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夏云依是自己信任的人,医术也决不比宫里的老太医差,确实可以为皇上好好看看,顺便给皇上开点补身体的药,夏云依的配方,绝对有不一样的效果,其次,是为夏云依着想,她若得到皇上的赞赏,相信那些盯着夏云依的人也会稍微有所顾忌,虽然说不能保证夏云依完全的安全,也可以有所保障。谢宜章把夏云依带入皇宫,进入御书房,皇上低头不知处理着什么,只见张嫔跪坐在案台旁边,微微依附在皇上身边,笑若花嫣。请过安之后,夏云依才正式打量着张嫔,果然是个美得不可芳物的女子,可惜了,选错了人。夏云依慢慢的把视线移回皇上身上,为皇上细细把脉诊断。“皇上最近是否常有头晕,脑热?”
夏云依皱了皱眉说,说着。“是,夏夫人果然是妙手,这一把脉就看出了朕的症状。”
皇上笑呵呵的说。皇上是笑了,听了皇上的话,夏云依皱起了眉头。看着皇上的眼球,“皇上最近的膳食可有鱼?”
夏云依问完恨不得咬舌自尽,皇上每天大鱼大肉的,有鱼也不稀奇啊。“父皇最喜吃鱼头。”
谢宜章接着道。“那就对了。”
夏云依楠楠道。这让在场的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鱼,怎么就会有问题了呢?“鱼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配香!”
夏云依默默的扫了一圈,最终把目光定格在张嫔身上。“娘娘,我是否可以看一下娘娘腰间的荷包?”
“难不成你在怀疑我,皇上待我真心实意,我待皇上也诚心诚意,夏夫人,你这样说是何居心?”
张嫔脸色一变,怒斥夏云依。“娘娘不要急,我知道娘娘对皇上的心意没有人可以怀疑,只是怕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娘娘来害皇上啊。”
夏云依顿了顿,观察着张嫔的脸色,接着说:“不知,娘娘的荷包从何而来?”
“这……这样的荷包,我有诸多,我怎么会记得,我的心里心心念念全是皇上,记不得这些琐事了。”
张嫔说的犹豫,却也字字辩解,听起来,让人无法反驳。“这荷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皇上虽然心里震惊,但毕竟是一朝天子,也算经得起风浪,淡淡的问了一句,却也稳中要害,同时,使张嫔松了一口气。皇上,并没有怀疑到我,而是荷包。至于荷包的来历,找个借口推脱就好。“是,这个荷包用的香是君澜花,此花香气迷人,但常吃鱼头的人不可多闻,否则,会引起头昏,脑涨,如果时间长了,还会引起昏厥,最后,甚至生命都有危险。不知娘娘是不是近来一直带着这个荷包,并长伴君左右?”
这一句话,点出了中毒原因,看似很单纯的描述,可是,又把张嫔推上了风口浪尖。“是,我最近一直带着,宫里的老人说,此花可以祝我有孕,我想为皇上开枝散叶,也不妄皇上对我的万般宠爱。”
张嫔心里急得跳脚,可是表面只能表示出很淡定的样子,“皇上,你可一定要相信臣妾呀,臣妾心心念念为皇上着想,可不想却害了皇上,臣妾向皇上请罪,怎么惩罚臣妾都可以,就是请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呀!”
那个样子,别提有多楚楚可怜了。“娘娘刚刚不是还不记得这荷包是怎么得来的,现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了?”
夏云依不经意得问。“你……你什么意思,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呀……”张嫔一下跪在地上,说到。“爱妃你先起来。”
皇上扶起张嫔,便不再多说一句话,示意夏云依继续。“娘娘,不知娘娘的君澜花从何而来?此种花种不易得,娘娘久居深宫……”夏云依不再往下说,只是定定的看着张嫔。“这个,我确实不记得了。”
张嫔楚楚可怜甚至挤出几滴泪来。“父皇,儿臣觉得此事还应从长计议,张嫔娘娘是父皇最宠爱的人,不可能害父皇的,儿臣一定派人彻查此事,为父皇铲除后顾之忧,也还张嫔娘娘一个公道,今日夏夫人有所得罪,还望父皇和张嫔娘娘不要怪罪。”
谢宜章出来做了和事佬,这自然没完,重头戏都在后面。夏云依为皇上开了一个方子,让皇上调养身体,因为皇上身体状况不是很稳定,夏云依和谢宜章便留了下来。夜晚,凉亭中。谢宜章和皇上静坐在凉亭中,父子对弈,是人生一大乐事。“宜章,你觉得父皇是不是太信任张嫔了?”
皇上若有所思的说。“父皇常说,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儿臣时刻记得,父皇说过,我们永远不知道危险会在什么地方,所以处处小心,在这皇城里,每一份信任都弥足珍贵,我们不应该说错,就像我对夏夫人的信任一样,说不出什么理由,就是无条件。”
谢宜章的目光飘向了远方,因为夏云依,也因为父皇。小时候,父皇对他很是宠爱,常和他讲一些故事,他的母后走的早,所有的道理,都是父皇告诉他的,可是,自己慢慢的长大,父皇与他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总觉得,父子之间多了许多看不到的隔阂。而今天,父皇愿意和他聊天,说明在父皇的心中,他还是父皇从小宠爱的那个小宜章,父皇的一句话,仿佛把谢宜章拉回了二十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今晚,咱父子两好好聊聊,哈哈哈哈……”听了谢宜章的话,皇上瞬间龙心大悦。就在这时,天空背对着皇上的位置绽放出绚烂的火光。“父皇,儿臣就不打扰父皇的良宵了,估计若今晚父皇不去,张嫔就该诚惶诚恐一晚无眠了,父皇,儿臣送你回去吧。”
谢宜章笑了笑说,他知道,时机到了,“父皇,我们父子的时间还长,日后,儿臣必定陪父皇好好探讨。”
和谢宜章在一起,皇上遣退了所有的下人,只和谢宜章聊,忙忙碌碌,身为一个皇帝,这样轻松的时候并不多,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也不多。皇上和谢宜章走在路上,只有他们两个,没有轿撵,没有宫女太监,也没有侍卫,只有他们父子。走近张嫔住的地方,皇上依稀看到张嫔的房间里,不止张嫔一个人,好像,还有一个男人!这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不是可以接受的事,更何况,他是九五至尊。“父皇……”皇上看到了,谢宜章自然也看到了。皇上却挥了挥手,然后,加快了脚步,推开了张嫔的房门。“皇……皇上……”“父皇……”屋内的两人是张嫔和谢宜枫无疑。屋里的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知道呆呆的看着皇上,还是谢宜枫最先反应过来。“父皇,我们……”谢宜枫想要去解释,却又百口莫辩。“来人,即日起,五王爷谢宜枫除去王爷封号,分配边关,永世不得回朝!”
皇上打断了谢宜枫的话,不顾谢宜枫的嘶吼,叫人拖走了谢宜枫,妃子与人私通,让人接受不了,可是与自己的儿子私通,无人不震怒。谢宜枫知道,此劫逃不过,挣扎了几下,便也认命的跟着侍卫有了,唯一不甘心的是败在谢宜章的手里,从小,父皇就独宠谢宜章一个人,他明明比谢宜章努力一百倍,可是父皇从来也看不到,而谢宜章每天就知道玩,却被宠到天上去。他路过谢宜章的身边,心里浓浓的恨意油然而生。分配了自己的儿子,皇上自然不会放过那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把这个女人拖下去,赐自尽!”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张嫔的房间,谢宜章紧跟其后,而张嫔在皇上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目光空洞,一下跌坐在地上。谢宜章跟在皇上的身后步步紧跟,皇上忽然站住脚。谢宜章轻轻的唤到:“父皇……”“宜章啊,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皇上摆了摆手,让谢宜章走。看到父皇这个样子,忽然觉得,父皇不再是当初勇猛打天下的父皇了,他老了,不再那么强势了。对此,谢宜章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这样做太过自私了。“父皇……”谢宜章感到很不放心。“走吧……”皇上不再多说话,径直向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