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达刚刚被官府的人抓了,李兴民就闹出了人命,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心里一个念头闪过,李承晏朝站在不远处的徐幼清看去。李茂才走后,徐幼清和李承晏回到堂屋,二人面对着面。“阿晏,你会怪我这么做吗?”
李承晏笔直的坐着,目光径直看向对面的女孩儿。“幼清,我心里明白谁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人,从前父母在世,大伯一家并没有露出真面目,如今看清了他们卑鄙下作的做派,他们对我而言早已经不是亲人。”
“而且我明白,如果你不这么做,迟早有一天大房也会对我们痛下杀手,我虽然年纪小却也能从中权衡利弊,这件事你有意隐瞒我,是心知他们是我的亲人不想让我涉及其中,我都理解。”
在他心里,只有幼清一个人才是值得信任的人。徐幼清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对付大房一家早已经在数月前就开始了,这几个月她手里有钱,就通过肖二的穿针引线雇佣一名探子,此人可是她花了足足五十两雇来的,目的就是紧盯着大房一家。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软肋,何况李兴民、李鸿达父子都不是善类,李鸿达私底下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李兴民还和隔壁村的李寡妇是姘头,这样的人只要有心留意,就一定能从他们身上抓到把柄。李鸿达赌博成性欠了一屁股赌债,那日在城中看到他进入赌坊,徐幼清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而李兴民的姘头刘氏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的裙下之臣也并非李兴民一人,只是李兴民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只要找到机会来一出现场捉奸的好戏,李兴民那边也会出点乱子。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老天助她,李鸿达被抓和刘寡妇偷人发生在同一天,李兴民因为李鸿达的事情正在气头上,又发现自己的姘头偷人,一怒之下便起了杀意。好,很好,杀人偿命,李兴民这次是彻底完了。收起思绪,徐幼清道:“如果我不主动出手,大房一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她本就不是什么纯善之人,心里一直秉持着别人敬我一尺我必敬他一丈的为人处世之道。对她好的,她会铭记于心,伤害过她的,她也必然是睚眦必报。大房一家几次想要杀她和阿晏,为了自保,她也绝不会留下这个隐患。李承晏微微蹙起了眉头。“眼下我只担心王氏会找我们寻仇。”
徐幼清唇角轻勾,一双桃花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既然准备对大房动手,那就要彻底解决掉。傍晚时分徐幼清雇佣的探子从杨槐县送来一封书信。李鸿达入室盗窃已经招供,被捕入狱,两年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而李兴民身上背着人命案子,人证物证聚在,毫无悬念判处死刑,等秋后便会问斩。王凤娇在一日之内眼睁睁看着儿子和丈夫先后入狱,听说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昏厥了过去,李鸿达的娘子趁机被娘家人匆匆接走了。徐幼清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目光清冷深沉,眼下整个大房就剩下王凤娇一人了,该怎么对付她,这件事需要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