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课,南造云子放下电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中午的婚礼他没有参加,也许是几年的潜伏生涯喜欢一个人静静待着。 事情她听说了,褚文昊没有到场却搅了个天翻地覆,实在是个混蛋!轻轻抚摸肚子,脑海里总有一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咬了咬红唇睁眼提起电话。 下午两点半,湖心亭茶楼户外青石堆砌的长廊上,丁默村斜视眼前二十几个浑身伤痕的军统特务,不忘威胁道:“算你们命好,这次云子小姐开恩放你们回去,再敢滞留上海跟七十六号作对,下次抓住直接死刑!”
扫视不远处婷婷袅袅的女子,眼神炽热,一袭淡绿色束腰连衣裙,秀发至于肩颈,表情平静,手中的鱼食不时撒进湖中,水面波纹一圈圈晕开。 六月份的天气,很燥热。都说心静自然凉,素面朝天却不见汗珠滚落,烈日炎炎下如一汪清泉。 丁默村几步进步来到近前,淡淡的香味充斥,深吸一口屏住呼吸道:“云子小姐,天气炎热茶楼里有冰镇西瓜、酸梅汤,小吃茶水早已备其,移步到内室等候吧。褚文昊个混蛋神出鬼没,说不得啥时间出现,或许他没胆量来。”
话刚说完就听到汽车声音,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不远处,丁默村定睛望去差点没气死,只见项顶天跟石报国两人从车里开来,大摇大摆的来到近前先检查一遍没有判投的同仁。 “丁默村,褚组长说了人有我带走...” “哼!”
丁默村认识两个混蛋,没好气道:“休想,要是褚文昊不露面人不能带走,不但如此,你们两个混蛋也要留下。”
“哈哈哈...不出组长所料果然有埋伏,组长有鉴于此才没出现。党国的军人虽然没丁主任这么市侩,脑子还是有的,不放人自有不放人的办法,这一点相信丁主任心中有数。”
“费什么话!”
南造云子停下手中动作,侧颈望向两人,“让他们走,告诉褚文昊,我在这等他,要是不来,怎么放的就怎么抓回来,这一点帝国有绝对信心。”
项顶天跟石报国对视一眼,漂亮的小娘们,难道是那谁谁谁? “咳咳,我们组长说了,要见他就云子小姐一人,不要想着布置陷阱,这样的话会危险。时间晚上八点,地址仙乐斯酒吧,过时不候。”
说完趾高气昂的带人离开,气的丁默村干瞪眼。 “云子小姐就让他们轻易离开,实在是...”当初抓他们可是费很大劲,轻易放任离开心中抑郁难平。 南造云子表情淡漠,扔着鱼食幽幽道:“几个国党特务改变不了什么,帝国不是国党政府,随意能渗透到高层,影响决策。战争依靠是绝对的武力,宵小之徒起到的作用有限的很,今天能抓到他,明天依旧能抓到。”
“嗨!”
丁默村心里腻歪,“只是褚文昊诡计多端,今晚的赴会属下认为不去则好,即便要去有属下陪同在侧好一些,任他褚文昊耍何花样都逃不过属下这双慧眼。”
南造云子微微一笑,“丁主任还是回去审讯人犯吧,时间有限,是否有成果?”
“嗨,属下已经安排人二十四小时折磨他,相信骨头再硬的人也抗不住轮番轰炸,明天必有结果。”
“那就辛苦丁主任了,里面有安排吗?”
丁默村一惊,这娘们真是不能小看,回道:“云子小姐放心,已经安排了钉子,相信褚文昊很难发现,可以随时掌控他的一举一动。”
“吆西!”
...... “回来了多少人?”
“二十七个,之前的十五人,跟姚鼎秋同时被捕的有十二人,都咬牙坚持没有叛变。”
褚文昊吸着烟来互渡步,按说这些人没有叛变,对党国的忠诚不用在怀疑。但必要的甄别也是要做的,用军统的话来说,只要被捕就不能在轻易相信,谁知道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一刀切也不好,要考虑众人情绪,留在上海站就是往乙组里塞,一但有不纯之人就很被动。 他没心思甄别,也不能天天防备谁。考虑良久:“先治病,暂时也没法工作,每个人写份详细的报告,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明。人既然回来了,是去是留交给雷站长决定,乙组暂时不需要。”
“这...姚鼎秋跟谭俊杰两人呢?”
毕竟是当初一起共事,感情深一些。 “按照规矩来,都交给雷站长处理,你们去忙你们的。”
“是。”
日本人没有把梁明秋交给他,看来想要营救他筹码不够,原本想用此方法把人救回来,日本人不傻,只能另想办法。 夜幕降临。 整个上海滩又陷入灯红酒绿的场景中,今天仙乐斯请了不少明星驻唱早早的就人满为患。 褚文昊静静端坐一角独自喝着啤酒,他要见见南造云子,试探一下有无救人的可能,或者能把消息带出来,很麻烦,日本人不可能轻易让其如愿。 扫视不远处的两人,想要试探一下,李志群跟叶吉卿来了一会,不知道是来消遣还是接到命令来抓自己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刚到八点,门口进来一黑纱遮面的女子,看不清容貌,身段很好。进门扫视场内寻找褚文昊的身影,可能是职业习惯,亦或者冥冥中有感觉,她一眼就锁定在独自喝酒的男子。 鸭舌帽,背带裤加花格衬衣,戴着副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像文艺青年。径直向着男子走去,其实也很好分析,场内独自喝酒的男子没几个,其余两人眼睛轻轻一扫就知道不是。 来到近前站定,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褚文昊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看向她,恩,怎么有些熟悉的感觉呢?身材高挑的女子很多,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主动开口:“要不要喝一杯?”
“好啊。”
声音甜糯,极具穿透力,任何人听到一次都不会忘记。没客气直接坐在他身边,好巧不巧,南造云子今晚穿的也很文青,辫子用头绳扎在颈后,方格宽松桶裤配淡蓝色衬衫,黑色的薄款针织外套,有点意思。 “喜欢喝白的啤的?”
南造云子一双眼透过黑纱死死盯视他,这个要了她身子的男人,害她一辈子的男子。心中有恨,却不那么执着,毕竟两人各自为政没啥私人仇恨。爱,更谈不上,却不得不爱,她很矛盾。 “我喝红酒,”对着远处服务生招手,“最贵的红酒两瓶,”指了指褚文昊:“他买单。”
“先生,一共三千法币。”
褚文昊没搭理服务生,皱眉打量她,试探道:“我记得你不能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