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可以云游四海,四处赏景观花,得到江南闹饥荒的消息才连忙赶回来,亲自为他们施粥。民间的不少人都夸赞他们是一对贤良恩爱的夫妻。郎情妾意,美好甜蜜,羡煞旁人,成为一段佳话。*···*···*五月,山上的芍药花开了。薄柔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却是突然一阵恶心。她连忙按住胸口,朝另一边低下头,痛苦地闭了闭眼,没有吐出什么东西,只是胃里有些不舒服。“阿柔,你怎么了?”
归一连忙走到薄柔身边,只见她眉头皱起,手捂着胸口,面色有些苍白。归一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面上满是担忧,焦急的眸子直直看向薄柔,一只手在她身后轻轻拍着,又连忙递上一杯温热的水。薄柔有些难受地睁开眼,声音闷闷地对归一说道:“我也不知道,近来总是食欲不佳,有时候还犯恶心。”
说完,她脸色突然顿了顿,脑海中滑过了一个念头,随即与归一明亮又呆愣的眸子对上。归一连忙蹲在她的身边,把温热的杯盏递到薄柔的唇边。薄柔喝了一口水,安静地坐在原地。归一将茶盏接过,稳稳放在桌子上,然后纤长如玉的手指覆上薄柔的手腕。“怎么了?”
薄柔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这症状怎么那么像……怀孕呢?!归一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错愕,他手指按在薄柔的脉搏上,不多时,眼中突然迸发出惊喜之色。他未抬头,但清润的声音透着欢喜,说道:“我再看看,你等一下?”
归一会医术,薄柔以前就知道,因此她放缓了呼吸,安静期待地等着。只见蹲在地上的男子把完脉,猛地站起身来,他温暖的大手环住薄柔,身体紧紧抱着她,声音格外的好听。他说:“阿柔,我们、我们有孩子了!”
尾音透着欢快,神情是那般喜悦,一时间好看的眉头都扬了起来,脸上满是温柔与兴奋。薄柔被归一紧紧抱着,听着对方热烈到磅礴的心跳声,她弯起唇,唇角也挂起笑意。只见归一又猛地松开她,神色懊恼地说道:“我刚刚是不是抱得太紧了,阿柔,你会不会不舒服?!”
那着急焦虑自责的模样,生怕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似的。温润如玉的面庞露出傻傻呆呆的笑,一双精致如画的眸子就那么安静地,热烈地,激动到难以复加地看着他。薄柔两只手捧着归一的脸庞,水润含情的狐狸眼看着他。声音温柔好听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呆呀?!”
闻言,归一温柔地笑笑,耳垂浮上一层很浅的红意,他道:“阿柔,我很开心。”
特别、特别开心。薄柔见归一眼眶都要湿润的模样,连忙吻了吻他的脸颊,担忧地说道:“雪生,你怎么哭了呢?”
归一轻轻抱住薄柔,声音格外的轻,含着情意,满是温柔。他说:“阿柔,我们有孩子了。”
心中满足甜蜜得不成样子。归一只知道,从此,他有自己的家了。家,是一个特别温暖安心的字。代表着牵挂,是可以避风的港湾,是人间的温情所在。从前孤独清冷的僧人,此刻格外庆幸。*···*···*自薄柔怀孕后,归一几乎每时每刻都陪在她身边,生怕他不在,阿柔身边就没有人照看着。他怕,怕极了阿柔会出事,更是不容许有一丝危险出现在阿柔的身边。薄柔怀着孕,归一根本不敢让她一个人待着。所以无论做任何事,总是以薄柔为先,不会也不能让她生气,要每时每刻地好好守护她。和他们的孩子。薄柔和归一早早就回到了忠远侯府,连侯夫人都疑惑又好笑地说道:“阿生怎么这般离不得人呢?”
闻言,归一只是浅浅地弯起唇角,一双温和的眸子看着薄柔。薄柔无奈地笑了笑,替他解释道:“雪生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才一起过来的。”
侯夫人跟着笑了笑,眼部的皱纹都笑了出来,她还不知道阿生?!明明就是爱惨了阿柔的模样!侯夫人拍了拍薄柔的手,同她说一些女子怀孕时该注意的事。薄柔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偏偏归一也坐在旁边的圆木凳上,眉眼沉静,比她还认真地倾听着!忠远侯府的下人都说二公子爱极了他的夫人,从未与她红过脸,从未接触过旁的女子,整日整日守在夫人身边,目光永远温柔安静地看着他的夫人。有一次薄柔听到下人讨论的声音,连忙问身旁的归一,脸上划过一丝揶揄:“你整天陪在阿柔身边,传出去会不会不好呀?”
毕竟这个时代的男子多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别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世间有真情的男子都少得可怜。别说富贵人家的公子,就连那些街头做生意的百姓都不会对自家的娘子这般真心呢?可忠远侯府的二公子却是独树一帜,他白衣胜雪,温润如玉,立如芝兰玉树,永远温温柔柔地看着他的夫人。归一听到这句话,笑着摇了摇头,清润好听的声音说道:“是雪生的荣幸。”
“这辈子遇见你,我便会照顾好你。”
“雪生从来不在意旁人,更别提他们私下的言论,我这辈子在意的,喜欢的,愿意追寻守护的,永远只有阿柔一人。”
千百次的祈愿才换来今生的一次缘见,他想,若是今生未能有幸遇见,那他会一直不渝地等待追寻,直到遇见她。薄柔笑着笑着,眼眶却湿润起来。归一见到后,神色慌乱,连忙拉住她的手,稳稳地扶住薄柔,声音忧虑焦急地说道:“阿柔,你怎么了?!”
薄柔摇摇头,扑进归一的胸膛,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是你对我太好了,阿柔高兴得都难过起来。”
归一无奈地弯起眼眸,轻轻拍了拍薄柔的背,两人在荷花池上的走廊甜蜜地抱着。归一的心中只有满足,以及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