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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上电梯的人不少。
到了七楼,就只剩下三个人。 除了陆阳之外,还有一男一女,女生长得一般,背着一个书包走在前面,男生手上拿着本子,上面还夹着一支水笔,打扮也骚包的很,白色的衬衫全部塞进黑色的休闲裤里面,露出一个大大的七匹狼皮带扣。 看着空着手的陆阳,那个男生说道:“你也是来上选修课的吗?”“是啊,近代史,你也是?”
陆阳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还遇到了同学。 “我也是近代史。”
听到陆阳说是近代史,男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上课怎么不带本和笔,咱们班的卢教授可是严格的很,要是被他发现你空着手来了,小心会把你赶出去。”
“有这么狠吗?”
陆阳不确定的说。 大学老师和高中不一样,上个选修课而已,人来了不就行了,不至于吧。 “那你不了解,我就是商学院的还能不知道,小心点还是没错,现在还来得及,我劝你赶紧回去拿。”
男生很了解的样子。 “算了,不回去了,要是赶我出去,我也认了。”
陆阳无所谓。 选修课那么多人,点不点名都不一定,哪有老师这么认真,再说了,本和笔宿舍也没有,还得专门去超市买,没这个必要。 见陆阳不听劝。 男生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 从电梯出来,第二个教室就是702,进门之前,刚才那个男生还特意的提了提裤子,这让跟在后面的陆阳有些无语。 这家伙热心倒是挺热心的,就是有点中二。 不过也不奇怪。 毕竟年龄在这里。 在这个年代,二十上下的小男生,多多少少都有点。 教室里学生已经来了不少了,报名的时候,陆阳就看了人数,这门选修课有三十八个名额,这会已经来了二十个人了。 陆阳四处看了看。 每个学生的桌子上,都放着纸和笔,有的女生还特意拎着一个布兜,陆阳找了一个后排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已经七点四十了。 还有二十分钟才上课。 这节课一直上到九点五十,算是两个课时,每周两次,一共上十次,十次之后,这门选修课就结束了。 通过老师的考核之后,就可以得到相应的学分,不过这种选修课基本上都是走了一个过场,所谓的考试大概率也只是老师布置一个作业,完成了就行了。 “同学,你叫什么,哪个学院的?”
一起进来的那个学长,就坐在陆阳旁边,中间隔着一个走道。 见陆阳在玩手机,他问道。 “陆阳,工院的。”
“我叫吕林,金融系的,你这手机不错,多少钱买的?”
“五六千吧,不记得了。”
陆阳说道。 吕林撇了撇嘴。 五六千,还不记得了…… 他觉得,这个工院叫陆阳的学生是在装逼。 “用着咋样,我也打算换手机了,要是可以,我也买一个。”
吕林继续说道。
陆阳说道:“那你可以等等,4S马上就出来了,现在买这个有点亏。”“哦,那我在等等吧。”
学生一个个的进来。 不过,大学生对后面的位子好像是情有独钟,陆阳本来是在最后面,现在他后面,又坐了两排,倒是前面人烟稀少,空空荡荡的。 “老师来了。”
耳边传来提醒的声音,陆阳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收了起来。 讲台上。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拿着一本厚厚的教科书走了进来。 老头国字脸,头发有些发白,但却十分的浓密,看上去十分的严肃,站在那边,好像有一种气势,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 “最后面两排的同学,到第一排来坐。”
将教科书往讲桌上一放,老师就说了这句话。 陆阳回头看了看。 还好。 他不是最后两排,在他后面还有两排桌子,都有人。 坐在后面的同学极不情愿,扭扭捏捏的往前面去,卢宝华一皱眉,撩起袖子,看了看手表,说道:“二十秒的时间,还没有坐好的,可以出去了,这门课直接挂科。”
此话一说,原本磨磨唧唧的不愿到前面去的学生,争先恐后的跑到前面去,生怕去晚了占不到位置。 选修课虽然不重要。 但毕竟也是一门课,要是挂科了,也很麻烦,至少奖学金肯定是没有了。 旁边的吕林看了一眼陆阳,好像是在说,看到了吧,我没有骗你吧。 陆阳也有些惊讶。 这个老师,还真的有点意思。 不需要二十秒,在挂科的威胁下,仅仅十秒钟,后两排就空无一人,前面第一排第二排,都坐的满满当当的。 卢宝华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到。 中国近代史。 卢宝华! 陆阳看着黑板。 看到这几个字,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师有点东西,至少这粉笔写的很有水平,一般的老师,一辈子也达不到这么高的标准。 和他有同样的想法的人不少,这几个字写完之后,不少学生的眼神都微微发生了变化,只是迫于刚才老师的威慑力,不敢小声的交流。 写完之后。 卢宝华把粉笔放进粉笔盒里,说道:“咱们这节课,叫中国近代史,一共二十个课时,一周两次,分别的周二晚上,和周五中午,大家把时间记好,不要忘记了,好,现在我开始点名……” 说着卢宝华拿起一个名册点了起来。 “张阳。”
“到。”
一个男生举手说道。 “赵云乐” “到。”
“冯月。”
…… 卢宝华念得很快,第一次上课,很少有学生缺席,在陆阳之前,只有一个学生没有到,卢宝华连续喊了两次,就用水笔在上面标注了一下,吕林的名字也点了。 “陆阳。”
洪亮的声音响起。 “到。”
陆阳应了一声。 然后他发现卢宝华的目光注视着他的方向,因为陆阳坐的比较靠后,晚上灯光不清楚,卢宝华还擦了擦老花镜,然后走了下来。 “靠,你完了。”
吕林没想到卢宝华竟然突然下来了。 陆阳上课连一张纸都不带,被卢宝华看到了,肯定会挨批。 其他同学也有些好奇。 为什么点到陆阳的名字,就停了下来,而且老师还走下了讲台,不过,事情却并未和吕林想的那样。 卢宝华走了几步,看清楚陆阳的样子之后,就停了下来:“你叫陆阳。”
这声音好像在确认。 还有些迟疑的样子。 “是啊。”
“计算机系的?”
“没错。”
卢宝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陆阳空空如也的桌子,说道:“哪位同学有多余的纸笔,借给陆阳同学用一下。”
女生不少带着书包。 看到陆阳还有些小帅的脸庞,坐在陆阳前面两排的一个女生,就拿了一个本和一支笔递了过来,说道:“我这有!”
“谢谢你。”
陆阳双手接了过来,并且感谢了一声。 卢宝华接着说道:“陆阳,以后你就是这个班的班长了,未来十节课,在我来之前,你帮我查人数,作业也帮我收起来。”
“好,好吧。”
陆阳虽然不想当这个所谓的班长,但也不好当众拒绝,只是感觉很奇怪,这个教授,怎么对他这么情有独钟? 不对劲了啊。 奇怪,奇怪。 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名字。 卢宝华。 卢教授。 卢小鱼。 他不会是…… 陆阳心中隐约有一个猜测,如果这个猜测要是真的话,那么刚才对方的举动就不是很奇怪了,这老头不会是在报复我吧。 因为卢小鱼在公司被自己剥削累成狗,所以他一上来,就给我找了这么多事情,还让我当什么名义上的班长,这不和卢小鱼在公司里面的地位一样吗? 这叫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 陆阳面色古怪。 老头你心疼你家姑娘可以理解,但不要这么玩啊,这是公报私仇啊,想到这二十个课时,都要准时来教室,陆阳心中就一阵不爽。 旁边的吕林一脸的震惊表情。 “陆阳,你牛啊,你和卢教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看样子,他倒是挺羡慕陆阳这个班长的职位的。 毕竟。 卢教授出了名的严厉,谁知道会不会卡几个学生不让及格,但班长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风险了。好歹是辛苦了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哪一个老师会那么绝情。 陆阳倒是想要把这个班长的职位让给他。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陆阳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人,点过了他的名字之后,卢宝华就开始上课了。 “既然选了这节课,就要了解近代史是哪个时间区域,有同学可以说一下吗?”
卢宝华声音洪亮,提问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陆阳。 陆阳当做没看见。 旁边的吕林手举得老高。 卢宝华说道:“那就你来说说。”
吕林兴奋的站了起来,说道:“近代史是指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至1949年新中国成立这个时期的历史,前后大约110年。”
“嗯,这个同学说的不错。”
卢宝华手往下摆了摆,示意可以坐下。 他继续说道:“近代史就是1840年到1949年这段历史,从第一次鸦片战争开始,中华民族经历了一个百年屈辱的历史,签署了无数丧权辱国的条约,失去了广袤的土地,沦入至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卢宝华在讲台上讲着。 陆阳却在看刚才那个女同学借给他的本子。 “你用冰雪滋润每一寸肌肤。”
“积蓄了一个冬天的寂寞与孤独。”
“却被清风轻轻俘虏。”
“暖开心中沉睡的花蕾。”
“为谁展现单纯的美。”
“风儿无情。”
“用细雨打湿酸涩的泪。”
“飘落一地的破碎。”
…… 后面没有了。 这首名字叫‘樱花’的诗好像只写了半截,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陆阳看了一眼女生的背影,没想到这个热心的女同学,还是一个文艺小青年,这个现代诗应该是原创的,至少陆阳没有听说过。 悄悄拿手机在网上搜了一下。 果然,没有任何人发表。 这个时代的文艺小青年还是不少的,刚上高中时候的陆阳就是,那个时候,他不仅写过打油诗,还写过小黄文,最尴尬的事情就是,他借鉴了坏蛋是怎样炼成的,还写了一本叫我是坏蛋的小说,不过写了一半,就被老师收走了,那半本书里面,主角一共收了二十个女人。 如果当时有社死个词语的话,陆阳在高一的时候就只剩下没有灵魂的躯体了。 不过。 董广儒毕竟是一个好老师,把陆阳叫出去训斥了一顿之后,就把小说还给了他,尴尬的陆阳,当天回去就把小说扔到灶台烧掉了。 为了感谢老师,还努力学习了一个月。 在那个时候,陆阳心中认为学习就是为了老师学的。 一个月之后,继续放飞自我,不写小说了,改成逃课上网。 右手撑着额头。 陆阳盯着这写了半截的现代诗看了好久。 才提笔。 在下面写到。 “樱花的思念。”
“你说,你喜欢樱花。”
“于是花开的季节,便成了思念你的故乡。”
“弯弯的月亮,泥土的墙。”
“朦胧的天空,幽幽的香。”
“遍地的樱花啊,痴痴地放。”
“那一朵寄寓着你的情?”
“哪一朵留着你的香?”
将上一部分连到一起读了几遍,陆阳满意的露出了微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自己这写打油诗的天赋还没有丢掉啊。 这首诗意思很简单,陆阳也是顺着女生要表达的意思写的,大概就是通过写樱花来寄托相思,表达出爱而不得的迷茫和伤感。 用一句通俗点的话来说。 就是舔狗不得house,关键还没有舔到,所以非常痛苦。 看了一眼讲台。 卢宝华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课,似乎没有注意他这里。 把圆珠笔冒盖上。 陆阳悄悄给卢小鱼发过去了一条消息,他要确定一件事。 “小鱼同学,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创业园七楼。 虽然已经下班很久了,但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卫河和他身为编剧的两个小组,都还在奋战着,贴在墙上的工资排名,给了他们很强大的动力。 他们要发愤图强。 月薪过万。 只要画不死,就往死里画。 办公室里,卢小鱼也没有离开,今天是电商第一天上线,她必须要时时刻刻盯着数据,然后做出模型,分析数据,对今后产品投放做出计划。 手机响了起来。 卢小鱼目光才从电脑上挪开,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拿起手机。 是一条信息。 打开一看。 “小鱼同学,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神经病啊。”
卢小鱼嘟囔了一句,把电话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