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上,南屏的院子就堆满了一屋子的紫苏花。“阿姐,你喜欢紫色,这些花就送给你,借花献佛,反正坑的也是爹爹的钱。”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当然顺利,二十两黄金一株紫苏花,有多少收多少谁能不动心?我们就专门挑选那些人最多的市集、码头,大声嚷嚷,极尽渲染知能事。遮天国的那些种粮食的、纺纱织布的、甚至官府当差的,都看着眼热,都纷纷过来问还收不收这花了。咱们的人告诉他们,桂府的大小姐要做生日,就要这紫苏花装点,过一段我们还过来。”
“呸!还拿我说上事了。”
“阿姐,我也没瞎说啊,还有两个月你可不是要做生日了吗?”
南屏不禁回想起,那一年,弟弟没有活到她做生日的那一天。想到此处,更是对那个梅家厌恶到了顶点。“那你同梅家舅舅怎么说的?”
南屏道。“还能怎么说?只说这紫苏花在遮天国价值连城,费了好大力气才采买一些,现在他们那边花的数量更稀少了,过不了过久,咱们再卖回去,肯定能大赚一笔。”
“他信了?”
南屏嗤之以鼻。“为何不信?他又没掏出一文钱,谁会想到,我竟会宁可赔钱也要拉他下水?”
晚钟说到这,不由笑出了声来。“唉,爹爹真是倒霉,养了咱们这对不肖子女。”
南屏道。“你俩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肖?”
桂金山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爹爹!我这和弟弟开玩笑呢,您可千万别当真,我们可都是顶顶孝顺的呢!”
南屏还和小时候一样,看见爹爹就像个牛皮糖一样,挽住爹爹的胳臂。“好了,好了,口说无凭,考验你的时机来了,有材叔要回乡下喝孙子的满月酒,我想着他也好多年没回乡了,准许他多待一段时间,与家人团聚团聚。”
“有材叔走了,咱家的账目谁来管?”
“谁来管?当然是你们两个之中出一个了,难道还让我亲自打算盘?”
“爹爹,我可不行,店里的事情太多了,最近还在和遮天国做生意。您还是找阿姐,她现在是无事忙。”
桂晚钟说完,一溜烟儿就跑出去老远。“那也没办法,那个猴儿似的,爹爹还信不着他,还是你来管理账目好,爹爹最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