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待他赶到之时,明显能感觉到眼前的宴席已经召开了好一阵了。他一进场,无数目光便聚集在了他的身上。眼前的大臣不少,皆是在朝中能说得上话的角色。“江大人来晚了,可要自罚三杯。”
“对,我等还没跟江大人喝过酒,趁着今日理应大醉一场,喝个痛快!”
江休嘴角掀起和善的笑意,朝着众人抱拳。“这是自然。”
他坐在长台之上。刚要倒酒,一旁却传来一道声音令他动作僵停在了半空之中。“江大人?”
平桦王坐在距离皇帝最近的位置,用手拄着头斜眼看向他,“帮本王倒酒。”
此言一出,原本熙熙攘攘的众人声音顿时停了下来。看向江休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这酒喝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有股火药味?平桦王瞧向江休的眼神也带着笑意。脸色略微发红,似醉非醉,说话也比平时缓慢许多。“怎么。”
“难道你是千金之躯吗,还是嫌给本王倒酒委屈了你的身份?”
江休面无表情,可胸口起伏的幅度还是代表着他此刻内心当中并不平静。此时群臣皆在。他为人倒酒,就好似宫女太监一般,平桦王显然就是想轻贱与他。可小不忍则乱大谋。江休的心中这般安慰自己,端起一壶酒走到平桦王的桌前,刚打算为其斟酒,手上的酒壶就被平桦王打翻在地。“本王有些喝多了。”
“江大人再为本王重新拿一壶来的。”
平桦王抬头,嘴角却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今天本王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忍。也顺带看看我那皇兄会不会出来为你解围。江休愣了一下,自他穿越后还从未受过这般屈辱。他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蓝光,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咬着牙转身从宫女的手中又拿了一壶酒。平桦王竟是灵池境!自己身负多种绝技,这才堪堪达到天罡中期,可平桦王看着也不算老,甚至不及中年便已达灵池境,这是何种骇人的程度。莫非的无力感充斥他的心头。让他十分憋屈。江休知道自己不是平桦王的对手,他不能也不会让皇贵妃出面,万般苦楚只能自己咽下。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寒光。日后你可别落在我的手中!拿过宫女手中的酒水,他走到平桦王的面前,脸上露出一丝平和的笑意。“今日王爷可要不醉不归。”
平桦王大笑起来,指了指江休,举起杯将酒水一饮而尽。“自然。”
“江大人倒的酒果然比别人倒的酒好喝。”
众多大臣闻声憋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他们并不敢笑得太明显,与身旁之人互相交换着眼神,其中意思不言而喻。这哪是夸江休倒酒倒的好。分明是在讽刺他的太监出身,说他生来就是伺候人的。江休牙关紧咬,面上并无表情,但脖颈之上一条条青筋十分明显地暴起。他尽力让自己看向平桦王的眼神柔和。可是他做不到。自己现在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家伙,但他知道自己只能忍。平桦王朝着江休挥了挥手,接着与身旁大臣对饮起来。江休站在人群中,显得十分突兀。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如木头般坐在那。原本与他十分热络的大臣们,此刻也像是避嫌一般,纷纷无视江休与其余大臣们聊得火热,对杯畅饮,时不时朝江休的方向看向看上几眼。不少与江休不对付的大臣这回可算是逮到了机会。“他跟王爷比算是什么,不过是个阉人。”
“与他坐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真是白干了。”
“哈哈哈哈。”
嘈杂中掀起一阵哄笑。江休冷眼望去,这些人的面孔他都牢牢记下了,今日落井下石之仇他日必百倍奉还!礼部侍郎,工部尚书。他唇边绽开一丝冷笑,收回目光,看向那珠帘后。皇贵妃不在,“皇帝”也不像是在的模样。直到大宴散去,皇帝也未曾现身,唯有皇后主持场面。离开保青殿,江休竟是滴水未进。那些大臣们能做到如今的位置各个都是人精,整日浸淫于官场之中。出来时也不知是刻意还是巧合。大多数人都与江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唯有少数几个人愿意与江休说上几句。对于这些人,江休回以善意。“江大人,期待下次你再为本王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