
这句话摊开了说就是,徐幼清已经是他的义女,身为义父,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肯定会出手,所以让徐常福自己掂量掂量,得罪了徐幼清就等于是得罪了王家。杨槐县也就这么大的地方,都在王家的势力范围之内,徐家还要在这片地界上混日子,今后免不了和王家做生意,别不懂规矩,因小失大。徐常福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僵硬的挤出一抹笑容。“没想到王兄竟然已经认幼清为义女了,这实在是幼清那丫头的福气啊。您可能有所不知,幼清其实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这个当爹的自然希望她过的好,这么说来,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王员外心里暗自冷笑,你这个亲爹昨日还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卖给傻子当媳妇儿,今个儿就说是一家人了?可真够健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