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楼。”

下人脸上也露出一丝骄傲，但他并未忘了对江休的恭敬，十分客气地笑道。“公子谬赞了。”

“您能得见水仙姑娘的芳容，不知让多少人羡慕得睡不着觉，小人能送您一程便是小人的福气了。”

“水仙姑娘是在顶楼吗？”

江休抬头朝上看了一眼。小人摇头，“水仙姑娘在花仙阁，并不在顶楼。”

“那顶楼是留给谁的？我得到了水仙姑娘的赏识，难道还不能入顶楼？”

江休明知故问。下人也不敢得罪他，只能陪着笑脸。“公子莫怪。”

“顶楼并不对外开放，并非不给公子。”

他将江休送到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轻声道。“这里便是水仙姑娘的闺房。”

“小人不打扰公子了。”

江休点头，待下人走后推门而入。一阵清幽扑鼻而来。眼前的房间比他想象的小上许多，说简单点，一眼就能看到头，与他预想中的花魁闺房相差甚远。不过也称得上雅致。一道倩影坐在梳妆台前，她并未梳妆而是在等人。江休反手将门关紧。脑海中没有男欢女爱，只想着怎么找到鬼天王的下落，他的眼神出奇地冷静。“公子。”

水仙朝她走来，脸上的白纱已撤了下去。江休瞧见她容貌的一瞬间瞳孔一缩，他本以为无论水仙姿容如何也惊不起他心中的波涛。可他错了。他低估了京城第一花魁那缥缈若仙的容颜。一瞬间江休甚至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甚至找不到什么词汇来描述眼前的美人。一双玉藕般的手臂从正面抱住了他。“公子看着面生，莫非是第一次来靛青楼？”

水仙莞尔一笑，她看到的江休的一瞬间笑容中便少了几分苦涩。江休一袭青衣，剑眉星目。委身于他又何尝不是件幸事呢？江休点了点头，并未开口。眼中失态只一瞬便散去，清醒得如同一把寒刃，端详着水仙。靛青楼是天外天的产业。他摸不准水仙在这局中是怎样的位置。眼神泛起一丝幽蓝，气息舒缓了许多，身躯也放松了下来。“是。”

“我还是第一次来靛青楼，与姑娘也算是有缘。”

“但我不会动你。”

水仙脸上露出一丝讶异，为江休斟茶的水略微一顿，还没开口眼底便已泛红，声音更是惹人怜惜。“公子可是不满意水仙的容貌？”

江休深吸了口气，主动将茶壶接了过来，反为水仙斟了一杯茶，叹道。“我时间不多，索性直言不讳。”

“姑娘与天外天有何关系？”

水仙看着江休的眼睛，良久后才开口。“靛青楼是天外天的产业，若说我与天外天的关系，应是棋子吧。”

她苦笑一声，拨弄着杯中的茶水。“公子是冲着天外天来的？”

“是。”

江休略微停滞，“劳烦姑娘告知我鬼天王的下落。”

水仙分外果断地点头。“可以。”

“但公子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姑娘请说。”

“水仙不管公子想做些什么，只求事后带水仙离开，若公子没能走出靛青楼，那水仙也不会独活。”

“在这靛青楼，小女子就是那笼中雀。”

“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江休轻笑一声，伸手为水仙将眼角的泪滴拭去。“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