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想想就让人胆战心惊。苏白赫安抚叶海棠:“放心,我会有所防备,他们想来第二次没那么容易。”
叶海棠没再说下去,端着托盘走了。等叶海棠回来的时候,王氏和苏老夫人走进来,看见苏宴和苏溪两个孩子睡在了苏白赫和叶海的床上。为了让苏白赫和叶海棠能早点休息,再说了,这床不大,再睡两个孩子会很挤,苏老夫人和王氏就准备将两个孩子抱回他们的房里睡。王氏还在想着从前京城风光的生活,心情烦躁,异常低落。在抱起苏宴的时候,苏宴像是梦魇了一般,手脚一扑腾。王氏一个重心不稳,往旁边倒去。快要倒在地上的时候,苏白赫扶了她一把。可饶是如此,还是把怀中的苏宴给惊醒了。苏宴睁开眼睛,又是哇哇大哭。叶海棠见孩子吓着了,对王氏说道:“娘,孩子我来哄吧。”
随后从王氏手中接过了孩子,心疼的哄着。渐渐的,苏宴止住哭声咋了,咂了咂嘴又继续睡了,叶海棠这才放心把孩子交回给王氏。可是王氏却不知为何,脸色看起来格外难看。她手里抱着苏宴,却说:“要不还是把阿宴留在你们这儿吧,你们说的那事我到现在还提心吊胆的,阿赫你会功夫,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万一他们找上门来怎么办。”
“娘,你放心吧,你们那边有什么动静,我们也听得见,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叶海棠以为王氏是过度担心导致。“是啊,娘睡眠很浅,一点动静就惊醒了,不会有事。”
苏白赫也在一旁安慰。苏老夫人在一旁什么都没说,王氏还是把孩子带回去睡了。苏老夫人则留在这,见王氏走了,趁机问苏白赫:“阿赫,你老实告诉祖母,这次是这伙黑衣人当真只是图财的流寇?”
苏白赫摇摇头,他知道苏老太太很有见识,这么浅显的谎言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她。“不是流寇,他们是专门冲着海棠去的。”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苏老夫人皱着眉头,“海棠平日里替人看病,遇到穷苦人家有时候还免费送药材,结下了不少善缘,应该没人会仇视她才对。”
就算有看不惯的,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敢当街把人带走。苏老夫人像是想到什么,前些日子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她想着真是吓了一跳,问苏白赫:“会不会跟南靖有关?”
苏白赫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祖母,你也不必过度担心,不是还有我和阿晨吗,我们两个的拳脚功夫可不是白练的,旁人想对我们动手还没那么容易。”
苏老夫人忧心忡忡:“总之你们自己小心就是。”
说完也离开了。苏老夫人并没有立刻回自己房间休息,而是来到苏宴和苏溪睡觉的房间。王氏正坐在床边看着两个孩子,似乎感觉到门口有人,扭过头一看,是苏老夫人。她略一错愕,迟疑的喊了一声:“娘,这么晚了,你还不去休息。”
“我有话要跟你说。”
苏老夫人板着一张脸,显得很严肃。王氏像是有预感,嗫嚅着说道:“娘,你有什么话非要这个时候说。”
“苏家当了这么多年的名门望族,从你嫁进苏家,就没人亏待过你,绫罗绸缎,细米白面,也算得上是人上人的日子,如今到了这里,从天堂跌落地狱,你心里肯定有不少落差感吧。”
“是不是已经后悔嫁进苏家,跟着受这趟罪?”
王氏一听吓了一跳,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娘,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既然嫁进了苏家,生是苏家的人,死是苏家的鬼,哪里还能说后悔两个字。”
苏老夫人勾起唇角:“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为何在人前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没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家的人心气有多高傲,看不上旁人。”
“可如今我们苏家人比普通百姓还不如,是阶下囚,要不是阿赫和海棠他们有本事,恐怕现在过的日子比大户人家的猪狗还不如,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和身份,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别人?你最好明白这一点,今时不同往日。”
王氏见苏老夫人面色严肃,言辞犀利,连忙跟苏老夫人解释:“娘,你真的误会了,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只是今天晚上端上桌的饭菜我确实没有胃口,我也不是故意要给苏家拖后腿,我是一时忍不住。”
“娘,若是惹你生气了,你骂我两句打我两下都行,千万不要怀疑儿媳,若真后悔嫁进苏家,就不会跟着一路流放到罪城了。”
王氏说着,眼中已经泪光点点。苏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到底王氏现在也是当长辈的人,她却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她目光柔和了些许,看着王氏:“就算你心里有落差感也很正常,毕竟以前过过好日子,由奢入简难,不过再有落差感,现在事情已成定局,苏家的人也都沦为阶下囚。”
“再或者,阿赫和海棠他们但凡不争气那么一星半点,咱们现在说不定过的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受人搓磨的日子,哪里还有资格嫌弃挑剔饭菜?”
“就像今天饭桌上,你看不起的猪皮,说不定都是奢侈的。”
“娘,儿媳明白。”
王氏的态度现在倒是表现的诚恳。苏老夫人又和她谈了些别的,“海棠这孩子着实是个能干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