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迟来的关心“我不明白安王的用意。”
徐士杰越来越糊涂了。顾海斥巨资,就是为了让大家看顾守业的笑话吗?这跟徐瑾瑜一心要迎娶欣瑶有什么关系?“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们父子虽然无能,但是守业看上的女人,别人也不敢公然与他争夺。你撵走了安王府的媒人,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为欣瑶说媒了。”
顾海笑道。“是吗?”
徐士杰轻嗤一声。这如意算盘打的真好,他的一双儿女都被算计在其中了。不过,安王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顾守业之前又不是没看上过别的女人,最后闹到皇上跟前了。结果,还不是输得一败涂地?顾海脸上一红,顾墨宸那个孽障不算。但是,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儿去。“英国公,你不妨一试。”
顾海大笑。就是没有这么档子事儿,徐欣瑶好像也无人问津吧?他的那个傻儿子,也不知道徐欣瑶给他喂了什么迷魂汤,被迷得神魂颠倒的,还非她不娶。“那,你要欣瑶等到什么时候?”
徐士杰装作没有听出顾海话语中的奚落之意。徐瑾瑜迎娶欣瑶之日,也就是顾守业认祖归宗之时。他的一双儿女,也就都有了出头之日。顾海斜睨他一眼,徐士杰也没有当年那么好摆布了啊!行,就给他一个确切的日子。安抚住了他,也就安抚住了徐瑾瑜。千万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坏了他的大事啊!“最快一年之后,最慢三年。好饭不怕晚,瑾瑜会让欣瑶风风光光的出嫁的。”
顾海拍着胸膛保证。徐士杰皱了皱眉,这一年的时间,他还可以接受。三年嘛,就太久了。那时候,欣瑶都快到双十年华了,已经是老姑娘了。如果徐瑾瑜这边再有变故,那个年纪怕是只能做续弦了。“最多两年,安王,你知道的,欣瑶已经过了及笄之年。”
徐士杰开始讨价还价。他虽然是一家之主,但是得对妻女有个交代啊!另外,他也得为儿子做个打算了,徐家的香火也不能断了。“好,就依你吧!”
顾海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只要你们肯等,等多久可就由不得你们了。“礼单收好,本王会尽快把礼物送到英国公府。”
顾海把清单塞进了徐士杰的袖筒。他就知道,没有谁能拒绝得了金钱的诱……惑。徐士杰来时面带怒容,离开的时候兴高采烈。顾海亲自送了他出来,只是才走出书房,顾守业就进来了。“英国公,表叔,侄儿给您请安了。”
顾守业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侄儿”两个字他刻意咬重了一些,徐士杰听起来,不大舒服。“啊,不必多礼。”
徐士杰伸出手去扶他。顾守业却抢先一步退开了。看这样子,他是把女儿也卖了?“父王,儿子替您送客吧!”
顾守业主动请缨。“也好。”
顾海停住了脚步。他们之间也很淡漠疏离,就如同他跟徐瑾瑜。不,徐瑾瑜虽然对他有些怨恨,但是自己是真心实意的疼爱那孩子啊!这对父子就不同了,顾守业完全不知情,对徐士杰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徐士杰也从不与顾守业刻意亲近,他待徐瑾瑜比顾守业好得多。有时候想想,顾守业还真是惨,两个爹,都不大喜欢他。徐士杰在前,顾守业在后,一步三摇的往外走,丝毫看不出对前面的人有半分敬意。顾海转身回了书房,也不怕英国公说出实情,除非是他不在意儿女的幸福甚至是生命了。“守业,你喜欢读书还是习武啊?”
徐士杰走出了几百步,这才先开了口。他是愧对这孩子的,如果他在英国公府长大,一定不会文不成武不就的。“都不喜欢。”
顾守业不以为然的笑道。“那你喜欢什么?”
徐士杰想着适当的引导规劝他几句。“喜欢醉生梦死,喜欢夜夜做新郎。”
顾守业心里一阵刺痛。现在你才来关心我,不觉得太晚了吗?徐士杰叹息一声,唉,造孽啊!“英国公,表叔,你很快就是我的岳父大人了吧?”
顾守业笑问。别怪他恶毒,他这个爹还不如顾海呢!至少人家是疼爱自己的儿子的。可是徐士杰呢,儿子女儿都不要了啊,顾海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哼,你少胡说!”
徐士杰沉下脸来。他原本想讥讽顾守业几句,可是这孩子误入歧途,他难辞其咎啊!“哦?你不愿意啊?”
顾守业有些意外。他明明看到徐士杰和顾海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一起走出来的。看上去,他们的心情都很好。难道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如果真是这样,他这个爹还有一丝未泯的人性。“你还年轻,浪子回头、洗心革面还来得及。”
徐士杰沉痛的摇摇头。他这样的不学无术,哪个正经人家肯把姑娘嫁给他呢?“表叔,我有父王管教呢,你只管好徐瑾瑜就行。”
顾守业冷淡的说道。但凡他有那么一点儿疼爱自己的意思,自己也不会有今天。“守业,你不知道,表叔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在我的心里,你跟瑾瑜都是一样的,对你,我也是视如己出啊!”
徐士杰真情流露。一想到这孩子在安王府,既不能承袭爵位,也得不到家业,最后会一无所有的被赶出家门,他就难受。等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中的戾气得多重啊!可怜的孩子,十几年里,他被抛弃了两次。他这个爹无能啊,不能为他遮风挡雨,反而助纣为虐。他会得到儿子的原谅吗?“我跟他怎么会一样呢?他是天上的白云,我是地上的烂泥。”
顾守业很认真的说。他没有办法不恨顾海,更没有办法轻而易举的就原谅了英国公。徐士杰苦笑几声,他该怎么说?“我远离徐瑾瑜,是怕把他带坏了。你也少来安王府,免得日后连累了英国公府的清名。”
顾守业十分冷淡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他是徐家的血脉,不希望他们给顾海陪葬。“守业,你这是什么话?”
徐士杰觉得这孩子也怪怪的。英国公府与安王府来往密切,这谁都知道的啊!他们不仅是世交,还有亲戚关系。只是,这连累,怎么听起来像是“株连九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