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柔就被送出了国。机场，她红着眼圈对祈泾年说：“表哥，我不想走。”

祈泾年叹了口气，无奈道：“如果你没有做出那件事，我还能继续帮你找机会，但你踩了祁墨年的底线，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保你。”

说着，他还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想出那么蠢的办法去对付秦芊芊？”

“我也没想到，墨年哥哥会那么相信秦芊芊啊。”

季柔带着哭腔，只觉得后悔，“我以为只要把秦芊芊塑造成一个贪财又势利的女人，就一定可以让墨年哥哥讨厌她，抛弃她，哪里知道会把自己害了！”

看着她那么难过的样子，祈泾年也不好再苛责什么，只能安慰：“等吧，三年后你就能回来了，到时候还有机会的。”

季柔摇着头：“那可是三年啊，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三年？”

说着，她还掉了眼泪，祈求：“表哥，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出国！”

季柔抓着祈泾年的衣袖，满脸都写着不愿离开。祈泾年其实也不想送走季柔，虽然她偶尔脑子不灵光，但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沉默了半响，他问：“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什么都听我的，再也不会擅作主张了？”

季柔一听有希望留下来，随即点头：“表哥，只要能让我留下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不光是要听我的，你还要有所牺牲！”

祈泾年这般补充，“甚至还要承受皮肉之苦，你真的能接受吗？”

只要一想到必须离开祈墨年三年，季柔就没办法接受。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下来！“我可以的，表哥，我能接受！”

季柔十分肯定的回答。“既然如此，那你听我的，先出国！”

祈泾年这般要求。“表哥，你不是说，可以帮我的嘛？”

季柔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满脸的不可置信，“我不想离开啊！”

“表妹，你先别急，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相信表哥，表哥不会骗你的！”

祈泾年这么说着，又靠近季柔的耳朵，小声道：“半个月后，我会安排人过去取代你，到时候你就有机会回来了……”就这样，季柔出了国。陈阳在汇报的时候说：“国外那边已经安排了专门的人，监视季柔的日常生活，确保她在那边安分守己，不会回来。”

祈墨年点点头：“很好！”

陈阳又道：“那季柔留下的录音怎么办？我们查到，还有另外的人有录音的备份，应该是季柔传给对方的。”

祈墨年想了想，回答：“先确定对方的身份，再看要如何处理。”

“好的，二爷。”

陈阳点头应着，又道，“对了，二爷，祁卫海那边有动作了，他这两天接触了好多集团公司的元老人物，虽然理由是要准备集团的四十周年庆，但我觉得他的目的不纯。”

这个消息，祈墨年也有所耳闻。甚至，祁卫海还来问过他，对于集团四十周年庆有什么想法？表面上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他跟那些元老私下里到底谈论了什么，也只有当事人知晓了。“这件事先不要打草惊蛇，观望一下吧，如果可以的话，找几个信得过的元老，打探一下情况，如果有什么资金上的往来，或是有股权的变动，你再跟我汇报！”

祈墨年这般吩咐。“明白，二爷！”

陈阳俯首领命，随后转身离开。祈墨年操控着轮椅，慢慢行驶到落地大玻璃窗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车水马龙的一切，那么的井然有序，他突然自言自语道：“貌似暴风雨就要来了……”这边厢，祈墨年和祁卫海似乎马上就要有所较量了。而那边厢，秦芊芊想要调查的有关于祁凤美的秘密，还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她都快懊恼了，为什么在所有人的眼中，祁凤美都是一副表面严肃要求高，专注学术，但私底下其实人还挺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相处的样子？而且，还有很多人跟秦芊芊讲：“祁医生不光是在咱们医院，在别的医院也有同样高的口碑，不仅如此，她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名声在外了，是出了名的严谨和敬业！”

可分明，当年事情跟祁凤美脱不了干系，她肯定不能独善其身的。秦芊芊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调查的目标？或许，并不应该询问现在跟祁凤美接触的人，而是要询问一些十几、甚至二十几年前跟她接触的人。因为现在跟祁凤美接触的人，已经被外头的评论所影响，但多年前的人不会，他们对祁凤美有着最初步、也最直观的印象。如此，秦芊芊便打了个电话给秦呈禺。她说：“哥，你可不可以根据祁凤美的履历，帮我查一下历年来她的那些同事名单？最好是在二十多年前的那批同事，我有用。”

既然是妹妹的要求，秦呈禺不会拒绝。他也不问秦芊芊到底有什么用，满口应下，就派人去查了。约莫到了晚上的时候，初步的名单就已经出炉了。秦呈禺将资料打包发给了秦芊芊，并告诉她：“这些是我根据祁凤美的履历，查找的跟她共事过的人，去世的就不列举了，还有特别高龄的，我也排除在外了，剩下差不多二十人的名单，希望对你有用！”

“好的，谢谢哥，我会仔细研究的。”

秦芊芊挂了电话，就开始研究秦呈禺发来的名单。其中倒是有一个她熟悉的名字：司徒庆明。这个人是秦芊芊读大学的时候的任课老师，为人和善，也没什么架子。而且，是在二十年多前就跟祁凤美共事过的，虽然不是一个科室的，但那个时候的医院小，医生也不多，应该能对祁凤美有一个客观的评价。唯一的问题是，司徒庆明现在并不在国内，早在两年前就已经退休，带着妻子去了国外养老。秦芊芊不免皱眉。难道说，她要特地飞一趟国外吗？可这样一来的话，就会显得非常刻意，免不了会走漏风声。秦芊芊叹了口气，陷入了纠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