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站炸锅,重庆总部也不消停,谁还没点情报来源,事情发生在军统内部隔离民众,算是保住一丝颜面。 “嚣张,太嚣张!”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会议室里,雷震山拍着桌子一脸激愤吼道,“诸位,军统是讲规矩,讲纪律的严肃性部门,不是任意妄为无法无天的青楼楚馆!公然挑衅党国军旅部门,践踏军统同仁脸面,死不足惜!”
歪理邪说。 一段时间不见褚文昊是很清净,就是太静,静的很和谐,像是重庆城内一个日本间谍也没有,可以安枕无忧一样。 想念,确实有,想念钞票,最近各部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苦啊。 事情大家都知道,秦浩天这次居然没开口,很明显褚文昊开始试探,怕是要伸手到国军中。 老板神色平静,不紧不慢敲动手指,吸着烟,听着。 人事处宋明阳开口:“褚文昊实在不知所谓,即便是抓日本间谍有没有考虑到军统同仁脸面,大庭广众之下揭露所谓的真相,有证据吗?一个疯子说自己是日本间谍,他就是了? 更可气的是,长沙站作为局座第一个严格标配的乙种站,各方面就是军统后期调整的标准,是形象,如此不顾及脸面这就是跟局座过不去,给诸位长官难看。 恬不知耻,居然敢挑衅国军,不知道此时乃战时,武汉、南昌近在咫尺的小鬼子,随时都面临毁灭性打击,此时此刻军民一心,同仇敌忾才是正经。 此子倒好,不但不知收敛且故意挑衅,如今被抓起来死不足惜。长沙站这次反应及时,很好的隔离民众,没有把事情造成大面积影响,保证今后各方面稳定,有功无过。”
众人相继表态,虽没有宋明阳言辞犀利,却不打算正面营救,也就是死活不论。 今天做会议记录的是矛仁凤本人,众人的一字一句他都记下来,心里暗乐,好样的。 秦浩天实在听不下去了,即便他不满意褚文昊胡乱伸手也不能睁眼说瞎话。 脸色难看的扫了众人一眼,他是真在军统待够了,恶心,天天窝里横,没个干正事的。 心里更是看不起老板,不压事,没点魄力。当然,这事很敏感谨慎一些好,但军统内部的事情总该有个态度。 正要开口之时,听到一声惊天巨响。 轰!轰!轰! 众人端坐室内都感觉到房屋摇晃,第一反应小鬼子的飞机又来轰炸。 也习惯了,并未慌张,但心里总有念道:怎么褚文昊离开重庆七天,小鬼子来轰炸了六天,邪了门,之前的太平盛世难道都是假的? 恩? 怎么没听到防空警报呢? 坏了? 就响了三声,没动静了。 就在众人不知所以时,向颖欣急匆匆进门,来到老板身边附耳低声几句然后离开。 老板的脸颊抽动几下,阴云密布,颇有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室内一时安静,不知发生何事,望向老板。 手指急切跳动,吐出一口烟雾,扫了众人一眼,冷冷道:“歌乐山日元生产基地被摧毁,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干的!是自己人还是日本间谍!”
嚯——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指定是日本间谍,但没有内部人配合怕是很难成功。 看来重庆的日本间谍依旧很猖獗,并没有所谓的太平盛世。 “雷副局长,事情是你负责,你告诉我问题出在哪里?”
“这...”雷震山一时哑言,他是负责,伪钞生产基地藏的也够私密,每天有一个小组的人员来回巡视检查,怎么可能出事呢? “也许内部机器损坏引起的爆炸,具体要等调查结果。”
“哼!”
老板脸色铁青扫了众人一眼,“一共发行多少,花出去多少?”
雷震山神色一怔:“回局座,总计发往各地区站两千万日元,根据汇报来看总计花出去十万日元,收购大量物资,也算有些成绩。 说到这件事,不得不提褚文昊在武汉截流三百五十万日元,却一分钱都没花出去,致使武汉站想花都没得花,这责任要他来承担。”
砰! 老板一拍桌子,怒瞪雷震山,咬牙却没说话,心里暗骂白痴! 雷震山赶紧闭嘴,太明显了,这样不好,秦浩天瞅了他一眼,真是恶心。 老板吸着烟淡淡道:“我想知道日军在上海的伪钞厂生产了多少,又花出去多少。”
这事秦浩天负责,神色严肃道:“根据目前各地统计的数据来看,农民银行伪钞在华中地区发行最为猖獗,南京、上海、苏杭地区总计发行五千万法币左右,对当地经济造成严重毁坏。”
老板眼神里满是阴霾,“谁能告诉我上海站在忙什么!这么长时间难道天天在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吗!?”
众人心里一哆嗦,老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语气冰冷。 “这个...” 雷震山本不愿意在开口,但这事很有意思,本来是秦浩天负责跟上海站对接,但迟瑞却只跟雷震汇报,不搭理秦浩天。 小声回复道:“上海形式复杂,七十六号活动猖獗,日本人更是检查严格。目前迟瑞刚刚安顿下来,正在想办法购买武器弹药、电台等设备。伪钞生产基地确认了几个地方,日租界、法租界、公共租界各一家,开始排查工作,相信很快就会搞清楚具体在哪里生产。”
“饭桶!”
“一群饭桶!”
老板出奇的愤怒,众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只听:“上海站重新调整,调任青岛副站长李天沐担任上海站站长,调任救国军副团长万里浪担任副站长。上海站按照长沙站提前调整,迟瑞担任甲种组组长,古寒升担任乙种组组长,丙种组长有救国军杨杰担任,每个小组百人。军衔暂定铨叙上校,职务上校,铨叙中校,职务中校、铨叙少校。 月底之前我要知道伪钞生产基地,以及具体的摧毁方案,有雷副局长具体负责,没成绩总部开始削减军衔,等总部调整的时候诸位不要有怨言。”
“是!”
“伪钞集中起来发往上海,有上海站负责购置物资。物资渠道建立进展缓慢,秦副局长具体负责,月底之前有个明确的计划路线。”
“是!”
最后敲响桌子:“其余部门给我把重庆城内的日本间谍抓出来!月底毫无收获,总部开始减员全部下放沦陷区,部门合并调整,到时你就是把天搬下来也没用。”
话闭起身大步离去,临到门口一声暴呵:“散会!”
呼~ 今天的会开的真是跌宕起伏,相互对视一眼快速撤离,回去安排工作。 唯独雷震山跟秦浩天没动,掏出烟来各自点上,“看来局座准备好了,要大面积动手清除,怕是我等位置不保,要被清扫出门了。”
雷震山突然哀叹一声。 秦浩天撇了他一眼,低头吸烟轻笑道:“可以理解,去年八月升级军统,到现在不过半年多一点,各方面工作没理顺,刚刚开始有点成绩调整也是应有之意。不过,雷副局长身价够硬,想必不会碰到狮子肝,有事找陈夫人念道几句就过去了,都是小事。”
雷震山撇撇嘴没反驳,眼珠子一转打趣道:“秦副局长要小心些,褚文昊这个不当人子的玩意怕是要伸手,不顾及你之脸面,有负使命啊。秦副局长就不要多管闲事,局座没表态,就是希望你先拿出个态度来,生死有命的事掺和太多实在不美。”
哼。 秦浩天吸着烟皱眉深思,事情要汇报上去,至于结果如何跟他没关系。 ...... 下午三点,长沙城外三十里。 七十六旅营地,围着一圈圈士兵,中间空出一个直径十米的场地。 场内两人,褚文昊跟马芳年。 “褚文昊!今天抓你就是因为你不懂尊重长官,藐视我,就是藐视七十六旅!”
马芳年眼神望向自己的士兵:“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 啥叫军旅生涯,今天算是感受到了,一旅之长不是说着玩的。这些士兵可没参加抓捕任务,听到此贼藐视自己长官各个同仇敌忾,望向褚文昊的眼神很是不善。 “很好!”
马芳年得意看向褚文昊,嘴角带着笑讥讽道:“军统最近半年有点嚣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党国雄狮是何等威严。让你知道知道党国真正依靠的不是你们这帮躲在后面偷鸡摸狗的鼠辈,而是我等英勇牺牲的威武之师! 褚文昊,听说你也是黄埔军校毕业,既然如此我不欺负你,面前是尖刀营,你要是都放倒了就送你离开,要是被士兵放倒就留在军营刷厕所吧。”
“你们听好了,单挑,谁要是输了晚上不要吃饭!”
“李大壮你来!”
“是!”
嚯—— 士兵开始交头接耳低声细语:“旅长跟白发小子有仇吧,居然让李大壮上场,要知道他可是全军军体成绩排名第三的,出手从不留情,跟他比划的几人至今走路螺旋腿。”
“是啊,太狠了,我看白发小子有点人样,何必苦苦相逼。”
士兵议论纷纷,可见上场的大高个很是厉害。马芳年冷哼一声,给李大壮使了个眼色,意思你给我废了他。 今天这事不能暗杀,只能明杀,好说不好听,理由是你藐视我,很强大的理由。 把你打的三年下不来床,等同废人,这口怨气才能出来。 褚文昊想拒绝怕是没用,让他自己跟五百人打这叫公平? 两人眉来眼去的你当我是瞎子,要小心,这混蛋没安好心。 “来吧小子,让你见识见识啥叫男人,刀剑无眼,生死有命,死了可不要怨我。”
话闭李大壮抬脚就踢了出去,力度足有三百磅。 褚文昊是被迫迎战,他也不想比,五百人打不赢,纯属浪费体力。 李大壮攻,褚文昊守,缠斗三分钟褚文昊一个破绽被其撩倒,按照规则本来已经输了,就不能在攻击了,可李大壮提前得到指示是要废掉褚文昊,更觉得跟他缠斗三分钟是一种耻辱。 就在褚文昊倒地一刻,抬起脚用尽所有力气对准其小腿踩去。 嚯—— 士兵发出惊呼,不可思议,也有果然如此的呼声,这一脚要是踩上去齐根断裂,怕是治好了也是个瘸子,今后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马芳年嘴角露出冰冷的笑容,跟我作对,让你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褚文昊可是故意倒下,时刻做着防备,看到狠辣异常的李大壮,心中一团怒火冲天而起。 好狠! 本不愿伤害抗日力量,如今也不用再顾忌,一个滚地葫芦躲开。 砰! 尘土飞扬,沙石地面出现一个脚印,深达三寸。 褚文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眼神冰冷望向李大壮。 “很好,让我领教一下党国军人都有啥本事,看看马旅长带的兵是不是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