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睁开眼,见傅景洲低头瞧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病房里没有开灯,路灯影影绰绰照在病房里,越发让他整个人显得讳莫如深。我看着他,没有开口,心里知道,他是生气的,从酒店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在让医生给我检查,有没有事。“啪!”
灯被打开,护士进来换药,察觉气氛不对,看了看药水还有就走了。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西服有些褶皱,俊朗的脸上透着憔悴,一双黑眸里侵染了血丝,嘴巴因为干,起了皮,但丝毫不影响他骨子里的矜贵优雅。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不说话,他就不会开口,不想他开口了,“不打算说说?”
说什么?我在脑子里过了一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讲,告诉他其实我就是故意的?而且这事还把算计进来了。但这些不说,他在见到时长林和时钰之后就已经知道了。想了想,我抿唇低头,摆出一副任由他数落的模样,总归他就是骂我一顿。见我这样,傅景洲有点生气,一双黑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为了一个人渣,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好样的。”
他兴许是看见我身上的掐伤,语气重了许久。我抿唇,抬眸看他,有点委屈道,“有点疼!”
是真的疼,杨祺下了死手,我没被他掐死,算是万幸了。他冷笑,“你还知道疼。”
知道他生气,我抿唇道,“我也没想到他会下这么重的手,我原本就是想着他顶多打我几下你们就会来了,但没想到最后会这样。”
他呵了一声,“所以你是怪我们来得慢?”
我摇头,扯了摸笑道,“你们能来就已经很好了。”
“李安为什么也会在酒店里?”
他开口,语调严肃了起来,“你想为韩双打抱不平,为什么还会有李安在?”
对于这个李安,我也很意外,想来了想去应该是韩双叫去的,只不过后来这人狡猾,他那一撞,就让人认定是他的出现救了我。之前我被他绑架的事,我没有证据,即便说了也没人会信。“我也不太清楚,他可能认识杨祺,所以来酒店找杨祺的。”
他黑眸沉了沉,“时念,说实话!”
下巴被他钩住,他黑眸溢出危险的光,“你和李安之前真的不认识?”
我点头,不由开口,“你觉得我应该和他认识?”
他突然冷笑,“李安是林婉在A市科技公司的副总,他突然出现在你和杨祺都在的酒店里,一个在商场上混得如鱼得水的老滑头,会为了保护一个不相干的人弄伤自己,时念,你把我们的智商当成什么了?”
我愣住,李安和林宛还有这一层关系?看向傅景洲,开口道,“我如果说,李安和杨祺是一伙的,你信吗?”
“他受伤是自己撞的?”
傅景洲开口,眉头蹙起。我点头,“他很聪明,你们来的时候之前,他就这么做了。”
“他之前认识你?”
这问题,让我不由蹙眉,那一段我不太想提。顿了顿我道,“陶安然之前让她绑架过我。”
“什么时候?”
“我刚接手AC和华宇的那段时间。”
他蹙眉,十分肯定道,“他不可能是安然做的。”
“陶安然在你心里的位置挺不一般的。”
看着他我笑得有些张扬疏离。他沉了脸,“她那个时候才见过林宛没几次,不可能会用到林宛的人。”
“恩!”
我不辩解,淡淡道,“白月光不可能会这么能算计,这是一贯的套路。”
他蹙眉,“时念!”
我原本以为他是来关心我的,现在看来应该是过来质问我的。困得难受,我打了个哈欠道,“傅总请吧,我有些累了。”
他憋了气,坐在椅子上冷冷看着我,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护士进来换药,被他盯着,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手抖得不行,好几次都差点把药弄在地上。好不容易换完药,她松了口气,急急忙忙的就拿着药走了。不过走了几步,又回来了,看着傅景洲瑟瑟发抖道,“时小姐脖子上的伤想要抹点药,药膏医生已经开,应该在时小姐那。”
护士走后,他看着我,语气不是很好,“药呢?”
我抿唇,淡淡道,“我一会自己抹,你先回去睡吧!”
他起身,没理会我,在床头柜上找了一圈,随后讲药膏挤在手心上抹开。知道他要给我涂,我不由挪了挪身子道,“我可以自己来。”
但他已经将掌心按在我脖颈上了,我抿唇,由着他涂抹,药膏擦上去,有些微微的刺疼。我不由蹙眉,微微动了动身子。“疼吗?”
他压低了声音,靠在我脖颈上微微吹了吹,替我缓解疼痛。“不疼!”
本身也是我找的,算不上疼不疼。“以后做事不要那么冲动,即便是要算计人也要护好自己的周全。”
我点头,闭上眼不太想说话。擦完药,他开口,“其他地方还有疼的吗?”
我摇头,“没有了!”
有些不想开口。还没反应过来,一副就被他掀开,小腹被杨祺踢过,兴许是皮肤太嫩,所以留了诺大一篇乌青。他看着我,几乎是咬牙切齿,“不疼?”
见他这样,我不开口了,总过说多了都是矫情。他擦了药,怒意没有消,又看了我身上其他地方,见没有了,才把药膏放在一边,给我盖了被子,开口道,“好好休息!”
我点头,“恩,谢谢!”
他眯了眯眼,“我们是什么?”
我抿唇,“人?”
傅景洲……见他无语,我才开口道,“我们是夫妻!”
“夫妻之间需要说谢谢?”
他凉凉的看着我。我没开口了。……休息了几日,杨祺如时钰说的那样,因为他身上背了命案,所以被判了死刑,缓期执行。陈长河涉及包庇,被革职处理,因为其中牵涉到的人很多。所以,时长林直接让人在海城调查之前和陈长河联系过密的人。然后一部分人带着陈长河去了京城,顾翰公司有事早就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