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晏轻嗤一声,眼神里满是讥讽。“大伯,他们并不欠你什么,你的怨恨不过是自卑作祟,你心里嫉妒他、怨恨他,把他对你的敬重、恩惠都当成了理所应该。”
“你闭嘴,你知道什么?”
李承晏眼眶微红:“我阿爹说兄弟同心,他时常在我面前提及你的好,还告诉我说,今后若能考取功名一定要将你视若亲父一般照顾。”
“闭嘴,你闭嘴,我不想听这些,不想听……呜呜呜……”李兴民抱着头痛哭了起来。他心里知道老二对他这个兄长是敬重的,因为自己对弟弟的嫉妒,始终对他怀恨在心。如今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很多事情反而更容易看透了,听到李承晏这番话,内心最后的一丝执念瞬间坍塌。李承晏没有再说话,等李兴民稳定了情绪之后,他才提起今天来的目的。“我今日来是想求证一件事,希望大伯能如实相告。”
李兴民用衣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什么事。”
“我是不是爹娘的亲生儿子?”
李兴民猛然抬头,神情微震。“你知道了?”
盯着李兴民的双眼,李承晏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李承晏从地牢出来时脸色极差,眉心紧紧蹙着,一言不发。虽然他说不想找寻自己的家人,但徐幼清知道,他的心里肯定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来自哪里。但眼下看来,李兴民也没有说出更有用的线索了。“阿晏,你身上那块玉佩也许是找寻身世的线索,要不要试一试?”
“不必了,若我是被遗弃的,找到他们有何意义?我有真正疼爱我的阿爹阿娘,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而且……”李承晏抬起头盯着徐幼清,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而且,现在他有阿清了,其他人对他而言都不重要。徐幼清揉了揉李承晏的头:“走吧,我们去醉宵楼好好吃一顿,你在弘乐书院关了那么久,这次出来一定要吃些好的。”
“嗯。”
二人来到醉宵楼,迎面就撞见了许久未见的王玉堂。他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准备离开,和徐幼清在门口撞了个正着。“呵,真是冤家路窄啊,我就说今个儿早上怎么树梢上有一只聒噪的乌鸦哇哇乱叫,今日出门果然晦气。”
王玉堂双手环胸,一脸讥讽的盯着徐幼清。最近两个月徐幼清时常会去王家探望王老夫人,顺道跟着王老夫人的大丫鬟学习刺绣,竟然一次也没遇到过王玉堂。她差点就把自己这个义兄忘记了。李承晏眸色瞬间冷了下去:“幼清,他是谁?”
徐幼清呵呵笑了两声:“阿晏,我们面前哪里有人?分明就是几只碍眼的狗而已。”
李承晏凤眸微弯,他家阿清这怼人的本事着实厉害。“幼清说得对,是我眼睛不好使,没看清楚。”
王玉堂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咬着后槽牙:“你们……徐幼清,有本事你给小爷再说一遍?”
徐幼清轻佻眉梢,挑衅的看着他:“怎么?当狗还当上瘾了?好狗不挡道,让开!”
“本小爷偏不让!你能奈我何?”
王玉堂高抬下颚,摆出一副抗争到底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