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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阴铄金阵,俗称定身阵,明堂玩家的主要技能之一。
定身效果自然是有时限的,时间长短与玩家的等级有关,也与被定身目标数量和等级有关。 这定身阵的范围是一个圆,对快速移动的目标释放时需要预判位置,多个定身阵重合后,时限并不会叠加,因此一个定身阵能解决的问题,一般也不会出现第二个。 而跳到毡帐顶上的年年就正在享受难得出现的多个定身阵的重合效果。 估计这些人早就在盯着她的举动了,所以才会如此整齐又精准地把一个个定身阵扔到她头上。 年年心里气结,但是奈何浑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珠,全都动不了。 “我就知道你不服气,还要闹一闹。”舞姐无奈地说着,站在定身阵之外看着依然保持着射箭姿势的年年。
舞姐摆摆手,让风雅存的明堂玩家收回多余的定身阵,只留一个就可以了。 “你在里面待一会儿,冷静一下,想想还要不要闹了,我这边的明堂玩家可是足够多的。”舞姐说完,转身就去跟自家行会的人交待接下来的攻城计划了。 年年记得这个定身阵的持续时间也就七八秒?果不其然,大概就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她就感觉到自己可以动了,不过…… 年年还是一动不动地在原地摆造型,只用那一双大眼睛瞪着守在一边的风雅存玩家,表示强烈谴责。 从一个人的主观意识角度来讲,一秒可以长到永无止境,也可以短到尚未察觉就已溜走。 所以这“多出来的”一两秒时限并没有引起这位明堂玩家的注意,他还放心地回头向着舞姐的方向张望了一下,想要问问接下来怎么办。 他并没有得到舞姐的下一步指示,却得到了很多人的惊呼: “身后!!”
已经晚了,只听到“铛”的一声响,一个铁块就砸中了他的后脑,只让他眼前一黑。 头晕目眩中,他趔趄着转身,捂着后脑,看到了那个掉到地上的“铁块”——自己的罗盘。 再一眨眼,视野里一花,好像有什么东西刚刚飞过。 “她跑了!!”
年年趁着这人回头的一瞬间张弓出箭,把他的罗盘当做锤子,砸向了这人的脑袋,随后快速地翻下了毡帐,消失在了毡帐的另一侧。 几个罗盘滴溜溜地飞上天,想要罩住毡帐的另一侧,却只见帐后青光四散而出,把这几个罗盘又送回了它们的主人面前。 风雅存的近战职业玩家连忙绕过这个毡帐,却发现帐后已经空无一人,忽听到头顶一声轻笑,还不待抬头,一道冰蓝箭光落下,把他们几个人的脚冻在了原地,一时间重心不稳,一个个东倒西歪,双手乱挥着保持平衡。 “那上边!!”
有人指着另一个毡帐的帐顶,大喊道。 话音未落,年年就已经跳到了另一个毡帐的顶上,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毡帐旁边的一座简易瞭望塔,再一跳,就抱住了这塔身——也就是个木架子——的一根柱子,蹭蹭蹭几下就窜到了这瞭望塔的塔顶小亭里。 “……这是个猴子成精了?”
城墙上的人虽然看不太真切年年是怎么摆脱追兵的,但是这最后爬塔的一幕却被大家尽收在了眼底。 “可以啊,风雅存那么多人都逮不到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
这话,嘲讽哪边的? 守城方的玩家们琢磨了一下,估计还是嘲讽风雅存的意思多点…… “估计韶舞也没打算真把她怎么着,毕竟惹急了她对谁都没好处。”
聪明人再次出现,分析了一下韶舞的意图。 “问题是……你看现在像是没惹急的样子吗?”
“……” 守城方的玩家们看着年年从瞭望塔上居高临下地射着箭,尤其重点照顾了那几个明堂玩家的罗盘。 就在大家以为要这样僵持下去的时候,突然就看到年年的动作似乎有些慢了下来,同时也已经有人打算顺着这木头柱子向上爬。 “被减速了吧?毕竟行会团的职业配置还是很齐全的。”
守城方点评道。 “这下可不妙了。”
确实不太妙,年年在秦岭的鹿溪之中就吃过这招的苦头,如今虽然警惕着那些手里拿乐器的玩家,但她毕竟也只有一双眼睛,总有没注意到的一两个人。 年年打量了一下这瞭望塔的四周,虽然被减速了,但是今天这减速效果对她的正常行动并没有影响太多。 于是城墙上的人就看到年年纵身一跃,从瞭望塔里跳了下来,落地后就地一滚,又消失在了一个毡帐之后,消失之前还不忘送出一箭给了一位青衫男子。 城墙上的视线随着风雅存玩家们的追捕而移动,年年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攻城方营地的另一侧。 而此时,在城墙上看戏的玩家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我们,就在这儿看着?”
“那不然呢?下去打?”
“你看他们好像都奔着那年年去了,估计顾不上我们?”
“万一他们又是演戏呢?”
心有疑虑的玩家还是不少的。
“那,再看看?”“再看看再看看。”
于是,守城方玩家再次安心当起了观众,但可惜,这观众也当得不太安稳,比如说,接下来的场景就比较考验他们的心脏—— 年年一边在毡帐顶上闪躲逃窜,一边心里一横,对着攻方大将的大帐就是一箭,箭光从斜里擦着帐顶飞过,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年年随即几个起落,落到了这大帐顶上,单手拽住被撕开的毡帐就往下一跳,“撕拉”一声,给这个大帐开了一个巨大的天窗。 落地的年年迅速翻上了另一个毡帐的帐顶,她可不会直接冲进大帐里,这不是等着被人围堵吗?不过…… 年年回身就是一箭,箭矢穿过刚刚被她撕开的天窗,不偏不倚地命中了这大将的心脏。 城上城下的玩家都是一阵呼吸困难,不敢置信地看着年年再次消失在了某顶毡帐之后。 韶舞连忙派人钻进大将的帐子里,一边提防着年年偷袭,一边努力地挽救着这位大将的性命。 而她自己,则是满脸怒容地领着剩下的人,试图分散包抄还在四处乱窜的年年。 “我有个问题。”
城墙上的玩家们找回了呼吸,同时听到了一个人有些呆愣的问话。 “这大将要是被他们自己人给弄死了,算是我们赢吗?”
“……不算的吧?”
这件事还真的没有先例,他们相信,就连韶舞也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肯定不会是他们赢,要么平局要么我们赢?”
“我们赢的话……这跟我们有关系吗?”
这话问得奇怪,但是基本上大家也都听懂了:
这大将是被年年这个攻城玩家弄死的,而他们这些守城方全在看戏(而且还看了很长时间),那就算是判他们赢了,他们好像也什么都没做吧? “这样的话,会不会判我们消极怠工?”“走!我们下去!出城!”
立马就有行动派提出了建议,并且立刻付诸了行动。 原本还有些人在犹豫,但随即他们就看到那个大将的大帐里冲出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韶舞的面前,一边说着什么,一边焦急地指着大帐。 韶舞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便快步走进了大帐,而那些四散的风雅存玩家也纷纷跑到了大帐跟前,挨着挤着向里面张望。 看到这一幕的守城玩家心里都是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大将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一念至此,谁都等不得了,匆匆跑下城墙,开了城门就要冲过去。 大将同志,你可得多坚挺一会儿啊!好歹让我们也参与一下,随便砍个人就行! 守城方第一次如此真诚地为攻方的大将祈祷,盼望他福大命大,盼望他好歹能回光返照一下,拖延一下时间,他们很快就到,很快—— “所以,那些守城的玩家就这么被你们引了出来?”
祁有枫哭笑不得,不得不佩服韶舞这个奇思妙想,还有年年竟然会这么配合。 “你是没看到那些人发现上当后的表情,”年年眉飞色舞地形容着,“简直就跟被抛弃了的小媳妇一样,特别哀怨,特别受伤,好几个人当时就放弃了抵抗,哈哈!”
“可以想象。”
祁有枫把自己带入了一下守城方,觉得若是自己遇到这种事情,脸上的表情恐怕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不过,你和韶舞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真的把大将弄死了怎么办?”“嘿嘿,那个大将确实死了,但是另一个大将可是活蹦乱跳的!”
“那个大将?”
祁有枫不解。
“傀儡,被我一箭射死的是个金甲傀儡,只不过大帐离城墙很远,守城那些人看不清楚,但是只看我们这些人的反应,就误以为是真的大将了。”年年说完,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风雅存的人,简直个顶个的都是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