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曾青墨心猿意马。南屏也发现了表哥到殊地之后总爱失神,她想,表哥定是在思索着什么大事,便不再打扰。这时,倒是有人进门了,正是怒气冲冲的邱幽云,她进门后便长舒了一口气,恰巧被南屏看在了眼里,知她是在克制着情绪。“大嫂,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南屏忙站起身来。“正巧路过,咦,怎么不见你平素带在身边那个身量很高的丫头。”
邱幽云四下望了一眼,说道。南屏没想到她还敢开口询问垂杨的事情,正寻思该如何回答。却听得曾青墨说道:“这便是大少夫人吧,你说的那个丫头被我借着做些针线活去,大少夫人找她有事?”
邱幽云怔了一怔,道:“倒是没事,随口问下,请问你是?”
南屏道:“大嫂,这是我表哥,曾青墨。”
邱幽云点了点头,神色也不甚好奇,应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人在月明阁。“南屏,听说昨夜你在外面看见了你大哥和一个小狐媚子在一起?”
南屏皱了皱眉,她没想到有曾青墨在侧,邱幽云还能将话说得这么粗俗直白。也没想到邱幽云自己身不正,居然还敢挑剔别人的毛病。她无法想象,韩远书那样的一个人是怎么与其相处十几年的。“看见了大哥不假,倒没有注意他身边有没有旁人。”
南屏说。“可我不是那么听说的,”邱幽云道,“我还听说你同那个小狐媚子极为熟稔?是不是你介绍给你大哥认识的?”
邱幽云越说越是激动。曾青墨皱了皱眉,南屏知他这是按捺不住了,朝他使了使眼色。“大嫂,您这话是打哪里听说的,等父亲回来,可以将此人叫过来当面对质。”
南屏正色道。邱幽云听到她提起韩长亭了,也不做声了,眼珠转了一转,说道:“说是门口那个小厮望见的。”
“你是说那个叫长平的,他是何时瞧见的,我一直帮着府尹夫人做事,倒是有多日没在家,也没曾见过他。大嫂,听说那个长平是老爷身边梁大哥的侄儿,你再想想,是不是听差了?”
邱幽云听得是问道的亲属,倒是踌躇了,她知问道在韩长亭那是何种地位,就是自己婆婆活着,或是一直得宠的安夫人讲话,也不如他那般好用。“许是我记差了。”
曾青墨再也坐不住了,他笑了笑道:“我看大少夫人年纪也不大,怎么记性倒是不好了,莫不说你不能确准便来兴师问罪,便是听到别人说到这些,你也应该替我表妹辨辨清白,哪里还能人云亦云,以讹传讹?我表妹千里迢迢,寻得神医来给大公子治病,你当是容易的?那张神医早已弃医入仕途,表妹一家是费了多少气力才求来的?又花了多少银子?桂家倒是拿银子不当银子,听说大少夫人幼年过得也艰苦,怎么会不知道银子的好处?这份心意不求你多感恩,但总不至于落井下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