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严鹤碍于面子,实在不好轻举妄动,只能当面表示:“没错,公是公,私是私,况且我只是好奇苏公子身手如何,顺便叫来切磋一番罢了,输赢都是常事。”
“严大人果然大气,苏某甘拜下风。”
苏白赫继续拍严鹤马屁。严鹤心里却觉得十分憋屈,原本他还可以这么做,苏白赫和叶海棠两口子说了,他反而不好动手,否则轻则名声扫地,重则位置不保。这场乌龙就此结束,苏白赫和叶海棠得以顺利脱身离开。严鹤带着他身边几个小兵走了,同行的小兵也看出严鹤刚才那番话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碍于大家都在场,便有人开始出起了主意。“头儿,你要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咱们弟兄们再好好想个办法整治他们。”
严鹤偏过头看着小兵狠厉的眼神,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小兵便继续说:“既然咱们当面不能给他们难堪,那就背地里动手脚好了,反正你是由国公大人派去监察他们进度的,不愁没有这个机会。”
“这绝对不行。”
严鹤几乎想也没想就严词拒绝。“为什么不行,头儿,难道你还怕他们不成。”
严鹤面色严肃:“我不是怕他们,我是怕镇国公,咱们这位国公大人可不是好糊弄的,让他们制作药剂是公事,我跟苏家顶多只是私仇,私仇绝对不能带到公事上,我看他们苏家也不是好对付的,万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话以后别再说了,免得落人口实。”
士兵挠挠头,最后应了一声是。看严鹤等人走了,孟思成白芨忍不住从人群中涌出来拍手叫好。“哇,苏大哥,你太厉害了。”
白芨满脸艳羡,“他们可都是国公手底下的人,想来身手不凡,却完全不是苏大哥你的对手,可见苏大哥你武术造诣颇高。”
孟思成则说道:“若是我等能学得苏大哥一点皮毛,绝对受用终身。”
“苏大哥,要不你教我们两招?”
周赐也在一旁说道。“是啊,看得我都想学了。”
苏白赫想了一下,点点头:“好啊,若是你们想学的话,那我也愿意教你们,只是学功夫并非那么简单,要坚持每天锻炼,除了自身天赋以外,最考验的便是意志力。”
“虽说学武最好还是从童子时练起,但成年人也可以学个一招半式防身。”
白芨好奇的问:“那苏大哥,我们具体要怎么做。”
“扎马步,最初起步扎半个时辰,之后循序渐进,直到连续扎一个半时辰面不改色为止。”
这听起来就很难,扎马步坚持半个时辰,对于常人来说已经算是极限了。苏白赫见几人面色各异:“若你们连最开始的半个时辰都坚持不过来,那便不适合学武,学了也是浪费时间。”
孟思成连忙表态:“苏大哥,你放心,不就半个时辰吗,我练了,我一定会坚持下来的。”
“那便好,过段时间你再跟我汇报成果。”
其他好几个人也表示他们愿意试试,苏白赫自然是鼓励他们的。虽然在这件事上,严鹤并没有占得什么便宜,但他仍然不肯放过苏家的人,还是利用职务之便让苏家的人日子不好过。过了两天,严鹤又亲自来催进度,又是耳提面命的一番威胁。叶海棠和苏白赫应付了严鹤,继续加快了制药速度。而其他人也都分工协作,李雪被安排和一群大婶小媳妇儿给其他人制作饭食。李二则带着一批壮年男子负责侍弄草药。可因为两人先前狐假虎威,仗着曹大人欺辱徭役营地以及周围村子的人,因此这些人对他们很不满。李雪仗着自己是带头人,便专挑些清闲活计,她环着胸,时不时的指挥一旁烧火的大姐,还有煮羹汤的周大婶。“麻烦你们快点,马上就要到饭点了,若是大家伙吃不上热菜热汤的,你们担当得起吗。”
“周大婶,你的汤是不是熬得太久了,你看着点火候和时辰。”
周大婶随意轻慢的说道:“我当然是看着时辰的,这汤就是要熬久一点好。”
李雪闻了闻汤的味道:“可以改小火了,你怎么也不提醒着点,如今村子里的青壮年都那么忙,饭食若不准备的精致可口,他们怎么有胃口吃东西,又怎么有力气干活。”
周大婶撇了撇嘴,心里想着李雪就知道在旁边指点江山,自己不做事,还嫌别人做的不好。“姑娘,我熬了几十年汤了,我家那口子最喜欢喝,我当然知道这汤什么火候,姑娘还是少操些心吧,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帮着炒炒菜,饭菜还能快一点上桌,也免得像姑娘说的那样,耽误了时辰。”
李雪挑眉,说道:“我是负责监督你们的,自然要看好了,不能出任何差池,否则我如何跟叶大夫和苏大哥他们交代。”
口中说的好听,周大娘心中腹诽,面上皮笑肉不笑。“即便是这样,我认为姑娘还是应该坐下来好好干点活,厨房都是些女人家,平日里做惯了农活,又不是小姐身子,哪个不会烧火做饭,姑娘完全可以不必把心思放在监督我们上。”
周大婶这话说的犀利非常,表面上是在说让李雪少操心,实际上是在暗讽李雪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没资格差遣她们。李雪自然听出了周大婶的话外之音,“你的意思是我监督你们还监督错了?”
周大婶露出一个假笑:“我自然没这个意思,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我这人说话向来直白,不太好听,姑娘担待些。”
即便是道歉的话,也显得毫无诚意。“我说了,是苏大哥和叶大夫让我来监督你们的,你们要是不服气的话那便告诉他们,让他们换人啊。”
厨房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沉默不敢吭声,任由李雪发火。她们自然是站在周大婶那边的。