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立下军令状就在众人观望间,温家幺女,已经开始张罗起来了:“大哥二哥,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给大师行礼,然后我们一家子再虔诚的做一场法事。”
“大师说了,咱爸不日就会醒来。”
紧接着,整个院子里就开始敲锣打鼓,嘤嘤嘤地念经起来。这声音着实吵,白笙薇只怕再这样念经下去,定会影响到她施针的技法。温家子孙有几个人,已经被这名温家小女拉拽着过去。“别磨蹭,赶紧的,大家都围在法师身边。”
白笙薇奉行着救人要紧,上前一步,凑到温家老大跟前:“温先生,能否带我先进去看看温老爷子?”
温家老大刚想作答,温家小女这才留意到白笙薇。“大哥,这是谁呀?家里今天怎么来了一个外人,这做法事很讲究的,万人在,可不好。”
郭广元率先回答:“这是我替老太爷特意请来的神医。”
闻言,温家小女顿时半捂嘴笑了起来:“大哥,你信,这么年轻的丫头片子。”
“郭哥,要不是你和嫂子伉俪情深,我都要怀疑这个丫头是你外头的人呢。”
这话,瞬间遭到了温家老大的驳斥:“小妹,休要胡说八道。”
“老郭,你见谅,我这小妹也是担心则乱。”
温家小女已经开始神叨叨了:“大哥,我可是费了苦心一夜都没合眼,才把大师请来的。”
“等会儿咱爸只要喝了大师赐的那一碗神水,定会药到病除。”
闻言,白笙薇心里嗤之以鼻:什么神水,该不会是符水吧?可这些请的人不是佛教的,符水可是道教的。白笙薇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语透坚定:“温先生,如果你信得过我是郭先生推荐来的人,请先让我为老太爷把脉。”
“至于刚刚所说的那个神水,喝了对身体无益,反而有害。”
一听,温家小女立马扯开嗓门吼:“哪来的丫头片子,竟敢亵渎神灵。”
“你口出狂言,就不怕天打雷劈。”
两边起了不同的争执,从始至终白笙薇站姿亭亭玉立,神色漠然。而且她还留意到,她说出那番话的时候,院中的老僧嘴里念经顿停了下。白笙薇敢断定这老僧的法子不奏效,但人家的坑蒙拐骗功夫更胜一筹。这不,见机耍起了以退为进:“温施主,既然你家人对我们多有怀疑,要不老身率弟子还是打道回府。”
“此场法事作罢。”
见状,温家小妹着急地张开手,冲过去阻拦:“别大师,您千万别走,我信您,我们家人也信您!”
“大哥,你快说句话呀,还想不想咱们老爸醒过来……”一时间,温家老大也陷入了焦灼之中。白笙薇主要还是不想让请她来的郭氏夫妻为难。从容不迫地站了出来,清亮的嗓音高掷而下:“别争了,也别吵了。我愿意和这位大师比试,看谁能先让老太爷醒过来。”
“当然就算再高明的医生,也要先诊断病人后,才能有决断。”
“温先生,温小姐,是不是得让我先进去看一看老太爷。”
“我总不能真的变成神仙,能够隔空看病。”
温家小妹这才下了一个台面:“这可是你自己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若是证明你是个骗子,我温家可不是吃素的,非得让警察把你给抓起来。”
白笙薇丝毫不惧,整个小脸上散发着奕奕光彩:“我这人看病说到做到,从不食言。”
郭广元真是觉得这一趟怠慢了白笙薇,已经多有亏欠。他着急地一把抓住了温家老大的手:“老郭,白小姐都立下军令状了,你还不让她为老太爷速速看诊。”
“你若再不信,真枉费了我们这几十年的深交。”
温家老大亦是感到今天处事多有不妥,冲着郭广元微俯身:“老郭,你说这话严重了,我岂会不信你。”
然后,又郑重地冲着白笙薇一摆手:“白小姐,您这边请,我亲自领您过去!”
温家小妹看着自家大哥竟然亲自领着白笙薇进去,不死心地叫骂起来:“大哥,你糊涂呀!”
“大师,我爸,就靠您了!”
被带路的白笙薇,连拐了几个弯。还没进房门,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浑浊难闻的气味。这种气味在久病之人,特别是年迈之人身上,时有发生。白笙薇深吸了一下鼻头,抬手示意:“有没有熏香,点上。”
温家老大,忙使唤佣人:“赶紧的备上。”
白笙薇挨着床沿而坐,手一边搭上了老爷子的脉搏,一边细心观察老爷子的面色。这老爷子确实病的很严重,如果不是遇到她,只怕撑不过三天。见着白笙薇不说话,温家老大心急的不得了:“白神医,我爸他究竟还能不能醒来?”
边上的郭广元缓声安抚:“老郭,你别心急,容白小姐一些时间进一步诊断。”
白笙薇微微闭上眼眸,静心感受了一下脉搏的跳动。再睁开眼时,目光澄澈而坚定已经成竹在胸了。她微微侧过头去,声音不高不低却无半点拖泥带水:“老爷子这病确实比较危急,不过上尚有法子医治一二。”
“屋里头人太多了会影响我施针,你们只要留下一位力壮的人能替老爷子翻身并稳住他,就可。”
温家老大第一个站了出来:“那真是太好了,我留下,我爸我看着。”
郭广元随着其他佣人纷纷开始往门那退,边走边扭头说:“老温,放宽心,请相信白小姐的医术。”
“白小姐,辛苦你了,今天真是对不住了!”
白笙薇微微偏过头去,冲着对方会心一笑。因为老爷子久病,所以白笙薇这次耗时比较久。乃至额头都浸出了细细的薄汗,可是她握着针的手法,依旧稳而妥。一旁的温家老大也是看的触目惊心,毕竟他看到他老爹的背后,那针密集的就像个刺猬一样。可一抬头又看到白笙薇至始至终是那么沉着镇定,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性,实难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