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转头朝着身后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紫袍,佩金鱼袋,戴幞头,服装上饰凤池的老者缓缓走了进来。老者看着很是慈祥,连眼神都不见锋芒。可众人看见他仍是心头一颤!“是诸葛丞相!”
“他不是远离朝政了吗,他已经多年未曾上过早朝了,怎么如今竟现身了!”
众人齐齐的朝着老者恭敬行礼道。“参见丞相!”
诸葛丞相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站在最前方的平桦王,声音极为平和,如在与自家后辈对话。“景桦,许久不见你长本事了。”
平桦王那张向来风轻云淡的脸上也多了几分郑重,十分客气地朝他拱手。“丞相!”
人群中纷纷让出一条道来。诸葛丞相也淡然自若,站在那众人之首,连平桦王都站在了他的后面。他一言未发,可来意已不言而喻。众人再看向江休眼中已满是惧色。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竟将诸葛丞相都能请来!有了诸葛丞相坐镇。朝堂之人再无一人敢有忤逆之言。不少之前讽刺江休的人,头都不敢抬。这家伙二话没说就将堂堂礼部侍郎下了天牢。要是惹上了这尊杀神自己只怕也要步了卓长东的后尘。只恨没有后悔药,不然定要痛饮!朝堂的局势瞬息万变。那些先前站在平桦王那边,甚至替他舞弄朝堂的人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平桦王是亲王。亲王乃是誉名,不是实权,真正站在权力顶峰的人可不是他,而是这位看似不起眼的诸葛丞相。这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诸葛丞相一句话,若不涉及底线就算是陛下也不见得敢忤逆。只因眼前这位是陪伴过三朝的诸葛丞相!平桦王的眼神中也闪烁着寒光,心想诸葛丞相怎么来了。他不是说早就退隐了吗?听闻当初自己那个皇兄登基的时候还特意亲自去请诸葛丞相,这都没将他请来。眼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江休看到两者并未有丝毫意外,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他冷眼看向众人,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沉声道。“现在可还有对本公有异议?”
平桦王在暗中给了兵部尚书一个眼神,两人暗交已久,自然懂得对方眼中的意思。兵部尚书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做到他这个位置的,也算是权力的顶峰,理应明哲保身,可他不甘心,不然他也不会强行掌握一半虎符在自己的手中。他站了出来,淡淡道。“即便丞相在这,事实仍不会改变。”
“若今日是丞相暂代早朝,我等不会有丝毫异议,可眼下一个太监又怎能坐拥如此权力。”
诸葛丞相没说话,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显得兵部尚书十分尴尬。江休看向他,“确定,尚书不说话我都忘了你。”
“两块虎符都应放在陛下的手中。”
“你却把持其中一半虎符是意图谋反吗?”
兵部尚书笑了起来,“我身为兵部尚书除了我还有事更适合拿虎符呢。”
“我这也是为了陛下。”
“虎符在我这里,我可更有妥当地挑选合适的将才为陛下分忧。”
“你往我头上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我看你才是要谋反才是吧。”
“敢蛊惑丞相,你今天别想走出大殿!”
“你这个阉人,连与我等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江休气笑了,这兵部尚书竟如此颠倒黑白。已经开始睁眼说瞎话了。他轻声道。“本公是朝廷官员,你整天阉人阉人的不觉得可笑吗?”
说实话,江休对兵部尚书的羞辱半点感觉也没有。他又不是太监,这话也不是在说自己。“呵呵,一个三品官员也敢在这大放厥词。”
“昨日就应该让你也伺候伺候本尚书!”
兵部尚书对江休的轻蔑是骨子里的,如今也不过是将心里话说出来罢了。他是兵部尚书,江休即便暂代早朝又能如何。就算是皇帝想要动自己也要考虑考虑。江休迎锋而上,质问道。“你这话将三品以及三品以下的官员放在何处。”
“尚书的意思是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
“是不是过两天连陛下的皇位也要上去坐坐啊?”
兵部尚书脸色微变,咳嗽了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莫要污蔑本尚书!”
江休也不与他废话,“那就请尚书大人将手中的虎符交出来吧。”
他紧盯着兵部尚书。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站在了他的面前,朝他伸出了手。兵部尚书哪里能交出虎符,冷哼一声。“这话还是让陛下来说吧。”
江休摇了摇头,将手收了回来,骂道。“不识抬举。”
“你若不交出虎符便是有意谋反,那我就替陛下斩了你!”
“一句话。”
“交还是不交!”
兵部尚书身子一愣,刚想要说些什么,可丞相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的话堵在了口中。他又看向江休,对方眼中的杀机不是作假,若自己不交虎符这个家伙真有可能杀了自己!毕竟丞相都已经默许了他的作为。“我的耐心很有限。”
“看来尚书大人是不愿交出虎符了。”
江休声音轻缓,可唇齿间却是寒意凛然,“兵部尚书意图谋反!”
还没等他说完,兵部尚书再也承受不住压力。一身的气势在一瞬间散去。他低着头,无力的说道。“我交。”
身后的群臣无不大惊。就连陛下也未曾要到的虎符竟被西厂厂公要了回去。而且这位西厂厂公喜怒无常,眼中更是没有半点规矩,竟要当庭斩杀兵部尚书!这是何等的惊世骇俗!若说他们之前对江休的敬意只是迫于丞相的压力,如今却也多了几分对江休这个人的敬畏,你宁愿沾染上这杀神!江休冷笑一声,将目光转向礼部侍郎。“没听到吗?”
“将礼部侍郎卓长东拿下!”
护卫一左一右将卓长东架了起来,他们本就听命于江休,如今得了丞相撑腰,直接将卓长东拖出了大殿。江休面向众人。他看着众人脸上吃瘪的表情,他就想笑。先前个个嚣张跋扈,如今全都乖得跟兔子似的,就连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带着惧色。就算是自己狐假虎威又能如何。他今天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被权利碾压是何种滋味!“平桦王。”
江休将目光投向平桦王,眼中带着一丝讥讽,但面上却佯装出一份十分夸张的忧虑。“本公听闻你之前似乎丢了东西,不知道找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