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天语气顿了顿，心情沉重的看向陈太妃，继续说道：“此事若是被陛下知晓，王府残害忠良，那王府一百多人也会跟着遭殃。”

“儿子希望您以后谨言慎行，切莫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来，折损自己的阳寿。”

自他记事起，母亲就像个战士一样，捍卫她在王府的地位。有一次，他夜里起来小便，就看见母亲带着身边的嬷嬷，在处置一个年轻秀丽的女孩。那女孩被人捆住四肢，无法动弹，嘴里还塞着抹布，根本发不出声音来求救。他亲眼目睹那个女子，被下人活活打死，最后草席一裹，丢到王府外面。所以，那些围绕在父亲身边的莺莺燕燕，只在王府路过一面，很快就消失匿迹。直到他长大后才知道，母亲是担心这些女人留在王府，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到那时，他们娘俩就会被父亲冷落，地位也会跟着下降，温饱也成了问题。这些年来，母亲在他面前伪装的很好，像一个望子成龙的慈善母亲。他能进入中洲学院修习，当然也少不了母亲的悉心教导和栽培，这一切他都记在心里的。听到自家儿子谴责的话，陈太妃的脸色顿时一沉，心情瞬间不美丽了。“天儿，你这是诅咒娘亲早点死，不碍着你的眼吗？”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燕离天开口解释，却道不出话来。然，陈太妃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突然红了眼眶，小声啜泣起来。“当初，你父亲在外面拈花惹草，沉迷修炼邪道，根本不在乎我们娘俩的死活。”

“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长大，不是为了让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谴责我做的一切！”

“你心里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应该跟我站在一起，共同对付外人。”

陈太妃满脸戾气，越说越激动，像个情绪失控的疯婆子，变得狰狞可怕。燕离天愧疚自责的握住她的手，并出言安抚她暴躁的情绪，以免她气火攻心，伤了身子。“母亲，儿子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被人欺负你一根毫毛的。”

“此话当真？”

陈太妃泪眼婆娑的看向自家儿子。“我发誓，我今天说的都是真话，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听到天打雷劈四个字，陈太妃脸色微变，“住口！我不许你这样诅咒自己！”

见这招有成效，燕离天再接再厉，逗陈太妃开心，继续说道：“好好好，儿子以后听从母亲的话，您让儿子往东，儿子绝不敢往西。”

看着自家儿子竖起手指发誓的模样，陈太妃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乏了，先去躺一会儿。”

“好，那母亲好好休息，儿子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陈太妃点点头，“嗯，去忙吧，不用整天围着我这个老太婆转。”

等燕离天走后，刚才去准备马车的下人，出现在陈太妃面前。“王妃，奴才已经把马车备好了，就在后门等着。”

“嗯，去把我桌子上的木匣子拿来，随我出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