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你到底怎么了?“你好,是黎月小姐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人陌生的声音来。黎月拧眉,连忙开口:“对,我是,你……”“我叫温宿南,是一个汽修厂的工人。”
电话那头的男人的声音憨厚无比:“是这样的,我刚刚出去扔垃圾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了一个晕倒的女人。”
“她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任何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我看她病得好像挺严重的,就把她送到附近的诊所了,她醒了之后,给了我这个号码和你的名字。”
“她说她姓程,你能来接她吗?”
说着,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有些尴尬:“我没带钱,你带点医药费过来吧。”
男人的话,让黎月的眼前瞬间一亮!问清楚地址之后,她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就朝着门外冲了出去。可刚走了没两步,手臂就被人抓住了。她有些焦急地拧眉,转过头。身后,厉景川正从门口的衣帽架上拎起一件风衣搭在臂弯里,然后抬腿大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你心太急,不放心你开车。”
说完,男人已经大步地走到了他的那辆黑色的玛莎拉蒂旁边。黎月抿了抿唇,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打开车门上了车。“地址。”
厉景川淡漠地发动了车子。黎月连忙将地址告诉他。这是个十分偏僻的地址,她怕他不知道具体的地理位置,还想拿出手机给他导航。可是男人却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抬手按住了她正在搜地图的手:“我知道怎么走。”
黎月有些震惊地转过头瞪着他。她怎么说曾经也在营城生活了六年,现在又在营城生活了一年。七年的生活经历,她都不知道这个偏僻的汽车修理厂的位置,厉景川说他知道?似乎是看穿了她内心的疑惑,厉景川勾唇,一边目视前方开车,一边淡淡地开口:“现在我对营城,比你熟悉多了。”
黎月咬唇白了他一眼:“吹牛。”
“你才来营城多久?”
“一年零十二天。”
厉景川目视前方,优雅地开着车子,声音淡淡:“距离你被秦衍寒绑走来到营城,已经一年零十五天了。”
黎月拧眉,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他说的……都对。锁上手机,她讪讪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随口瞎说的。”
正常来说,厉景川这样日理万机的男人,怎么会记得住这么平凡的日子和时间?“我记得很清楚。”
厉景川淡淡地勾起唇,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你和我分开的每一天,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七年前,他弄丢了怀了三胞胎的她。一年前,当她再次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他每天都度日如年。怎么可能记不住?男人的话,让黎月的心脏莫名地涌上一股暖流。她咬住唇,不敢再看他的脸,只定定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厉景川记得和她分开的每一天。他一个才来到营城一年多一点的男人,却知道营城所有的路线,甚至这么偏僻的一个汽配修理厂,他都可以轻易找到。他……似乎真的为了她做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可她呢?她对他……似乎什么都没做过。除了……除了给他生下了一个到现在还下落不明的女儿之外,什么都没做。想到这些,黎月便默默地捏紧了衣兜里面的翠玉扳指。这枚翠玉扳指,是从凌御瑾手上拿下来的。等她接到程茹回到厉宅,就能揭开当年黄子茹死亡的秘密了……黎月正这样想着,车子已经到了之前电话里面温宿南说过的那个汽配厂附近了。温宿南没骗她。汽配厂附近的确是有个破败的小诊所。厉景川将车子停下。黎月连忙打开车门冲进了小诊所里:“程茹!”
“我在。”
小诊所里面小的可怜,里面只有一把椅子一张床,还有一张用来问诊的桌子。此刻,程茹正躺在床上面,面色惨白地在和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聊天。男人看上去二十出头,面色黝黑,浑身脏兮兮的,但那张脸却清秀帅气。见黎月和厉景川这两个穿戴整齐,浑身透着贵气的人进来,年轻的男人连忙站起身来,认真地看了黎月一眼:“你就是黎月?”
“我是给你打电话的温宿南。”
黎月点了点头,朝着男人伸出手:“你好,谢谢你救了我朋友。”
男人怔了怔,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和黎月握手。可手刚伸出来,他就看到了自己受伤脏污的痕迹。于是他讪讪地笑了笑,把手收回去:“还是不握手了,我这手太脏了。”
言罢,他指了指身后的床上:“她在那里。”
“医生说她就是因为太虚弱了,体力不支才会晕倒的。”
“打了糖之后已经没事了。”
听她说完,黎月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票子递给他,再次跟他道了谢之后,便焦急地去找了程茹。那少年拿着黎月给的钱,低头数了数,最后抽出了一张,将剩下的递给了厉景川:“用不了这么多。”
说完,他拿着那一张票子起身:“我去给医生。”
厉景川拧眉,看着男人的背影,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你……”那少年顿了顿,转头轻笑着看了厉景川一眼:“还有事吗?老板。”
厉景川拧眉,默默地摇了摇头。少年这才抬腿,大步地离开。这边,黎月在问清楚程茹具体的状况之后,便搀扶着程茹起床。但程茹实在是太虚弱了。黎月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将她搀扶起来。于是她想到了厉景川。女人将程茹放回到床上之后,走出门外;拍了拍厉景川的肩膀:“过来帮忙啊,在看什么?”
“没什么。”
厉景川拧眉,盯着年轻男人的背影:“虽然他脏兮兮的,但是,他长得……”“和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叔叔很像。”
说完,他摇了摇头:“可能是看错了。”
言罢,他跟着黎月一起转身进了房间里。程茹的面色,比厉景川想的还要惨白。男人拧眉:“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